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肥姐”沈殿霞终于嫁给了同居11年的男友郑少秋。没多久，郑少秋便对她说：“我再给你3年机会（生孩子），假如你生不出你就不要怪我！”那会儿身边的人听见这话都愣了，沈殿霞自己也愣了，但她没说什么。 1974 年的油麻地片场，沈殿霞第一次见到郑少秋时，他正蹲在墙角啃菠萝包。那时的郑少秋刚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带着年幼的女儿郑安仪住在九龙城的唐楼里，拍一部武侠剧的男三号，片酬够不上给女儿买进口奶粉。 "秋官当时瘦得像根豆芽菜，" 后来沈殿霞在《欢乐今宵》后台跟汪明荃闲聊时说，"我见他总吃最便宜的公仔面，就把剧组的便当分他一半。" 沈殿霞那时已是 TVB 的 "镇台之宝"，主持的《欢乐今宵》收视率常年霸榜。她见郑少秋外形俊朗却不懂钻营，便主动带着他跑饭局。有次邵逸夫的私人宴会上，她当着众人的面塞给郑少秋一个信封："这是我攒的五万块，你拿去请造型师设计下形象。" 郑少秋在回忆录里写过这段日子："肥姐会把我皱巴巴的衬衫拿去干洗，在我试镜前塞给我润喉糖，甚至记得我母亲喜欢吃元朗的老婆饼。" 1976 年他主演《书剑恩仇录》时，沈殿霞凌晨三点带着化妆师去他公寓，亲手给他贴假胡子，"她的手很暖，贴胡子时总怕弄疼我，动作轻得像蝴蝶停在脸上。" 他们的同居生活开始得很仓促。 1978 年台风过境那晚，郑少秋的唐楼漏雨，他抱着女儿站在街头，沈殿霞开着黄色甲壳虫来接他们。车后座堆满了她刚买的儿童绘本，沈殿霞扭头对瑟瑟发抖的郑安仪笑："以后跟阿姨住，阿姨给你买双层床。" 那套浅水湾的公寓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1979 年《楚留香》播出后，郑少秋的海报贴满香港的大街小巷。有次沈殿霞去旺角买鱼蛋，看见中学生举着 "秋官我爱你" 的灯牌在 TVB 门口蹲守，突然觉得手里的鱼蛋竹签有些硌手。 郑少秋的助理后来透露，那时他平均每天收到 300 封粉丝信，其中不乏豪门千金的邀约。 有次在尖沙咀的酒会上，一位船王的女儿直接把钻石胸针别在他西装上，沈殿霞端着香槟走过来，笑着摘下胸针："秋官拍戏要吊威亚，戴这个会划伤皮肤的。" 那晚回家的路上，郑少秋突然说："我们结婚吧。" 沈殿霞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差点撞上路边的消防栓。她等这句话等了五年，却在听到时红了眼眶："再等等，等你站稳脚跟。" 她依旧在事业上为他铺路。1982 年 TVB 筹拍《京华春梦》，原定男主角是周润发，沈殿霞提着一篮烧鹅去监制家，从晚上八点聊到凌晨两点，回来时高跟鞋的鞋跟都磨歪了。第二天剧组宣布换角，郑少秋成了男主角金振西。 但裂痕总在不经意间蔓延。郑少秋开始频繁缺席家庭晚餐，沈殿霞在深夜整理他的西装时，发现过不属于她的香水味；他接电话时会下意识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像怕惊扰什么。 1985 年结婚登记那天，郑少秋迟到了 47 分钟。沈殿霞坐在婚姻登记处的长椅上，看着手里的预约单被汗水浸出褶皱。穿灰色西装的郑少秋跑来时，领结歪在一边："刚拍完外景，抱歉。" 婚宴后的第二天，沈殿霞在厨房煮云吞，郑少秋坐在餐桌旁翻报纸。蒸汽模糊了玻璃窗时，他突然说："我妈催得紧，想抱孙子。" 沈殿霞舀云吞的手停在半空，锅里的汤咕嘟冒泡，像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我再给你 3 年时间，" 郑少秋把报纸翻得哗啦响，"要是生不出孩子，就别怪我。" 沈殿霞后来在自传里写这段场景："我把云吞捞出来，一个个摆得整整齐齐，就像我们这 11 年的日子。可有些东西碎了，再摆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那段时间，沈殿霞推掉了所有工作。她的助理说，肥姐的日程表上写满了 "养和医院"、"中环中医馆"，甚至有次偷偷去了澳门的妈祖庙，跪在蒲团上磕了 108 个头，额头青肿得像块紫茄子。 郑少秋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有次沈殿霞炖了燕窝给他补身体，他看都没看就说："我在外面吃过了。" 她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发现他手机屏幕亮着，是官晶华发来的信息："明天拍淋雨戏，记得带暖宝宝。" 沈殿霞突然想起三天前体检报告上的字："卵巢功能衰退，受孕几率低于 5%"。 1988 年春天，沈殿霞在清理郑少秋的衣柜时，发现一件黑色大衣口袋里有张婴儿房设计图。图上用铅笔写着 "预计 10 月完工"，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月亮图案 —— 那是官晶华的英文名 Moon 的标志。 离婚协议是在咖啡馆签的。沈殿霞点了两份西多士，把炼乳挤成心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把炼乳蹭到我鼻尖上吗？" 郑少秋低头签字，钢笔水洇透了纸背："财产都给你，公寓也留给你。" "我不要这些，" 沈殿霞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堆成小山，"我只要你告诉我，这 11 年到底算不算数？"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郑少秋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肥姐，对不起。" 多年后，沈殿霞在《志云饭局》里被问及这段婚姻，正大口吃着叉烧饭的她突然停住："我不后悔帮他，也不恨他。就像煲汤，有的人适合当药材，有的人只能当调味。" 而郑少秋在 2018 年的访谈里，望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沉默很久才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沈殿霞。她像盏明灯，可我那时候，偏偏喜欢追逐流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