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儿媳李晓晴开口向我提出，她希望我们家能资助她出国留学三年，每年包括学费和生活费大概需要二十万元。
她挽着我儿子陈浩的手臂，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恰到好处，像春风拂面，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她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我们愿意支持她完成学业，毕业回国后她就会立刻和陈浩去民政局领证结婚，甚至还许诺第二年就能让我们抱上大胖孙子。
我微笑着回应：“晓晴，你这么有上进心，阿姨当然支持你。”看着她和陈浩眼中闪着的光芒，我语气温和地补充道：“不过，阿姨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没想到，当天晚上，这个女孩就把我和陈浩、还有我老公的微信全部拉黑了。
一年后，她挺着孕肚，像秋后算账似的出现在我家火锅店门口，泪流满面地隔着玻璃门哀求陈浩承担责任，求我接纳她，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01
我叫张丽华，今年快五十了，和老公陈建国在市中心经营一家生意不错的火锅店。
靠着优质食材和贴心服务，我们攒下了一份不错的家底。
我们的独子陈浩，去年刚从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份专业对口的稳定工作，薪水不算高，但胜在踏实。
一切都顺风顺水，直到陈浩带回了李晓晴。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陈浩提前打招呼，说要带女朋友来见我们，让我们“考察考察”。
我们约好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见面，李晓晴走进包厢时，手里提着一袋精致的点心礼盒，虽不贵重，却显得用心。
她长得确实漂亮，不是那种艳丽的美，而是清新脱俗，白皙的脸庞配上一双大眼睛，笑起来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一进门，她便甜甜地开口：“张阿姨好，陈叔叔好！早就听陈浩说起你们，今天一见，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有气质！”
这话哪个中年女人听了不高兴？我嘴上笑着说：“这丫头嘴真甜”，心里却暗暗有些得意。
她又转向老公：“陈叔叔一看就特别有担当，难怪陈浩说您是他的榜样！”老陈平时严肃惯了，这次嘴角也微微上扬。
点餐时，李晓晴的表现更是小心翼翼，几乎到了讨好的地步。
她翻着菜单，总是先征求我们的意见：“阿姨，您喜欢吃辣吗？这个清汤锅底怎么样？会不会太淡了？”
看到价格稍高的菜品，她会犹豫再三，小声说：“这个好像有点贵，咱们点个实惠的就行了吧？”
她点菜时既考虑我们的口味，又尽量控制预算，显得格外懂事。
吃饭时，她主动帮我夹菜，夸我的气质像年轻时就开过餐厅的女强人，还细心地帮陈浩把牛肉片涮好，眼神里满是温柔。
她还适时地和老陈聊了聊生意经，虽然观点有些浅显，但那种努力融入我们家庭的姿态让人挑不出毛病。
看着陈浩一脸幸福的样子，我这个当妈的既欣慰又隐隐有些警惕，总觉得这女孩的表现太完美，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那次见面后，李晓晴成了我家的常客。
陈浩像是掉进了蜜罐，整天“晓晴”长“晓晴”短。
“妈，晓晴说她最爱吃您店里的麻辣牛肉！”
“妈，晓晴说以后要跟您学做菜，咱家火锅的秘方她都想偷师！”
“妈，晓晴说以后我们的家也要像咱家一样温馨！”
他满脸憧憬地描绘着未来，仿佛婚姻已经近在眼前。
李晓晴偶尔会抛出一些试探性的问题：“阿姨，火锅店生意这么好，您和叔叔一定很辛苦吧？一年能赚不少吧？”
“陈浩说这房子位置真好，是全款买的吧？现在肯定值不少钱吧？”
“阿姨，您这手镯真漂亮，肯定不便宜吧？”
她的语气很随意，像是无心的好奇，但我总觉得她是在探我们家的底。
我没太在意，年轻人谈恋爱，关心对方家庭背景也正常。
我只是笑着敷衍过去，没多透露家里的情况。
现在回想，她眼中偶尔闪过的光芒，或许早已暴露了她的真实意图。
我当时沉浸在儿子找到好女孩的喜悦中，忽略了那些细微的不和谐信号。
02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李晓晴的留学申请结果出来了。
她申请的海外名校没通过，离录取线差了不少。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蔫了，像霜打的茄子，毫无精神。
周末来我家吃饭时，她食欲不振，偶尔还叹几口气。
饭桌上，她放下筷子，眼眶微红地说：“阿姨，叔叔，我真的对不起陈浩……这次没考上，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陈浩赶紧安慰她：“没事的，晓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咱们明年再努力！我相信你肯定行！”
李晓晴摇摇头，声音哽咽：“我就是不甘心，我想通过留学提升自己，这样才能配得上陈浩，未来也能为你们家争光。”
她这话说得既上进又懂事，让人觉得她真是个好女孩。
陈浩心疼得不行，转头看向我，语气恳求：“妈，晓晴一直想出国留学，可她家条件一般，父母是普通工人，供她读完本科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不想给家里添负担，也不想背贷款，她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弃了……”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妈，您能不能……帮帮晓晴？”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
资助出国留学可不是小事，学费加生活费，一年至少二十万，三年下来得六十万。
而且，他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有些犹豫。
李晓晴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带着期待和无奈：“阿姨，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我真的想通过留学让自己变得更好，这样能减轻陈浩的压力，未来一起孝敬您和叔叔。”
她的话句句在理，句句围绕“未来”和“孝道”，让人不好拒绝。
看着陈浩那恳求的眼神，我的心有些软了。
我没立刻答应，只是说：“这事不小，我得和你叔叔商量一下。”
李晓晴乖巧地点头：“好的，谢谢阿姨。”但她低垂的眼眸里，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算计。
这件事拖了一个星期，陈浩明里暗里催了好几次。
李晓晴也经常打电话来问候，绝口不提留学的事，但那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人觉得她格外懂事。
终于，一个周末下午，李晓晴再次登门，明显是来正式谈这件事的。
我们坐在客厅，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气氛有些凝重。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阿姨，我真的很想出国留学。如果您愿意资助我，我保证一毕业就和陈浩领证，绝不耽误！”
她顿了顿，声音更甜了：“到时候还能早点让您和叔叔抱上孙子！”
她拿出手机，展示她筛选的学校和专业，分析得头头是道，哪个学校排名高，哪个专业就业好，哪个导师资源强。
她还算了笔账：“阿姨，学费每年大概六七万，生活费我尽量省着点，每年控制在二十万以内，三年大概六十万。”
她说完，紧张地盯着我，双手紧握，似乎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端着茶杯，脑子里却在想：这是在谈感情，还是在谈投资？毕业就结婚？听起来像超市的促销活动。
六十万对我们家来说不是拿不出来，但把留学和结婚捆绑在一起，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对。
03
我瞥了一眼老公，他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有问题。
我没立刻答应，说：“晓晴，这不光是你的未来，也是陈浩的未来，不是小事。我得和你叔叔再商量商量。”
李晓晴笑容淡了淡，但很快恢复平静，点头说：“好的，阿姨，我不着急。”
她走后，老公沉声说：“丽华，这事有点不对劲。六十万不是小数目，用留学换结婚承诺，这女孩心思不简单。”
我叹了口气：“我也觉得怪，但陈浩那样子，像是中了魔。”
“儿子的感情是一回事，咱出钱是另一回事。”老陈皱眉道，“万一她读完书眼界高了，看不上陈浩，或者根本没打算结婚呢？”
老陈的话让我彻底冷静下来。
晚上，陈浩又开始替李晓晴说话：“妈，您就帮帮晓晴吧！她真的是好女孩，为了我们的未来才这么努力！”
“她说了，就算您不资助，她也会想办法，哪怕贷款也要出国！”
“签协议？妈，您别把晓晴想得那么功利，她会伤心的！”
他一副“晓晴最好”的态度，让我哭笑不得。
我一夜没睡，脑子里反复权衡。
支持儿子是母爱，但不能被人当冤大头。
开火锅店这些年，我见过各种人，多少练出点看人的本事。
李晓晴给我的感觉总像隔着层雾，看不真切。
第二天，我把她和陈浩叫到家，明确表态：“晓晴，我们决定支持你留学，钱我们家出。”
李晓晴眼睛一亮，激动得站起来：“阿姨！真的吗？太谢谢您和叔叔了！”
陈浩也松了口气，想给我个拥抱。
我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语气坚定：“不过，晓晴，阿姨有个小要求。”
这话一出，客厅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晓晴脸上的惊喜僵住了，重新坐下，显得有些不安。
陈浩的笑容也收敛了，疑惑地看着我。
我端起茶杯，平静地说：“晓晴，我相信你和陈浩的感情，也支持你的目标。但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们得有点保障。”
“我建议我们签个简单的协议：从你留学开始，我们每年支付学费和生活费，总额不超过六十万。如果毕业后一年内你和陈浩顺利结婚，这笔钱就当是我们给你们小家庭的安家费，不用还。”
“但如果因为任何原因你们分手，或者毕业后一年没结婚，这笔钱就视为你向我们借的贷款，需按银行同期利率还清。”
“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合情合理吧？她用“毕业就结婚”的承诺换我们的支持，我要求点保障不过分吧？
如果她真心想和陈浩结婚，这协议就是一纸空文。
除非她没打算兑现承诺，或者对感情没那么自信。
我说完，客厅安静得像被抽空了空气。
李晓晴的脸色渐渐苍白，笑容消失，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甚至像是被冒犯的愤怒。
陈浩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李晓晴，似乎觉得我的要求太冷酷。
他想说什么，却被李晓晴一个眼神制止。
沉默中，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
几秒后，李晓晴低声说：“阿姨……您是不相信我吗？”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我和陈浩是真心相爱，承诺一辈子在一起，怎么会分手？您提协议，是不是觉得我图钱……”
她肩头颤抖，像朵被风雨欺负的小花。
我心想，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我放下茶杯，微笑着说：“晓晴，阿姨不是不信你，而是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我们见过太多事，签协议是对双方负责。”
“真感情不怕考验，这协议不会影响你们，对吧？”
她咬着嘴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说不出话。
陈浩想打圆场：“妈，晓晴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肯定会结婚！没必要这么正式吧？”
我没理他，继续看着李晓晴：“协议内容我们可以商量，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提修改意见，甚至请律师公证。”
她脸色更白了，手微微颤抖。
突然，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阿姨，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我需要冷静一下。”说完，她抓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晓晴！”陈浩追上去，拉住她胳膊，“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她甩开他的手，低吼：“别碰我！”然后高跟鞋声急促，消失在走廊。
客厅里只剩我和一脸懵的陈浩，气氛尴尬又沉重。
哟，这就跑了？刚才还信誓旦旦要结婚生子，一提协议就吓成这样？
04
接下来一天，李晓晴彻底消失。
陈浩慌了，打电话永远是忙音，发微信全是红色感叹号。
他坐立不安，像困兽一样在客厅走来走去。
晚上，他脸色惨白地说：“妈……晓晴把我拉黑了。”
我拨了她的号，果然打不通，发微信也被拒收。
用老陈的手机试，依然没用。
全家被拉黑，这操作让我开了眼。
正常女孩就算生气，也会争吵或冷战，哪会直接人间蒸发？
陈浩自责地说：“妈，是不是您的要求太过了？她肯定觉得我们不信任她，伤心了……”
我拍拍他肩膀：“浩浩，这事不简单，不是协议的问题。”
“如果她只是觉得伤感情，为什么不沟通，直接断联？这背后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安慰他：“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过几天会联系我们。”
但我心里清楚，这事远比想象的复杂。
一个为了留学奋斗的女孩，会因为一份协议放弃六十万资助和美好未来吗？
除非协议触碰了她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浩还在自责，以为是我毁了他的爱情。
我冷笑：傻儿子，你妈这是救你于水火！
一周过去了，李晓晴音信全无。
陈浩从焦虑到失落，最后只剩沉默，常常一个人盯着窗外发呆。
看着他这样，我心疼，但更明白不能让这事不了了之。
不查清真相，他会一直活在自责和幻想中。
我决定暗中调查李晓晴的底细。
周末，我拉他逛街，趁机问：“浩浩，晓晴有没有说过她家的情况？父母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
他摇头：“她说家里是普通工人，住小县城，有个弟弟在上学，具体没多说，我也不好问。”
“她平时跟谁走得近？有没有闺蜜？感情经历呢？”
“她朋友不多，大学就几个同学。她说没认真谈过恋爱，我是她第一个想结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