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一天，妈妈突然打电话说爸爸病重让我回家。
我推掉找好的兼职，着急忙慌加急车票回去。
却没想到我刚到村子里就被强制换上新郎服。
“我早就说了你一个残废，没了一只手，念书没用，别浪费那钱了。”
“小照啊，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赘过去，妈不会害你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敲晕扔到了新房里。
被一巴掌拍醒的时候，我看见了妹妹的脸。
本以为我得救了，妹妹却满脸冷笑：“我就知道爸妈只叫你回来要给你好东西，你真不要脸。”
我简直难以置信，但下一秒“新娘”就冲进来怒骂：
“我就知道你这个死男人背着我有私情！看我不打死这个小三！”
我妹痛叫着，被一拳一拳揍到脸上哭爹喊娘。
我爸妈赶紧过来却没认出染了粉毛的妹妹，竟然在一旁骂起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闹剧，冷笑起来。
你们继续闹吧，我就不奉陪了。
1
“先生，到柳家村了！”
我匆忙下车，几个叔伯一见到我，就热情地迎上来。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马上都来不及了！”
我没想到我爸这么严重，赶紧往家跑，却没听到身后那些人的议论声。
“马上都要结婚了，新郎才回来。”
“回来就行了，那个瞎子真是有福喽！”
村口的红灯笼照着，还有隐约的唢呐声都让我觉得怪异。
但我来不及细想，拨开围观的人群就往家里冲。
那扇熟悉的木门近在眼前，门上竟然也贴了两个喜字。
我皱了皱眉，猛地推开院门。
但下一秒，我却看见生龙活虎的父亲。
院子里，我爸抽着旱烟，喜笑颜颜。
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去，继续指挥婆娘干活。
不是说我爸在医院活不了几天了吗？
这不是好好的，根本没什么事吗？
“这死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果然读了书就是难管，当初就不该让他出去读书！”
我妈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哪还有半分悲戚。
昨天还在电话里跟我哭天喊地，现在这都是什么情况？
“爸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爸他...”
我妈看见我，眼睛一亮。
“哎哟，我的乖儿子可算回来了！快快快！时候不早了，赶紧跟我一起去拾掇拾掇！”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嵌进肉里疼得很。
“拾掇什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爸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果不其然，我看见了我房间里大大的一个喜字。
“你们算计我？！”
我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看向我妈。
他却笑的牙不见眼，把我推到屋子里。
“傻儿子，说什么胡话！今天可是你大喜的好日子啊！”
“妈给你说了门顶好的亲事，后村王家的独女！人家为了赘你可是愿意给八万八的嫁妆呢！你妹往后出国留学可就有着落了！”
话音刚落，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什么爸爸病重，全是骗我回来的借口。
他们这是要卖了我，用我的婚姻去换妹妹的未来。
2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妈！你们怎么能骗我！我还在上学啊！”
我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熟悉的嫌弃和不耐烦。
“上学？你这种蠢货读书就是浪费钱！”
“王家那个虽然是瞎子，又不耽误她给你生孩子！虽然孩子得姓王，但也是你的种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我不禁感到可悲。
原来在她眼里，我苦读求来的前程，还不如那八万八的嫁妆。
眼泪夺眶而出，我试图推开他往外跑。
就在这时，院子里涌进来几个刚才在村口见过的粗壮叔伯。
“新郎可不能跑啊！”
“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残废能入赘给王家那都是走了狗屎运。”
她们七嘴八舌地帮腔，话语里看热闹的意味。
我妈彻底没了耐心，脸色一沉。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他换上衣服！吉时快到了！”
那几个叔伯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按住我。
我拼命挣扎但却徒劳无功。
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把新郎服套在了我身上。
“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养你这么大了！”
我还在努力挣脱，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痛！
迷迷糊糊之际，有人拿着绳子绑了起来。
绑住了我的手脚，也绑住了我最后的希望。
唢呐声不知道吹了多久，我被一杯冷水泼醒。
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发现自己被扔在一张坚硬的土炕上。
手脚依然被捆绑着，浑身酸软无力。
我不禁苦笑，这就是我的家。
我拼命想逃离却又被亲情绑架回来的地方。
这时，一个压低的、熟悉声音响起。
“哥？”
我愣了一下，而后燃起希望。
是小雨！我妹妹！她怎么会回来？
难道她是知道了真相，偷偷回来救我的？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张开嘶哑不堪的嘴。
“小雨！小雨是你吗？快！快帮哥哥解开绳子！”
来人走到了炕边，却没有立刻动手帮我。
下一秒，一只手伸进我衣服的袖袋里摸索！
我鸡皮疙瘩四起，满头雾水。
“藏哪儿了？爸妈肯定偷偷给你好东西了！快交出来！”
小雨的声音变得急躁而冰冷，完全不是来救我的样子。
我愣住了，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你…你说什么？”
她猛地推了我一把，眼神狰狞：“你还装傻！”
我看见了小雨，她染着一头扎眼的粉毛，嘴里叼着烟。
但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和关切，只有满满的嫌恶。
“我就知道！爸妈有事瞒着我！他们是不是把存折给你了，还是给你塞私房钱了？”
“我就知道，他们表面爱我，实际上根本改不掉重男轻女的劣性根！”
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语气里的怨恨赤裸裸毫不掩饰。
我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她。
这个我从小让到大、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的亲妹妹。
我以为她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没想到她是来踩我最后一脚的。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镇定开口：“你读的书都进狗肚子里了？”
林小雨嗤笑一声：“你读的再好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抛下尊严赘给一个老巫婆？”
“我看那瞎子也挺好，你也别挑三拣四了，老老实实给人睡。说不定以后还能给你妹我帮衬点。”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理直气壮。
“我可是你哥啊！”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满是讥讽的冷笑。
“那又怎么样，女人可以嫁人，男人就不能入赘吗？能换八万八是你的福气！”
3
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恶心。
我简直无法想象，这些话是从我从小带大的亲妹妹嘴里说出来的！
“你就是个畜生！”
话音刚落，她便举着巴掌甩下来。
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林小雨面目狰狞，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你敢骂我？林照，别给脸不要脸！”
她还在执着于那莫须有的好处，但从小到大，她从我这里抢走的还少吗？
下一个巴掌扬起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响！
新房的门被人狠狠踹开，一个身材肥硕满脸麻子的女人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好啊！我就说你个贱货怎么打死也不肯入赘！”
“果然在房里藏了人！还没进门就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说完，她猛地上前抓住我妹的脖子揍起来！
王瞎子常年杀猪的力气极大，她像拎小鸡一样揪住林小雨的粉毛，巴掌带着风声就扇了过去！
“啪！”
林小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瞎子怒吼着，另一只拳头又狠狠砸在林小雨的肚子上。
“老子管你是谁！搞老子的男人，就是找死！”
林小雨疼得弯下腰，涕泪横流：“爸！妈！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外面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我父母闻声急匆匆冲进新房。
一看这情景，我妈立刻尖叫起来。
但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下一秒，她指着挨打的林小雨破口大骂：
“哪来的小贱人！敢闯我儿子的新房！坏了我们和王家的好事，我跟你拼了！”
她竟顺手抄起门边的扫帚，没头没脑地就往林小雨身上抽去！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忘了挣扎。
她们竟然真的没认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还是为了那八万八，选择了眼瞎心盲？
我爸也黑了脸，显然没认出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还顶着一头粉毛的人。
他为了在王瞎子面前表忠心，也厉声喝道：“哪来的二流子！还不快滚出去！再纠缠我儿子，打断你的腿！”
林小雨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苦。
她被打懵了，又疼又气，哭喊着：“爸！妈！是我啊！我是小雨！你们瞎了吗？！快让她住手！”
我妈一听，扫帚挥得更狠了：
“放你娘的屁！我女儿一头黑发乖得很！在镇上读书呢！你敢冒充我女儿，打不死你个小贱人！”
我妹有苦难言，急得恨不得现场滴血认亲。
“妈！我真是小雨！我染了头发啊！哎哟！别打了！”
林小雨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样子狼狈又可笑。
王瞎子听她还在“狡辩”，怒火更盛：“好啊！还敢冒充我小姑子！看我打不出你的实话来！”
说完，她下手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