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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春恩正浓,今朝毒酒封喉,冷宫血尽,皇帝披甲三千里,跪地求她回头!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重重宫墙围起的天地里,最清冷的角落当属冷宫。冷宫里的女子,多是遭皇帝弃置,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这重重宫墙围起的天地里,最清冷的角落当属冷宫。

冷宫里的女子,多是遭皇帝弃置,或是宫斗里折了翼的可怜人。

而我,苏瑶,便是其中之一。

我本是尚书府的嫡女,借着家族的恩荫,选入了深宫。

刚入宫的那些日子,我也曾得尽恩宠,那时的陛下,待我十分疼惜,我竟以为寻到了终身的依靠。

我还记得春日里他陪我在御花园漫步,看满树繁花绽得热闹;

夏日的帐子里他替我摇扇祛暑,眼尾都是化不开的柔意;

秋日在亭中对坐饮酒,一同望那轮明月挂在中天;

冬日里他把我往怀里紧裹,用体温替我挡着彻骨的寒。

那些好时光像在眼前晃,可伸手去碰,又远得抓不住。

可宫廷里的刀光剑影,比我想的要狠得多。

我因独得恩宠,得罪了当时势大的贵妃,她设了局来害我。

那次宫宴上,贵妃突然中了毒——偏那杯酒是我敬的,她身边的侍女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手,我纵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陛下没法子,只能把我送进了冷宫。

这冷宫里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熬。

清晨第一缕光还没爬进这破院子,我就被硬邦邦的床板硌醒了。

起来时浑身都疼,那床薄得透亮的破被子,哪里挡得住夜里的冷。

草草洗过脸手,摆在面前的是粗粝难咽的饭食。

偶尔竟只有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配着一块硌牙的冷馒头。

想喝口热乎茶暖一暖冻僵的身子,都成了不敢想的事。

住的屋子到处漏风,每到风雨大作的时候,雨水就从屋顶的窟窿里漏下来,屋里又潮又湿,满是发烂的霉味。

身上的衣裳早就破得不成样子,补丁摞着补丁,也没人替我换件新的。

平常日子里,守着冷宫的宫女太监们总变着法儿为难我。

我稍微有一点不小心,就会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动手打我。

想做些针线活赚点钱糊口,连针脚线和布头都凑不齐。

到了冬天,没有足够的炭火烧,只能缩成一团发抖,手和脚都长了冻疮,又痒又疼得难受。

夏天里,蚊子苍蝇到处飞,热得喘不上气,连把蒲扇都没有。

生了病没人管没人问,只能自己熬着,在难受里翻来覆去。

从前娇美的模样,在这苦日子里慢慢熬得枯黄,头发没了光泽,脸和手也变得糙巴巴的。

晚上听着外面传来的笑闹声,再想想自己的孤苦伶仃,眼泪总把枕头浸得湿漉漉的。

皇上是把我忘了吗?

我这一辈子就要在冷宫里耗到底了吗?

这天,皇上在宫里摆了庆功宴,贵妃的哥哥打了胜仗,把侵犯边境的敌人打跑了。

皇帝虚虚慰问了几句,就推说龙体违和离了宴会,半道上绕去冷宫寻我。

他说这一年想我想得紧,心像空了个洞,只有我能补上。

我信了,把这一年的苦都抛到脑后,和他缠在一处。

冷宫里日子虽苦,可皇帝一来,就像给我怀里塞了块热乎糖,甜得能化进骨血里。

皇帝每次来都偷偷揣着御膳房的精致点心,我们挤在破床边,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

他把点心掰成小粒,凑到我嘴边,看我眯眼笑,他眼里的柔意都要溢出来。

有时候他带本诗词集,我们轻声念着那些软乎乎的句子,好像冷宫里的破桌子破椅子都不见了,只剩我俩的声音绕着梁转。

他攥着我的手,一笔一笔教我写那些撩人的句子,指尖碰着指尖,我心里像揣了只扑棱棱的小雀儿。

偶尔他折支御花园的花来,虽不如我从前宫里的名贵,可在冷宫里,那花瓣上的露珠都像宝石似的。

他把花插在个缺了口的瓷瓶里,摆在床头,连破屋子里的风都带着花香,像浸了蜜。

到了晚上,我们挤在那张窄床上,他把我裹在怀里,讲朝堂外的新鲜事儿,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像听着世上最稳当的钟摆。

每当月光穿过那扇窄小的窗户漏进来,我们总会一同抬眼望向那片清亮的月光,把对未来的心愿轻轻说给月亮听。

他会在我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讲些让人心发烫的情话,叫我暂时忘了待在冷宫里的难熬。

也有些时候,他会带些小巧的物件来,像个精致的木雕或是一枚独特的玉佩,当作给我的意外欢喜。

每回我看见这些小礼物,脸上都会漾开幸福的笑,他也会因为我的开心而觉得满足。

冷宫里和他一起的这些甜蜜日子,成了我这段难捱时光里最宝贝的回忆,让我有了撑下去的勇气和盼头。

那是个阳光暖融融的午后,他像从前一样偷偷到冷宫来看我。

我们正坐在冷宫小院的石凳上,他轻轻替我梳着有些乱了的头发,眼里全是温柔和心疼。

这时候,贵妃正领着一群宫女在宫里转悠。

其中有个宫女是贵妃安插在冷宫边上的眼线,慌慌张张跑过来跟贵妃说皇帝的去向。

贵妃听了,心里烧起一团火,马上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往冷宫赶。

等他们到冷宫门口,守着的太监想拦,却被贵妃的贴身宫女骂道:“大胆奴才,敢拦贵妃娘娘!”

就这样,贵妃连通传都未让人递,径直撞进了冷宫的小院。

我俩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响,瞬间慌得不知所措。

皇帝本能地把我挡在身后。

贵妃看到皇帝与我亲近的模样,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她尖着嗓子喊:“皇上,您居然在这地方和这贱妇私会!”

皇帝皱起眉,厉声斥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无礼!”

贵妃却不管不顾,接着哭哭啼啼道:“皇上,您忘了她是您亲手打进冷宫的罪妃吗?您这般做,对得起臣妾,对得起后宫的姐妹吗!”

我缩在皇帝身后,心里满是恐惧和慌乱。

贵妃见皇帝护着我,更是不依不饶。

她泪眼婆娑,娇嗔着说:“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能在这冷宫里和这罪妇纠纠缠缠?您要是不跟臣妾回宫,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话刚说完,她当真跪了下去,身边的宫女也跟着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道:“请皇上回宫。”

皇帝脸色沉得像块铁,他紧紧攥着我的手,眼里全是不舍和无奈。

贵妃见状,哭得更凄惨了:“皇上,您难道要为了这个女人,不顾后宫所有人的感受,不顾朝廷的脸面吗?”

四周的气氛越绷越紧,皇帝深吸一口气,终究松开了我的手,说:“苏瑶,等朕。”

我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眼泪簌簌落下来,视线渐渐模糊成一片。

皇帝被贵妃携着一众宫女簇拥着越走越远,冷宫里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承受这猝不及防的分离之痛。

皇帝被贵妃逼回寝宫后,她把满肚子的火气全撒到了我头上。

她领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宫女又折回冷宫,脸上的神情满是扭曲的嫉恨。

“给我按住这贱人!”贵妃一声喝令,几个膀大腰圆的宫女立刻扑过来,把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

“你这狐媚子,竟敢勾皇上的魂!”贵妃咬着牙骂道,抬手就扇了我一记耳光,响声刺耳,我只觉得脑袋发晕,半边脸立刻肿得老高。

紧接着,她让人取来一根细而韧的鞭子,亲自挥着往我身上抽。

每一下都带着她的妒火和愤恨,我的衣裳被抽得支离破碎,身上一道道血印子渗着血珠。

“把她的头发给我铰了!”贵妃又吼道。

宫女们一哄而上,粗鲁地拽住我的头发,拿剪刀乱剪一通,我的头发登时变得长短不一,模样凄惨极了。

“往后你就在这冷宫里熬着吧,别再做勾引皇上的白日梦!”贵妃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带着宫女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都是伤,心里头全是绝望和疼,像浸在冰水里又扎着针。

冷宫的日子裹着寒气一天天熬着

我身子愈发虚浮,总犯恶心,吃什么都吐

心里慢慢浮起个模糊的念头

这日贵妃又踏进来,照旧是来折辱我的

见我脸黄得像枯纸,连站都站不稳,她笑得眼角的珠翠直晃:“这副鬼样子,倒真解气!”

可她盯着我脸看了会儿,突然扫到我微微凸起来的肚子,眼神一下子凝住

她脸一沉,咬着牙对身边嬷嬷说:“去传太医,我倒要看看这贱蹄子装什么妖”

太医跑得气喘吁吁,把完脉就跪在地上抖:“娘娘,这……这冷宫的主子,有身孕了”

贵妃脸立刻黑成锅底,眼睛里像要蹦出火:“好你个贱人,竟敢怀龙种!”

她瞪着我,那样子像要把我拆成碎片

接着她俯下身,指甲掐着我胳膊恶狠狠说:“别想靠这野种翻牌,我绝不让你遂意!”

她甩袖走了,我缩在墙角,又怕又盼,只希望皇帝能知道这事来救我

可皇帝的影子都没见着

贵妃知道我怀了孕,就开始算计怎么除掉这孩子

这天送来的饭里,被混了堕胎的药

我知道逃不掉,闭着眼吞了下去,没一会儿肚子就疼得像被刀绞

我疼得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蜷成一团,喊破喉咙的求救声都没惊起冷宫半分活气。

直到负责洒扫的宫女端着铜盆路过,才看见我蜷缩的身影,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暗红的血顺着裤脚渗进砖缝,把原本泛灰的地面浸得发亮。

宫女们手里的铜盆摔在地上,水花溅了一地,可没人敢迈出门槛去叫太医——冷宫的人,哪有资格传召太医。

这时候的贵妃正坐在翊坤宫的鎏金暖榻上,指尖绞着帕子等消息。

小宫女踮着脚把消息凑到她耳边,她嘴角立刻翘起来,端起桌上的桂花蜜露抿了一口,笑得眼睛都弯了。

我盯着头顶漏雨的房梁,感受着身体里的热流一点点冷下去——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连句“娘”都没来得及喊。

后来我被抬到破木板床上,眼泪哭到眼角发疼,可心里像烧着一把火,把对贵妃的恨熬得越来越烫。

皇帝是第三日才知道的——伺候我的宫女实在忍不住,跪在御书房门口磕破了头,才把消息递进去,皇帝当场把桌上的砚台摔在地上。

他连夜叫来了太医院所有院判,握着我的脉案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问了一遍又一遍“她还能活吗”。

老院判跪在地上说“小主元气大伤,怕是以后都不能再孕了”,皇帝的脸黑得像浓墨,连龙袍的衣角都在抖。

然后他踩着雪渣子冲进冷宫,看见我缩在破被子里,脸白得像纸,嘴唇裂得全是血口子,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我手凉得像块冰,他的手在抖,说“苏瑶,是朕来晚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盯着他明黄色的龙袍下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可眼里什么都没有——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心也没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碰翻了床边的药碗,黑褐色的药汤洒在地上,他指着门口的侍卫喊“查!就算翻遍整个皇宫,也要把害她的人揪出来”,声音像闷雷。

后来的日子我总在咳嗽,每咳一次都带着血,宫女说我瘦得能看见骨头,可我不在乎——比起身体的疼,心里的窟窿更疼,填都填不满。

我整日蜷在冷宫的木床上,气息像被风揉碎的纸,脸白得连窗纸上的月光都能透过来。

从前能映出烛火的眼睛,如今只剩一片灰蒙蒙的雾。

每吸一口气都像要把肺扯碎,喉咙里堵着化不开的沉,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只能偶尔从齿缝里漏出点细细的哼声。

冷宫的窗纸破了个洞,正午的太阳漏进来几缕,落在我手背上,却像冰碴子似的,连皮肤都暖不热。

我摸得到自己的脉,跳得比檐角的铜铃还轻——这副身子要散了,宫里的算计、殿上的恩宠,都要沉进黑夜里了。

从前他抱着我在御花园看牡丹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像碎玻璃扎进心口——那时他说我笑起来比花艳,可如今花谢了,他的话也凉了。

我也盼过能跟他守着一盏灯到老,可命运像根勒脖子的绳,把我从椒房殿拽到这破院子,连最后一口气都要掐断。

眼前的东西开始转,窗棂变成了他的龙袍边角,最后那瞬,我好像看见他站在殿门口笑,伸手要拉我,可我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手早凉透了。

陛下,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疼的错。

等我终于咽了那口气,冷宫的门被撞开时,他正握着御笔在批折子——太监的话刚出口,他的笔“啪”地砸在案上,墨汁溅了满纸。

他眼睛里红得像烧着的炭,抓住太监的衣领吼:“不是让你盯着她的药吗!怎么会这样!”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冷宫,看见我躺在床上,脸白得像没烧过的纸,眼泪一下子砸在我脸上。

他抓着我的手,从前我总说他的手暖得像炭,可现在我的手凉得像块石头——他把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哭着喊我的名字,可我再也听不见了。

“苏瑶,朕终究是负了你!”皇帝的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悔意与疼惜,字字都像浸了苦水。

他猛地站起身,胸口那团闷烧的悲愤瞬间烧向贵妃——这个毁了苏瑶的女人。

皇帝甩开盘桓在身边的宫人,脚步生风往贵妃的寝殿撞去。

贵妃隔着殿门瞥见皇帝铁青的脸,指尖瞬间掐进掌心,一股冷意从后颈窜到脚尖。

“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皇帝指着她的鼻子,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殿顶,“苏瑶和朕的孩子,都是你下的毒手!”

贵妃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手扒着皇帝的龙靴哭嚎:“皇上饶命!臣妾只是见不得苏瑶独占您的恩宠,一时鬼迷心窍啊!”

皇帝抬脚甩开她,眼底没有半分怜悯:“传朕旨意,将贵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抄没所有吃穿用度——连炭盆都不许送!”

“朕要你在冷宫里熬着,一日日尝够苏瑶当年受的苦!”皇帝的话像块寒冰,砸在殿内每个人心上。

可这一切都换不回我的命了——皇帝抱着我渐渐凉透的身子,往后的日子里,眼尾总是泛着化不开的灰,连朝会都少了从前的热乎气。

不过几日,贵妃那手握十万重兵的哥哥便得了信——他的亲妹妹被废入冷宫,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将军把案几拍得震天响,眼底全是杀意。

第二日清晨,将军便带着他最精锐的先锋营,铁甲寒刀,人马踩着晨雾往皇宫冲来。

皇帝接到禁卫军的禀报时,正摩挲着我生前戴的玉簪——他把玉簪往怀里一揣,擦了擦眼角的泪,高声下令:“传所有禁卫军集结,守住宫门!”

“你竟敢带兵逼宫,是要造反吗?”皇帝站在城楼的阴影里,龙袍被风灌得猎猎作响,目光像两把刀劈向下方的将军。

将军剑眉倒竖,喉间滚出一声冷嗤:“这龙椅,今儿个也该换个人坐了!”

将军率着铁甲军撞开皇宫朱门,声如洪钟震得殿梁落灰:“昏君!你害我胞妹含冤而死,今日某要替她索命!”

皇宫里瞬间乱作一团,宫女抱着绫罗裙角往假山后钻,太监们摔了拂尘连滚带爬,尖嗓子划破了鎏金殿的寂静。

禁卫军与铁甲军撞在一起,刀光剑影里血珠溅在明黄色的宫墙上,喊杀声震得御花园的牡丹都落了瓣。

皇宫中的战斗异常惨烈,皇帝身边的近卫一个个倒下去,将军的青釭剑带着风声扎进他的心口,龙袍染血浸红了金砖。

皇帝的魂儿飘起来,迷迷糊糊撞过奈河桥的雾,总算到了地府。

而我,死了之后就一直在忘川边转圈圈,心里像塞了块浸了醋的棉絮,又酸又疼——想他,又恨他。

当皇帝的魂儿看见我时,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又很快蒙上一层水雾。

“阿瑶,朕来陪你了。”他声音轻得像忘川的风。

我转过脸,指尖掐进自己的魂体——没有痛,可语气比孟婆汤还凉:“你倒也来了,来了又能怎样?”

他往前迈一步,伸手要抓我的手腕,我往后飘了半丈远,连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阿瑶,朕对不住你……”他眼泪掉下来,魂体的泪珠子砸在忘川水里,连涟漪都没有,“朕没护住你,也没护住咱们的孩子……”

我喉咙一紧,眼泪啪嗒啪嗒掉:“晚了,什么都晚了……咱们俩,都是这皇宫里的冤魂,争来争去,不过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蚂蚁。”

他扑过来抱住我,魂体碰在一起没有温度,可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魂儿,好像又贴回一块儿了。

地府的暗雾裹着冷意,我与皇帝相拥着哭了很久,眼泪浸得衣角发沉。

末了我抽抽搭搭开口:“这辈子过得这样苦,下辈子可别再投帝王家了,这无穷无尽的熬煎,受够了。”

皇帝用力点头,眼里燃着从未有过的坚决:“苏瑶,来世咱们做寻常夫妻吧,我耕田你织布,守着彼此过一辈子。”

我噙着泪应:“好,就算吃糠咽菜,能跟你守在一块儿,就是福分。”

我们十指扣得死紧,对着地府里茫无边际的虚空许愿,盼着来世能圆了这最普通却最金贵的念头。

地府的阴风呼啦啦刮过去,倒像是在应我们的话。

就是不知道来世,命运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让我们遂了这份心。

可我们许完来世做普通夫妻的愿,没去投胎,倒奇奇怪怪地重生了。

等我再睁开眼,居然回到了刚进宫那会儿。周遭的事物看着眼熟又陌生,我心里又惊又疑,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同一时候,皇帝在朝堂上猛地醒过神,明白自己是重新活了一遭。

重生后的皇帝打定主意,这一世说什么也要护我平平安安,绝不让上回的惨事再来一遍。他偷偷摸摸布局,要一点点削了贵妃娘家的势力。

可我呢,虽说也重生了,可上一世的惨事儿像块石头压在心里,对皇帝的信任早没了从前的热乎劲儿。在宫里再遇见他时,我眼里的情绪缠成了乱麻,说不清楚是啥滋味。

皇帝攥着我的衣袖急切解释,说这一世定要弥补从前的错,我却只觉得心里像浸了冷水,抽回手便要走。

“苏瑶,朕这一世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皇帝的声音从背后追过来。

我顿住步子,后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霜:“皇上的话,臣妾听得多了,不敢再当真。”

皇帝没再追上来,只是往后每日都差人送我爱吃的枣泥山药糕,或是把御书房里新得的苏绣帕子悄悄塞给我。

可贵妃偏是看不得我好,前日在御花园里把胭脂盒丢进莲花池,反咬我推她落水;昨日又在皇后的赏赐里藏了扎人的针,说是我要诅咒后宫子嗣。

我早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性子,御花园的事我提前让宫女录了影卫的证词,皇后赏赐的针我当场就拿给太医用银簪试了毒——她的那些手段,我都一一接了下来。

皇帝看我总是对他客客气气的,递茶的时候要行万福,说话的时候从不多说一个字,夜里翻了我的绿头牌也只说“臣妾今日乏了”,他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连早朝都开始迟到。

后来我听说,皇帝在御书房里翻了一整夜的旧折子,最后把总管太监叫过来,说要拟一道旨意。

他来我寝宫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烛火映着他眼尾的细纹:“苏瑶,朕知道你在这宫里过得不痛快。那些从前的错,朕没脸求你原谅。明日朕就让人备马车,你想去苏州也好,想去杭州也罢,都随你。”

我手里的茶盏晃了晃,茶渍洒在衣摆上都没察觉:“皇上……您当真愿意放我走?”

我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点颤:“您就不怕我这一走,再也不回来?”

皇帝伸手想碰我的脸,又缩了回去,喉结动了动:“朕怎么舍得?可看着你每日对着朕强装笑脸,朕比挖心还疼。你走了……要好好吃饭,别像从前那样为了赶制冬衣熬夜。”

他说完就走了,衣摆扫过门槛的声音格外响,我握着他落在桌上的玉扳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打湿了帕子上的并蒂莲。

离宫那一日,皇帝并未亲临相送

我凝视着眼前巍峨的宫墙,心底翻涌着说不尽的感慨

拎着简单的行囊,我一步步跨出了宫门

回首回望,这座曾囚禁我青春与梦想的宫殿,此刻正慢慢淡出视线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我像极了挣脱牢笼的鸟儿,肆意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我先到了江南水乡,那小桥流水、青瓦白墙的风光让我迷醉万分

我坐着乌篷船,顺着河道慢慢漂行,微风掠过脸颊,裹挟着缕缕花香

望着岸边忙碌的乡人,脸上挂着朴实的笑意,我的心情也愈发轻快起来

接着,我爬上了高耸的大山

沿着曲折的山路往上走,每一步都满是挑战,可当我站在山顶,俯瞰脚下壮阔的山河,心底涌起无尽的豪情

那翻涌的云海、万丈的霞光,让我抛却了所有的烦忧

旅途中,我还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们一起围在篝火旁聊人生,一起在田野里追着跑着玩

每一个新地方,每一次新遇见,都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快乐和感动

我尝着各地的美食,感受着不同的风土人情

有时候,我会在安静的小镇上住几天,听老人讲古老的故事;有时候,我会在热闹的集市里逛,挑些精美的手工艺品

在四处游赏的时光里,我不必再受宫廷规矩的约束,不必再为权谋纷争烦忧

我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沉浸在这份自在随性的日子里,每一日都裹着阳光与笑意

虽说四处游逛的日子快活又自在,可每到夜深人静,望着天上那轮满月,皇帝的模样总会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

从前和他一起度过的那些好时光,他的温柔、他的不得已,一件件在心头闪过

回忆像涨潮的海水般漫上来,让我的心掀起层层波动

走过热闹的街市,看见一对对恩爱的夫妻,我总会想起皇帝从前对我的深情许诺

站在漂亮的风景里,想找个人分享喜悦时,皇帝的脸就会在眼前晃

我试着用新的经历和快乐去稀释对他的想念,可那刻在心底深处的感情,始终没法抹掉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到一首熟悉的曲子——那是从前在宫里皇帝为我吹过的

刹那间,眼泪模糊了眼睛,我才懂,不管走到天南海北,不管过了多少快活日子,皇帝始终是我心里放不下的人

转眼三年过去,皇帝和贵妃也生下了皇子

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宫里宫外

贵妃自生下皇子后,愈发骄纵无度,在宫中的势头更盛。

而皇帝,面对这个新生命,心里却是百般滋味。

一来,这是他的骨血传承,作为帝王,他得为皇子的将来打算;二来,每当瞧见这孩子,他就会忆起和我从前的点点滴滴,心底的愧疚便又添了几分。

可宫外的我,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心口突然一揪。

尽管我拼命想放下过往,重新开始,可这消息仍像一把尖刀,扎得我心口发疼。

我在旅途中总忍不住发呆,想起从前在宫里对孩子的期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我一遍遍地劝自己,既然已经离开那是非窝,就该彻底放下。

可感情的牵连,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一次独自去偏远山区的路上,我不巧碰到了一伙穷凶极恶的山匪。

他们突然从林子里冲出来,把我围得严严实实。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想跑却没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

“小娘子,生得这么俊俏,跟咱回山寨做压寨夫人吧!”山匪头子一脸凶相地笑着说。

我使劲挣扎,大声喊着:“放开我!救命啊!”

可这荒山野岭的,我的喊声根本没人听见。

山匪们毫不在意地把我捆起来,蒙上眼睛,带着我往他们的山寨走。

这一路,我的心像浸在冰水里,满是恐惧与绝望,完全猜不到等着我的会是怎样的结局。

被带到山寨后,我被锁进一间又潮又暗的屋子。

山匪头子晃着刀鞘得意道:“小娘子,别瞎折腾了,过两天就安安分分做我压寨夫人,保管你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我瞪着他骂:“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恶徒,早晚遭天谴!”

山匪头子吐了口唾沫:“哼,这山头我说了算,王法也管不着!”

往后几日,他们天天变着法劝我服软,可我偏不低头,暗地里总想着怎么逃出去。

这边山匪们为办婚礼忙得脚不沾地,整个寨子吵吵闹闹乱成一团。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真要嫁给这恶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就在我绝望得打算以死明志的时候,外面忽然乱成一锅粥。

就听山匪们喊得慌慌张张:“不好了!官兵打进来了!”

没一会儿,房门“哐当”被踹开,我哭肿了眼抬头,就见皇帝穿着铠甲,一脸威严地站在门口。

他眼里满是急意和心疼:“苏瑶,朕来接你回家!”

那一瞬间,我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本以为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可这要命的时刻,他倒像个英雄似的闯了进来。

皇帝指尖发颤着解开我腕间的绳索,下一秒便将我揉进温热的怀里。

“别怕,朕来了——谁都别想碰你一根头发。”

我鼻尖蹭着他龙袍上的熏香,终于忍不住埋在他胸口哭出声。

后来我才知道,他接到线报时正在批阅奏章,笔杆都掰断了,带着御林军用最快的速度翻了三座山。

“朕发誓,往后半步都不让你离朕的视线。”

我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翻涌的情绪像揉皱的纸,展不开也理不清。

那夜红烛燃到过半,他吻着我眼角的泪,指尖温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我又一次沉溺在他给的暖意里。

可天刚蒙蒙亮,窗纸透进浅金的光,我盯着他熟睡时舒展的眉峰,突然想起后宫里泼在我裙角的茶、贵妃看我时带刺的笑,还有御花园里跑过的小皇子——他抱着绣球喊“父皇”的样子,像根细针,扎得我心口疼。

那些被人推搡着跪碎瓷片的夜晚、被宫女偷拿了首饰反咬一口的委屈,还有贵妃抱着皇子在养心殿门口说“妹妹身子弱,怕是连孩子都养不活”的话,突然全涌上来——我太清楚,回了宫,等待我的不是他的深情,是永无止境的算计,是把真心揉碎了填进阴谋里。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于是我咬着唇,轻轻掀开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摸黑穿上青衫,从妆奁底下摸出早写好的信,压在他床头的玉扳指下——那是他上次出宫特意给我带的,说和我耳坠子是一对。

信上的字被我眼泪打湿了一点:“皇上,昨夜的暖,臣妾记一辈子。可宫墙太高,我怕闷得喘不过气——您要好好的,别找我。”

我攥着包袱角,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门,晨雾裹着桂香飘过来,像他昨夜抱我时的味道——可我知道,我得走,走得越远越好,才能保住这颗还没被宫廷碾碎的心。

我刚踏出院子门,屋里的他就睁开了眼——枕头边的信被他攥得皱成一团,眼泪砸在玉扳指上,溅起细小的光斑。

他根本没合眼

只是他清楚

自己还没能给我要的自由与安宁

“苏瑶

是朕没用

护不住你”

皇帝喃喃说着

声音里满是痛苦和自责

他起身

抓起我留下的信

翻来覆去地读

那几行字

像刀子一样扎着他的心

皇帝想起从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些甜美的时光

现在全成了回忆

他知道

这次分开

说不定就是永远

但他也明白

只有放我走

我才能真的快乐

“朕只盼你往后平安顺遂”

皇帝望着窗外

久久没说话

原来

从我出宫那天起

皇帝就悄悄派了精锐暗卫暗中护我安全

这些暗卫始终藏在人群里

默默守着我的每一步

见过我在江南水乡笑

也看过我在高山顶的洒脱

我被山匪劫走时

暗卫们急得不行

可皇帝有令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等最好的时机

而皇帝接到消息

不顾一切亲自赶过来

现在我又不告而别

暗卫们悄悄跟着

却不敢出来拦

他们懂皇帝对我的心意

也明白我的倔强和所求

皇帝在宫中,每一刻都在盼着暗卫递来我的音讯。

他的情绪跟着我的去向起落,暗自祈求我平安无事。

皇帝返回宫中时,脸沉得像块铁,脑子里全是我转身离开的模样。

贵妃很快探听到皇帝出宫是为了救旧人——也就是我。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跑到皇帝跟前哭诉:“皇上,您心里当真还有臣妾和皇子吗?您为了那个女人,连我们母子都抛在脑后,现在宫里人尽皆知,臣妾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宫里?”

皇帝皱着眉,语气里全是不耐烦:“别在这乱嚼舌根!朕是去剿灭山匪的!”

贵妃却不肯罢休,扯着嗓子喊:“皇上要是还顾着我们母子,就杀了那个女人,永绝后患!不然,臣妾和皇子往后在宫里怎么活得下去?”

说完,她把怀里的皇子抱得死紧,威胁道:“皇上要是不答应,臣妾和皇子也不想活了!”

皇帝厉声喝道:“你竟敢威胁朕!”

贵妃却丝毫不惧:“皇上,臣妾也是没办法啊!”

这会子,宫里的空气都像凝住了似的,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看着贵妃那副又决绝又疯狂的样子,心里只剩下无奈和悲凉。

他沉默了好半天,终于重重开口道:“既然这样,朕决定退位,让皇子继承皇位。但你记好了,别再做坏事,不然朕绝不会轻饶你。”

贵妃听见这话,先是怔了怔,接着脸上浮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皇帝旋即转身离去,连眼角余光都没再留给贵妃。

他心里清楚,这座皇宫早不是他能握住的了,剩下的只有对我的歉疚,还有对宫廷里无止尽争斗的疲惫。

皇帝要退位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瞬间传遍整个宫廷,所有人都惊呆了。

可皇帝自己却待在一座僻静的宫殿里,独自翻拣着和我从相识到相惜的那些过往。

贵妃听说皇帝要退位的事,刚开始的得意没撑多久,就被更深的不满足冲散了。

她比谁都明白,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皇帝的心就永远不可能完完全全属于她。

于是她暗地里派了杀手,发誓一定要把我除掉才肯罢休。

我离开皇宫后,一路上风里来雨里去,哪知道危险正悄悄跟着我。

杀手们顺着暗卫留下的一点痕迹,慢慢摸近了我的行踪。

这天我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落脚。

天刚黑,我正打算歇下,忽然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几个黑影闯进来,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直朝我扑过来。

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忙脚乱抓起身边的东西想反抗。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一直藏着的暗卫突然出现,和杀手们打了起来。

客栈里刀光闪来闪去,桌子椅子被撞得东倒西歪。

打了好一会儿,杀手们见情况不对,一个个都跑了。

暗卫首领皱着眉压低声音急道:“姑娘,这地方太危险,得立刻走。”

我攥着衣角点头,脚刚沾地就跟着他们往密道走——这已是第三次逃亡了。

暗卫们引开追兵后,立刻抽了匹快马往宫里冲,要把我遇刺的事赶紧告诉皇帝。

皇帝在御书房翻着奏折,听见禀报的瞬间手指都抖了,脸白得像张纸,胸口的怒火直往上窜。

“那个毒妇!居然敢对她下死手!”皇帝把手里的玉杯往地上一掼,瓷片溅得满桌都是。

他坐不住,来回踱了三圈,最后把腰间的玉佩往桌案上一放——要亲自出宫找我。

皇帝捏着奏折的边角,指节泛白——这回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第二日早朝,他站在龙椅前,声音像淬了冰:“朕今日起退位,皇位你们爱给谁给谁,贵妃——从此和朕没关系!”

底下的大臣们立刻炸了,有的摔了笏板,有的直接跪下来拽他的龙袍,可皇帝连眼神都没扫过去。

他伸手扯下龙袍的腰带,把玉玺往首辅手里一塞,转身就往宫门口走,连身后的喊叫声都没听。

贵妃在景仁宫听见太监回报,手里的翡翠镯子“啪”地碎在地上,整个人往后倒,哭声像锥子似的扎人。

可皇帝这会子满脑子都是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躲好,哪还顾得上她哭成什么样。

从那以后,皇帝带着暗卫往江南走——我从前说过想去看苏堤的桃花,他记着。

只盼能在桃树下找到我,把从前欠的那些牵挂,都补回来。

皇帝踏出皇宫的那一刻,便将往昔的尊贵身份与舒适优渥抛诸脑后。

他餐风宿露,昼夜不停赶路,心里只剩一个执念——要尽快找到我。

沿途的每一步,皇帝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海里不住闪回和我相处的片段,心底悄悄起誓:“苏瑶,朕绝不会让你出事!”

他顺着暗卫递来的线索往前追,穿过遮天蔽日的森林,翻过高耸险峻的山岭。

路上他碰到了坏天气,狂风裹着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他仍咬着牙往前走,半分都没退缩。

还碰到过不怀好意的强盗,可皇帝靠着心里那股子坚定劲儿,一次又一次脱险。

他的衣裳破了又补,脸也瘦得脱了相,可眼里的光始终亮着。

每到一个镇子,他都要挨家挨户问我的下落,连一星半点儿线索都不肯放过。

“你见过这么个女子吗?”皇帝一遍又一遍跟路人形容我的样子,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在这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寻人中,皇帝心里一直揣着和我重逢的盼头。

在一个安安静静的小镇里,我坐在街边茶摊前,脸上带着点累意。

忽然,人群里钻出个熟悉的身影——皇帝那张带着些沧桑却还像从前一样坚毅的脸,一下子撞进我眼里。

我俩的目光碰在一起,时间好像在这一秒停住了。

皇帝踩着青石板路朝我走来,龙靴上还沾着未拍净的尘土,眼底的深情像要漫出来。

“苏瑶——”他喉结动了动,声音里带着一路风尘的哑。

我慌忙撑着石桌站起来,眼泪唰地就掉下来,帕子攥在手里揉得皱巴巴的。

“你、你怎么会来?”我抽着鼻子,话都说不全。

皇帝立刻攥住我的手,指节扣得我发疼,像抓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来接你回家,这三个月翻了三座山、过了五条河,哪怕荆棘扎破了龙袍,也没想过回头。”

茶棚里的路人都探头看过来,可我眼里只有他沾着草屑的下巴,他眼里只有我哭红的眼睛。

皇帝突然把我抱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头顶,声音轻得像对全世界宣誓:“终于找到你了,这次说什么都不放你走。”

我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咚咚的心跳,从前在宫里受的委屈、偷偷躲在佛堂哭的夜晚,全变成滚烫的眼泪,打湿了他的龙袍。

我们抱着站了好久,风卷着茶烟绕过来,连空气里都飘着失而复得的甜。

他说那金銮殿的椅子坐着硌得慌,比起当皇帝,他更想当我的夫君。

等遣散了跟着的暗卫,我们找了个连官差都不会来的小山谷——

四周都是青得发亮的山,山脚下有条小溪绕着,我们砍了竹子搭木屋,屋顶铺着晒干的稻草,屋前圈了块地,种了青菜、萝卜还有你爱吃的番茄。

每天天刚亮,阳光就从杉树叶缝里漏下来,落在我们枕头上——他再也不是穿龙袍的皇帝了,是会跟着我一起爬起来,拎着陶壶去菜园浇水的阿昭。

我们的手都磨出了薄茧,可握着锄头的时候,比握玉玺还踏实。

空闲的时候,他总去山间给我采来各式野花,仔细编作好看的花环绕在我发间。

我便守在灶边给他做些朴素却合口的饭食。

夜里,我们挨着坐在屋前的草坡上,抬头望满空的星星,说起从前的那些过往,叹命运竟这般起伏。

间或有附近的村民来家里坐,我们都笑着招呼,和他们唠唠各自的日子。

日子慢慢流淌,我们的心意越贴越紧。

没了宫廷里的算计和纷争,只剩这平平淡淡的踏实幸福。

在这静悄悄的山林里,我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四季,一起挨着慢慢老去,守着彼此过了一辈子。

冷宫里,枯瘦的女子缓缓合上眼,嘴角还带着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