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穿着廉价婚纱，站在后台，满心期待嫁给张昊。

可婆婆李翠兰却一身大红嫁衣，拽着张昊的手，非要跟他一起走红毯。

还嚷嚷着：“昊儿是我生的，谁都抢不走！”

张昊换上配套喜服，低头不敢看我，嘴里劝着：“小雅，我妈不容易，你忍忍吧。”

我气得手抖，盯着他们母子俩的背影，心像被刀割。

李翠兰冷笑，指着我的婚纱嫌弃到：“这破纱裙，可真寒酸！”

我攥紧拳头，冲上台抢过话筒，声音冰冷：“张昊，你真要跟你妈结婚吗？”

全场哗然，宾客举起手机猛拍，张昊的领导也黑着脸。

李翠兰气得要冲上来，我却笑着看向张昊，等他的回答。

01

婚礼后台乱成一团，婆婆李翠兰穿着大红的中式嫁衣，拽着我老公张昊的手，嚷嚷着非要跟他一起走红毯。

“昊儿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谁都别想抢走他！”她嗓门大得整个后台都能听见。

我穿着那件从照相馆免费送的白色婚纱，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像个外人，特别扎眼。

张昊换下了原本的黑色西装，套上了一身跟李翠兰配套的中式喜服，站在礼厅门口，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攥紧拳头，盯着他俩的背影，心头一股火往上窜，忍不住冷笑：“张昊，你是打算跟你妈结婚，还是跟我？”

离吉时还有半个小时，后台的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可李翠兰却像个导演似的，指手画脚，非要抢在最前面。

“儿媳妇算什么，我是长辈，红毯得我先走！”她昂着头，语气里满是得意。

我瞪着张昊，质问：“你们这是早商量好的？你妈连喜服都准备好了？”

张昊眼神躲闪，低声嘀咕：“小雅，你别多想，妈她……她就想热闹点。”

李翠兰却不依不饶，冲我嚷：“对，半年前就订好了！这喜服花了两万块，哪像你那破婚纱，寒酸得要命！”

我气得手都抖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去撕她那身刺眼的红衣。

张昊赶紧拉住我，声音里带着点恳求：“小雅，妈这辈子不容易，你就让她这一回吧。”

我眼睛都红了，狠狠甩开他的手：“张昊，你让我忍？忍到什么时候？”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婚纱，针脚都是我一针一线改的，为了省钱给他买了套五位数的西装。

当初他抱着我，说娶到我这辈子值了，结果转头就跟他妈去定做喜服了。

我咬着牙，声音有些哽咽：“张昊，我工资比你高，为了攒钱买房买车，我连口红都舍不得买。”

“你就这么对我？你们的喜服到底花了多少钱？”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像个哑巴。

李翠兰冷笑一声，凑过来指着我鼻子：“两万块！怎么，你也想跟我比？”

“你那婚纱是免费的，你配吗？”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

我头晕得厉害，扶着旁边的桌子才站稳，声音都在抖：“张昊，这钱你哪来的？”

“我们买房装修结婚，钱都花光了，你哪来的两万块？”我死死盯着他。

他还是不吭声，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气得抓起旁边的花瓶，作势要砸过去。

张昊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的三金都是假的，省下来的钱买的喜服。”

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地毯上，脑子嗡嗡作响。

李翠兰笑得得意，挽着张昊的手，拍了拍他的背：“儿子，妈永远支持你。”

张昊也咧嘴笑了，温柔地说：“妈，我也爱你。”

我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他们母子俩勾肩搭背的背影，心像被刀割一样。

司仪过来催，说吉时快到了，让新人赶紧准备。

李翠兰靠在张昊肩上，手挽得更紧，直接往礼厅走去。

我一个人留在后台，手指攥得发白，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张昊走到礼厅门口，才发现我没跟上。

他皱着眉头回头，语气有点不耐烦：“小雅，你别老闹脾气，赶紧过来，别耽误吉时。”

我冷笑一声，眼眶有些湿润：“张昊，今天是你和你妈的婚礼，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想过来拉我，但李翠兰死死拽住他的手。

“儿子，别理她，证都领了，礼金也收了，她跑不了！”李翠兰得意地补充。

我盯着她那身红得刺眼的嫁衣，心里一阵恶心，差点吐出来。

张昊咬着牙，朝我使眼色，我假装没看见。

司仪急得直催，说再不开始就误了吉时。

张昊没办法，甩开李翠兰的手，走过来拉我：“顾小雅，你能不能懂点事？”

“再闹下去，这婚礼就别办了！”他声音里带着点威胁。

我脚上的高跟鞋一使劲，狠狠踢中他的膝盖。

他“哎哟”一声，疼得单膝跪在我面前。

“懂事？懂事就是让我忍着你妈的疯病，委屈自己？”我冷冷地看着他。

李翠兰尖叫着冲上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稳稳坐回沙发，俯视着他俩：“张昊，婚礼办不办，现在我说了算。”

“你的领导同事都在外面等着，你自己掂量清楚。”我声音平静，却带着寒意。

张昊慌了，赶紧抱住李翠兰，轻轻拍着她的背，亲了亲她的头发，哄着让她冷静。

可李翠兰不干了，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老张，你怎么走那么早，我命怎么这么苦！”

“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啊！”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忍不住笑了，默默看着张昊被他妈架在火上烤。

他脸涨得通红，左右看看，扑通一声跪在李翠兰面前。

“妈，求您了，我好不容易熬到要升职，领导都在外面等着，您别让我难堪。”他声音都在抖。

“今晚我让顾小雅给您赔罪，行吗？”他低声下气地求。

李翠兰斜了我一眼，慢吞吞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张昊朝我伸出手，挤出个笑：“小雅，你和妈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齐人之福”四个字，荒谬得让我想笑又想哭。

我暗自盘算这些年跟张昊一起攒的钱，买的房子车子，还有那些转账记录。

我告诉自己别冲动，冲动吃亏的是自己。

我扶着张昊的手，小心站起身，假装崴了脚，一把跌进他怀里。

“老公，脚疼，帮我揉揉……”我故意撒娇，声音软得像棉花。

张昊咬着牙，声音绷得紧紧的：“顾小雅！”

我抬起头，冲他一笑：“怎么了，老公？”

他蹲下来，给我揉脚踝，我趴在他肩上，舒服地哼着。

李翠兰的脸色红了又白，眼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我故意等她怒气到顶点，才拍拍张昊的肩：“好了，谢谢老公，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回头一看，李翠兰已经不见了。

02

张昊从后台走上舞台等着我，我一个人站在礼厅门口，感觉浑身冷得发抖。

我是孤儿，跟张昊谈了四年恋爱，他对我好得没话说，我彻底被他俘获了。

房子车子都是我们婚前一起攒钱买的，婚房没准备好，我愿意陪他吃苦，过好日子。

婚礼简单得有点寒碜，只有六桌人，酒水也是最普通的牌子。

我一直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可现在看来，真正齐心的只有他和他妈，我始终是个外人。

礼厅大门打开，礼炮“砰砰”响起来，礼花漫天飞舞，音乐也响起了《今天你要嫁给我》。

亲戚朋友们站起身鼓掌，我提起裙摆，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哭声。

音乐戛然而止，我回头一看，李翠兰抱着老张的灵牌，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她脸色痛苦，眼睛肿得像核桃，眼泪哗哗往下掉。

宾客们都愣住了，目光在我、李翠兰和张昊之间来回扫。

李翠兰经过我身边时，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恨意，像要吃了我。

她走到舞台中央，突然跌坐在地，紧紧抱着灵牌，哭得像要晕过去。

“老张，今天咱儿子结婚了，我带你来看一眼。”她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他结婚了，不要我这个妈了，我很快就能去陪你了。”她哭得更凶了。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起来，张昊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虾。

他妈穿着大红喜服，抱着灵牌在婚礼上哭丧，这场面谁看了都觉得诡异。

那黑漆漆的灵牌配上红彤彤的喜服，莫名有种阴森感。

张昊看着他妈哭成那样，眼眶也红了，明显心疼得不行。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李翠兰搂进怀里，红着眼睛朝我吼：“顾小雅，她是我亲妈，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她不过是想穿喜服陪我走红毯，这要求很过分吗？”他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她生我养我，我这辈子都得认她！”他越说越激动。

“结婚了，你就像把我从她身边抢走一样！”他语气里满是责怪。

“我妈这辈子不容易，这点小事你都不能让？”他抱着李翠兰，轻轻亲她的脸，安慰着。

宾客们全傻眼了，连司仪都不知道怎么接话，现场安静得吓人。

我慢慢走上前，微笑着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声音轻柔地问：“张昊先生，你愿意娶你的妈妈为妻吗？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永远爱她、照顾她、忠诚于她，直到生命尽头？”

全场哄堂大笑，很多人举起手机，对着张昊的脸猛拍。

张昊的领导坐在主桌，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为了升职求爷爷告奶奶，考核还没结束，领导手里握着他的前途。

张昊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脸色惨白，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

他想站起来，李翠兰死死抱着他不放，他只能继续蹲着。

周围的手机镜头几乎贴到他脸上，他动弹不得，眼神求助地看向我。

“小雅……雅雅……”他声音都在发抖。

我假装没看见，握着话筒，眼泪哗哗往下掉，轻轻抽泣着。

“大家帮我评评理吧，他们母子的喜服是配套定做的，半年前就准备好了，花了两万块。”我声音哽咽。

“我的婚纱是照相馆免费送的，我自己改了半个月才勉强合身。”我低头看着裙摆。

“我的三金全是假的，钱被他拿去给他妈买喜服了。”我红着眼睛盯着张昊。

“就因为我没娘家，你们就这么欺负我吗？”我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议论声越来越吵，李翠兰终于察觉不对，冲到我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嘴这么贱，我打不死你！”她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话筒“哐当”掉在地上，我顺势跌坐下去，捂着红肿的脸，低头默默流泪。

张昊的领导看不下去了，冷冷瞥了他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两分钟后，张昊接了个电话，腿一软，跪倒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