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筷子,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却难以下咽。陈浩夹了块红烧肉放进我碗里,笑着说:"多吃点,今天可是你弟弟的订婚宴。"
我勉强扯出个笑容。弟弟林阳和未婚妻小雨在隔壁桌腻歪,小雨父母笑得合不拢嘴。这场订婚宴办得风光,可谁能想到,压轴的好戏还在后头。
"晓晓啊,"婆婆突然端着酒杯坐到我身边,脸上堆着笑,"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房本。那套陪嫁房,是我爸妈临终前特意过户给我的,三室两厅,地段极好。
"小雨家条件不好,"婆婆搓了搓手指,"他们看中了你那套陪嫁房,想...想借来当婚房。就住个三五年,等他们买了新房就搬走。"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我看见陈浩的筷子停在半空,弟弟小雨父母惊讶的表情,还有小雨躲闪的目光。
"妈,"我放下筷子,声音很轻但很清晰,"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
"哎哟,都是一家人!"婆婆拍拍我的手,"你弟弟结婚是大事,你就帮衬帮衬。再说了,你和浩住的那套学区房不也挺好的嘛!"

我看向陈浩,他低着头扒饭,仿佛没听见这番对话。我的指尖掐进掌心,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二、深夜的谈判半夜三点,我被厨房的动静惊醒。披上睡衣走出去,看见陈浩正对着冰箱里的啤酒瓶发呆。
"为什么不早说?"我靠着门框,声音发抖。
陈浩猛地灌了口酒:"我妈求我别告诉你...说怕影响我们感情。"
"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我走近几步,"那是我爸妈的遗产!我连钥匙都没给过他们!"
陈浩突然站起来,啤酒瓶重重砸在桌上:"你能不能有点大局观?!小雨家就那条件,你忍心看我弟弟打光棍?"
我后退一步,撞上了冰箱门。冰箱的冷气扑在脸上,却浇不灭我心中的怒火。
"陈浩,"我一字一顿地说,"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动那套房子。"

第二天,我刚走进公司,人事经理就匆匆拦住我:"林姐,董事长找你。"
董事长办公室里,婆婆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看见我进来,立刻换上一副慈祥面孔:"晓晓啊,来坐。"
我站在原地没动:"董事长找我有事?"
"哎呀,"婆婆叹气,"就是你弟弟的婚房的事。你爸生前不是还欠公司一笔货款吗?"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父亲生前确实和这家公司有过合作,但账目早就结清了。
"妈,"我冷笑,"您这是威胁我?"
婆婆脸色一沉:"晓晓,妈是为你好。你弟弟要是结不了婚,传出去多难听?你也不想被人说闲话吧?"
我转身就走,却在门口听见婆婆对董事长说:"这丫头就是不懂事,您多担待..."

我连夜开车回老家,从床底的保险箱里取出陪嫁房的钥匙。这是父亲临终前塞给我的,他说:"晓晓,这是爸妈给你最后的保障。"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钥匙直奔陪嫁房。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瘫软在地——小雨的父母正在客厅里指挥工人摆放家具!
"你们干什么?!"我尖叫着冲进去。
"哟,房东来了?"小雨妈妈擦擦手,"小雨她爸正说要给您换个高档点的床垫呢。"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我抖着手掏出钥匙,"这房子是我的!"
"林晓!"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陈浩,"你闹什么?这房子本来就是要给宇儿结婚用的!"
我死死攥着钥匙:"陈浩,你给我个解释!"
陈浩避开我的目光:"晓晓,先...先别激动。妈说...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我突然笑了,"好啊,那我们都别心情好了!"我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五、最后的底线警察来得很快。当他们了解到情况后,严肃地告知婆婆和陈浩:未经允许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
婆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回家的车上,她把指甲掐进了掌心:"林晓!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妈,"我平静地说,"我只是在捍卫自己的权利。那套房子,我宁愿卖了也不会让给你们。"
当晚,陈浩第一次冲我发了火:"你非要这么绝情吗?!小雨她爸都答应给二十万彩礼了!"
我看着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陈浩,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站在哪边?"
陈浩摔门而出。凌晨两点,他发来一条信息:"晓晓,算我求你,就帮帮这个家吧..."
我删掉信息,打开电脑,搜索"房产过户"。

"你确定要这么做?"律师推了推眼镜,"这套房子市值三百多万,你弟弟他们出价才八十万。"
我点点头,把离婚协议书推过去:"麻烦您,把陪嫁房单独列为我的婚前财产。"
回到家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陈浩蜷缩在沙发上,看见我回来,立刻爬起来:"晓晓!我妈说...说可以再加十万..."
"陈浩,"我平静地拿出文件,"我们离婚吧。"
陈浩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把协议书放在茶几上,"从你默许婆婆闯进我房子的那天起,这个家就已经散了。"
第二天,婆婆带着小雨父母上门求情。我隔着防盗门听见婆婆哭天抢地:"晓晓啊,妈错了!妈不该逼你...你要多少钱妈都给!"
我打开门,递给他们一份文件:"这是我的决定。要么拿八十万现金,要么我卖房。但无论如何,这房子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婚房。"

小雨突然跪下来:"姐姐!求求你...我不要婚房了,我愿意租房结婚..."
我看着这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突然心软了。但当我转头看见陈浩躲闪的眼神,所有的犹豫都化作了坚定。
七、新生三个月后,我卖掉了陪嫁房,在郊区买了一套小两居。搬家那天,陈浩来了,手里捧着我们的结婚照。
"晓晓,"他声音沙哑,"我...我错了。"
我接过照片,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陈浩,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他哭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我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难弥补。
现在,我住在新家的小阳台上种满了花。每天清晨,阳光洒在花瓣上,我都会想起父亲的话:"晓晓,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底线。"
楼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我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新生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