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 一个本该在课堂上跟同桌传纸条、琢磨着周末去哪儿野的年纪。 可他的16岁,是在给“国防部军法局”写信,一笔一划,讨要父亲的遗体。 就四天。 父亲倒在血泊里,仅仅四天。家里天都塌了,母亲和弟妹的世界,除了眼泪和恐惧,什么都不剩。 他能怎么办? 他不能哭,不能抖,更不能恨。 他得把腰杆挺得笔直,像个大人一样,去面对那些刚刚夺走他父亲生命的人。 你看那封信,字迹清秀得让人心疼。言简意赅,不卑不亢,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没有一丝情绪是外露的。 这哪儿是在写信啊。 这分明是一个少年,用他最单薄的肩膀,扛着一个破碎的家,扛着父亲那沉默的荣耀,在跟一个冰冷的庞然大物做最冷静、最克制的周旋。 他知道,只要流露出一丁点的愤怒,一丝一毫的“不该有”的情绪,父亲就真的,连一具冰冷的身体都回不来了。 什么叫一夜长大? 这就叫一夜长大。 我们总觉得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些人的十六岁,已经替我们把几辈子的苦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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