打死都没想到，舞蹈班干了十年的保洁阿姨，临走前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她说，你看，左边学武术那帮孩子，眼神越练越亮，跟小老虎似的。右边跳拉丁的，不到半年，那眼神就飘了，人也变了味儿。 最让我后背发凉的是，她说有个小女孩，才九岁，有一次偷偷问她：“阿姨，我这样够性感吗？” 九岁。性感。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还犟，觉得阿姨是不是有点偏见。 后来我自个儿留了个心眼，每次接孩子就偷偷在门口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心都揪紧了。 武术班那边，男孩女孩，宽袍大褂，素面朝天，扎个马步，站个桩，眼神是钉在前面的，汗顺着脸往下淌，但那股子精气神，是往上走的。那是少年该有的样子，清澈，坚定，有劲儿。 再看拉丁班。 紧身衣，亮片裙，甚至化着淡淡的妆。孩子们的心思全在镜子里。眼神不停地瞟，看自己的腰扭得够不够，看别人的动作是不是更“有魅力”。老师还在旁边喊：“妩媚一点！胯要会说话！” 妩媚。 对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说。 我一下就懂了阿姨说的“变了味儿”是啥意思。 那不是气质，那是一种过早的、被催熟的讨好。她们还没学会什么是美，就先学会了什么是“性感”；还没建立自信，就先被塞进了一套取悦别人的标准里。 她们的眼神，不再是向外探索世界的好奇，而是向内审视自己的焦虑。 我们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报最“洋气”的班，培养所谓的“气质”。可我们忘了，孩子最好的气质，是TA那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元气。 不是说拉丁舞不好，而是有些东西，真的不适合那么小的孩子。 别为了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气质”，亲手掐灭了孩子眼里最宝贵的光。那束光，叫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