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张女士73岁的哥哥和嫂子一起生活，几个月前，张女士给哥哥打电话，察觉哥哥说话有气无力，放心不下便想去探望，却遭嫂子拒绝。从邻居处得知哥哥半年前就卧床不起，张女士和两个姐妹再次前往探视时，嫂子依旧不让进，还让她们下午再来，下午姐妹仨返回，好说歹说进了家，嫂子又拦着不让进哥哥的房间，她们强行开门后，发现哥哥已去世多日，尸体已开始腐烂，赶紧报了警。 过去逢年过节，张女士总会提着一兜哥哥爱吃的糖炒栗子上门，嫂子李某会系着枣红色围裙迎出来，接过袋子时笑着说“又买这么多，他牙口哪吃得动”。 如今这份热闹成了回忆。 哥哥的遗体还停在殡仪馆，张女士手机里存着法医的电话，每天清晨都要犹豫半小时才敢打，得到的回复总是“还在检测，有结果会通知”。 更让她们煎熬的是葬礼——嫂子李某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她女儿接了一次，只说“我妈身体不舒服，后事的事以后再说”，就匆匆挂了线。 几个月前那个周三，张女士像往常一样给哥哥打电话，想问他要不要新晒的萝卜干。 听筒里的声音却软得像棉花，“喂……是……小妹啊……”，每个字都拖着长音，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含糊的咳嗽。 张女士心里一紧，“哥你咋了？不舒服吗？”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动静，再打过去，就是嫂子李某接的，“他睡着了，你别老打电话吵他”，语气硬邦邦的，没等张女士多问就挂了。 第二天一早，张女士揣着哥哥常吃的降压药赶过去，刚到单元楼门口，就看见嫂子李某站在台阶上，穿着件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兜，“他没事，就是感冒了，你回去吧”。 张女士想往里走，嫂子却伸胳膊拦住，“说了没事就没事”，两人在楼道里僵了十几分钟，最后张女士只能看着嫂子“砰”地关上了门。 对门的王阿姨偷偷拉着她说，“你哥开春就下不了床了，有回我看李某半夜扛着垃圾袋下楼，袋子沉得很，她走一步歇三歇”。 11月18号那天，张女士叫上两个妹妹，想着人多总能见哥哥一面。 上午九点到哥哥家，嫂子开了门，堵在门口不让进，“他下午才醒，你们下午再来”，说完转身就往里走，任凭姐妹仨在门外怎么喊都不应。 下午两点，她们又来了，手里拿着哥哥以前最爱听的京剧《铡美案》唱片，“嫂子，我们就放段戏给他听听，不打扰他”，磨了快半小时，嫂子才松口让她们进客厅。 客厅没开空调，冷飕飕的，嫂子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头也不抬，“他在里屋睡觉，别吵醒他”。 张女士走到哥哥房门口，门把手上缠着根红绳，她刚想碰，嫂子“噌”地站起来，“说了别碰！” 那一刻，张女士心里的疑团炸开了，她和妹妹们对视一眼，一起用力撞向房门，“哐当”一声，门开了——一股刺鼻的腐味扑面而来，哥哥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身体已经僵硬。 有人说，会不会是嫂子年纪大了，遇到这种事慌了神？ 可从哥哥去世到被发现，少说也有四五天，就算再慌，联系亲属或是报警，都是成年人该有的基本反应。 法律上虽没规定兄弟姐妹必须有探望权，但“祭奠权”是明确受保护的——亲人去世，家属有权知道消息、参加葬礼。嫂子李某故意隐瞒，让张女士姐妹连最后告别哥哥的机会都没了，这已经伤了最基本的亲情伦理。 更严重的是遗体处理，《刑法》里的“侮辱尸体罪”就包括故意延误处理导致遗体腐烂，一旦查实，最高能判三年有期徒刑。 现在姐妹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参加哥哥的葬礼，给他磕个头，烧柱香。 亲人之间，有啥不能好好说呢？藏着掖着，最后伤的不仅是感情，可能还得担法律责任。 张女士手机里存着去年拍的全家福，哥哥坐在中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手里还举着个没吃完的苹果。 那时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光景，兄妹间连句“再见”都来不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