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了，马航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呢？
......
2014年3月8日凌晨1点21分。
马航MH370飞到了IGARI航点——马来西亚和越南空域交界处。
这里是五个国家雷达覆盖的盲区。
就在这一秒，应答机关闭了。
不是故障。关闭前0.5秒，高度数据先归零，然后才彻底关闭。
这是手动操作才有的顺序。
ACARS停止传输。ADS-B信号消失。
三套独立的通讯系统，在同一时间全部失效。
波音777从所有民用雷达上消失了。
驾驶舱里，有人知道这个位置的特殊性。
知道怎么让一架现代客机彻底隐形。
31分钟后，副驾驶法瑞克的手机在槟城上空短暂连接了基站。
万米高空，机舱内的手机不可能有信号。
除非他在客舱。
除非他在试图求救。
波音777的驾驶舱门是防弹的。
从外面需要密码。但里面可以启动"拒绝"模式。
红灯亮起，舱门永远打不开。
客舱里227名乘客还在睡觉。
他们不知道飞机已经掉头向西。
不知道目的地已经从北京变成了南印度洋。
那里距离最近的陆地2600公里。
水深6000米。
11年后的今天，没有任何组织宣称负责。
没有赎金要求。
没有政治声明。
如果目的就是让239人永远消失。
那么这个计划，完美地成功了。
01
那天早上6点30分，北京首都机场。
凌晨航班的接机人通常不多。
但T3航站楼的国际到达出口挤满了人。
24个中国艺术家的家属在等。
他们刚在吉隆坡参加完"艺术为你"画展，这是中马文化交流的年度项目。
华为和中兴的同事们举着公司接机牌。
29名技术人员，刚结束电信设备的安装调试。
还有探亲回来的，旅游回来的。
227名乘客里，153个中国人。
飞机应该6点30分落地。
时间到了，航班信息牌上显示：延误。
6点40分，50分，7点。
还是延误。
凌晨1点21分，飞机失联。
凌晨2点40分，马航运营中心确认联系中断。
凌晨3点30分，马来西亚军方雷达看到不明飞机向西偏离航线。
早上5点30分，越南搜救船出海。
早上6点30分，北京机场，家属还在看着"延误"的显示牌。
8点11分，根据后来的卫星数据，飞机坠入印度洋。
此时T3航站楼里，接机的人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
马航知道飞机失联了。
马来西亚军方知道飞机偏离了航线。
越南知道飞机没有进入他们的空域。
但北京机场的家属什么都不知道。
7点24分，失联6个小时后，马航终于发了通告。
用词很谨慎："MH370失去联系。"
不是失踪，不是坠毁。
失去联系。
航空业的人都明白，失联6小时意味着什么。
波音777的燃油只够飞7个半小时。
但家属不懂。
他们还在想，可能是通讯故障。
154个中国家庭。
如果算上亲戚朋友，几千人的生活从这一刻改变了。
02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7个小时前。
3月8日凌晨0点41分，吉隆坡国际机场。
一架波音777-200ER正在32右跑道上加速。
驾驶舱里坐着两个人。
机长扎哈里，53岁。飞了33年，18400小时。
马航资深的波音777教官机长。
月薪2万令吉，（约合人民币34,096元），在吉隆坡有栋别墅。
家里地下室有个自己组装的飞行模拟器。
6台显示器，完整的操纵系统。花了他10万令吉。（约170,480元人民币）
每天下班还要在模拟器上飞几小时。
同事说他对飞行着了魔。
前一天晚上，3月7日，吉隆坡法院。
他的远亲安瓦尔·易卜拉欣被判入狱5年。
同样的罪名。
1998年安瓦尔第一次被判，2004年翻案。2014年又来一次。
马来西亚政府对付反对党领袖的老招数。
扎哈里去了法院旁听。
安瓦尔是他的政治导师，人民公正党的精神领袖。
判决后，扎哈里没回家。
直接去了机场。
妻子法扎已经搬回娘家一个月了。
离婚协议在桌上，就差他签字。
副驾驶法瑞克，27岁。
2763小时飞行经验。
这是他波音777机型认证的最后一次飞行。考核飞行。
通过这次，他就能独立执飞777，月薪能涨到1万2千令吉。（约20,458元人民币）
扎哈里是他的教官。
也是他的考官。
法瑞克刚从兰卡威度假回来，和未婚妻。
2011年，他曾让两个南非女孩进驾驶舱。
从起飞待到降落。
女孩后来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法瑞克在抽烟，旁边是禁烟标志。
马航没处罚他。
年轻副驾驶，谁没犯过错。
驾驶舱里，老师和学生。
一个人刚从法院出来，一个人刚从度假回来。
18400小时VS2763小时。
机长说什么，副驾驶都得听。
这是航空业的规矩。
何况这还是考核飞行。
客舱里227名乘客。红眼航班，大部分已经睡了。
5小时34分钟后，他们将在北京降落。
至少，计划是这样的。
03
凌晨1点07分，飞机爬升到35000英尺巡航高度。(约10,668米 ,巡航高度)
一切正常。
ACARS系统自动向地面发送了最后一条数据。
引擎推力、液压压力、燃油消耗，47个参数全部正常。
下一次数据应该在1点37分自动发送。
30分钟一次，这是马航设定的频率。
但1点37分的数据永远没有出现。
12分钟后，1点19分。
飞机接近IGARI航点，马来西亚和越南的空域交界。
吉隆坡区域管制中心的雷达屏幕上，MH370的光点正常移动。
管制员说："马来西亚370，联系胡志明市120.9，晚安。"
驾驶舱传来回复："晚安，马来西亚370。"
声音平静。没有背景噪音。
标准回复应该是："胡志明市120.9，马来西亚370，晚安。"
要复述频率。这是规定。
但管制员没在意。凌晨航班，大家都困。
这是全世界最后一次听到MH370的声音。
马航说是副驾驶法瑞克的声音。
后来又改口，说分辨不出是谁。
录音被封存了一个月才公布。
家属听了又听，想从那句"晚安"里听出点什么。
什么都没有。
04
1点21分，飞机飞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
IGARI航点。
北纬6°56'，东经103°35'。
这是马来西亚和越南空域的交界处。
马来西亚雷达覆盖到此为止。
越南雷达在等MH370主动联系。
泰国军方雷达在值班，但这不是他们的空域。
印尼雷达太远，信号微弱。
新加坡雷达被马来半岛挡住了。
五个国家，谁都能看一点，谁都看不全。
就在这一刻，驾驶舱里有人动手了。
先是ACARS。
通过飞行管理计算机，选择菜单，关闭数据链。
然后是应答机。
中控台上的旋钮，从"ALT RPTG"转到"STBY"，再转到"OFF"。
ADS-B依赖应答机工作。应答机关了，ADS-B也没了。
三个独立的系统，不同的电源，不同的线路。
90秒内全部关闭。
MH370从所有民用雷达上消失了。
吉隆坡管制中心的屏幕上，MH370的标签不见了。
只剩一个没有标识的光点。
管制员以为是应答机故障。
这种事偶尔会发生。
他试图呼叫MH370。
没有回应。
越南管制中心在等MH370联系。
MH370应该在1点22分进入他们的空域。
1点22分，没来。
1点23分，1点24分，还是没来。
泰国军方雷达看到一个不明飞行物。
没有应答机信号，不知道是谁。
可能是MH370，也可能不是。
凌晨的南海上空，每晚有上百架飞机经过。
没人在意多了一个光点。
05
应答机不会自己关闭。
需要有人在驾驶舱里手动操作。
波音777的应答机旋钮在中控台，机长和副驾驶之间。
四个档位：ALT RPTG发送所有数据，ON只发送识别码，STBY待机，OFF关闭。
飞行中必须保持在ALT RPTG。这是国际民航组织的规定。
违反这个规定，轻则罚款，重则吊销执照。
更诡异的是雷达记录。
1点20分59.5秒，高度35000英尺。(约10,668米（巡航高度）)
1点21分00秒，高度0英尺。
0.5秒后，信号彻底消失。
有人把旋钮从ALT RPTG转到ON，高度数据归零。
停了半秒。
继续转到OFF。
如果是电源故障，所有数据会同时消失。
如果是系统崩溃，不会有这种两步走。
只有手动操作才会这样。
驾驶舱只开着仪表灯。
昏暗的绿色光线下，有人准确找到了那个旋钮。
扎哈里飞了18400小时。闭着眼睛都能摸到每个开关。
法瑞克飞了2763小时。这是他第六次飞波音777。
谁关的？
为什么要关？
关了应答机，飞机就变成了幽灵。
民用雷达看不见。
军用雷达只能看到一个没有标识的光点。
天空中的幽灵。
06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发生。
1点30分，马来西亚军方雷达捕捉到一个不明飞行物。
位置在IGARI西边，正在向西飞。
MH370应该在北边，往北京飞。
军方雷达操作员标记了这个目标。
没有应答机信号，不知道是谁。
凌晨的马六甲海峡，军机经常训练。
上级说继续观察。
飞机来了个急转弯，掉头向西。
倾斜角超过45度。乘客会被重力压在座位上。
波音777的自动驾驶最大倾斜25度。
超过这个，系统会自动脱离。
必须手动操作。
转弯时，飞机开始爬升。
35000英尺，38000，41000，43000。
13000米，42650英尺。
波音777的认证上限是43100英尺。
接近飞机的极限高度。
引擎在这个高度效率极低，随时可能熄火。
机身在颤抖。
这是失速前的警告。
然后急速下降。
每分钟下降6000英尺。
正常下降是每分钟1500英尺。
从13000米俯冲到2800米。
客舱里，氧气面罩已经脱落。
但大部分乘客已经失去意识。
1点52分，飞机飞过槟城北部。
之后继续下降，贴海飞行。
高度不到500米。
巴特沃斯空军基地雷达短暂捕捉到信号。
然后又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