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老人深夜被扫地出门,临走前孙子偷塞一张画,他看后瞬间泪崩
......
“天天尿裤子,住在这给我们添了多大麻烦?”
儿媳刘琳把湿裤子丢到老赵面前,儿子赵磊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晚饭桌上没我的碗,厨房门也被关上。
“爸,要不您先去住几天养老院,缓缓?”
儿子终于开口,却也想把老赵赶出去。
老赵拎着行李站在门口,小孙子童童悄悄跑出来,抱住他,小声说:“爷爷,你别怕。”
他塞给老赵一张画,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当场看。
可谁都没想到,在老赵打开画之后,竟彻底改变了全家人的命运。
1.
夜里,老赵又没忍住,裤子给尿了。
他悄悄换了裤子,又怕地上留水渍,摸黑去了厨房找抹布擦地。
结果还是没避过去。
一早,儿媳妇刘琳去厨房做早饭,脚底一滑,吓得叫出声来,她差点把椅子都踢翻。
看着地上的水迹,儿媳瞪着眼吼:“你又尿了?”
老赵站在阳台上晒裤子,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刘琳冲进来,手里拎着湿毛巾,直接扔到他脚边。
“你到底要尿到什么时候?啊?天天尿裤子,花这么多钱吃药吃到哪去了?”
老赵站那儿不动,低着头,不敢吭声。
刘琳越说越气:“我要是早知道你这德行,我绝不会让你住进来!”
她说完转身走了,厨房门被她一把甩上,砰地一声。
老赵慢慢蹲下去,把毛巾拾起来,擦地上的水。
一边擦,一边偷偷咳了两声,不敢大声,怕又被说。
早饭热了,锅里咕嘟咕嘟响,饭香弥漫出来。
餐桌上摆了粥和包子,刘琳叫了一声:“童童,快吃饭了!”又打了电话催丈夫赵磊:“你出差早点回来,你爸又闹事。”
桌上只有三双筷子,没有老赵的。
孙子童童拿了一个包子,悄悄往门边递过去,被他母亲一眼看到。
“你干什么?你吃你的。”
童童缩了回去,没说话。
老赵眼神闪了一下,转身回了自己小屋。
他打开抽屉,想找点压缩饼干,发现只有两片饼干渣。
他倒了点水,坐在床沿慢慢喝着,一口一口,手抖得扶不稳杯子。
上午,赵磊回了电话。
老赵接起还没说话,就听那头说:“她说你又闹了?”
老赵沉默了几秒,小声道:“我没闹,就是……”
“爸,你听我说,”赵磊打断了他,“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脾气就那样。你听她的就行,别再搞事了行不行?我这边还有会要开。”
“我没搞事,我就是……”
“爸,我真的挺忙的。”赵磊声音低了一点,但语气更冷,“你现在年纪大了,就安安稳稳待着。别再给我们添乱,好不好?”
“我没……”老赵刚张嘴,电话那头却传来“嘟”的一声,被挂断了。
老赵看着手机黑掉的屏幕,脸上没表情,过了几秒才轻轻叹口气,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上。
眼睛盯着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墙上斑驳一片。
这房子是他和老伴当年用了毕生积蓄买的。
当时,他顶风冒雨拼命干活,就是想让儿子有个家。
后来,老伴去世后,老赵卖了老家的房,搬回和儿子家一起住。
谁知,到头来,他们却不把自己当家人。
2.
一大早,老赵把昨晚洗的裤子拿出来,想趁着天气好挂在阳台上晒晒。
刘琳刚好从厨房出来,看见那条裤子,脸一下就沉了。
“哎哎,你又挂这儿干什么?”她三步走过来,把衣架往旁边一推,“阳台是晒衣服的,不是晒你那尿裤子的地方!”
她说着把裤子从衣架上扯下来,甩给他,转身回厨房,一边走一边嘟囔:“晦气。”
老赵站在原地,攥着那条裤子,一句话没说。
他转身回到自己那间小屋,把裤子搭在窗户边,尽量让太阳照得上。
中午,饭桌上还是老三样——白米饭、两样菜,一大碗汤。
刘琳不叫他,照旧是喊童童吃饭,还让孩子快点,“饭凉了不好吃。”
老赵咽了咽口水,想想自己身体不好,吃不了硬的,还是算了。
回屋捣鼓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找出一小把大米,又去厨房烧水,想熬点粥。
水刚烧开,锅还没盖好,刘琳又从背后出来,声音还拔得老高。
“你还开火?你不知道现在煤气多贵吗?”
老赵吓了一跳,赶紧关火。
“我就熬点粥……”
“谁让你熬的?中午不有饭吗?”
老赵低着头,小声道:“我吃不惯硬饭,牙不好……”
“你牙不好是你的事,别给我们添账行不行?你知道每月煤气多少钱吗?”
说完,她“哐”地一声把锅盖盖上,火也关了,手一抹围裙,回去吃饭去了。
老赵站在厨房角落,背贴着冰箱,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饭桌上静了片刻,童童放下筷子,说:“爷爷没偷,是我想喝粥,让他煮的。”
他话说得轻,眼神却是认真的。
刘琳一愣,盯了童童几秒,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哼一声:“你还真向着他。”
“我……我没向谁,我就说了实话。”童童低下头,声音小了,但还是倔强。
老赵在厨房里听见这话,心里忽然一热。
他走出来,看了孙子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笑意,但没敢太明显。
他不想让孩子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孩子的负担。
粥没熬成,最后他回屋泡了点白水,捏了两块饼干碎,慢慢嚼着。
那天傍晚,童童放学回来,书包鼓鼓的,进门后悄悄钻进老赵屋里,从里头掏出一包饼干和一瓶止咳糖浆。
“爷爷你快收好,别让妈看见。”童童小声说,眼睛亮亮的,“我用我的零花钱买的。”
老赵当时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落泪。
3.
下午,赵磊出差回来了。
刚进家门,前脚没踏稳,后脚就被刘琳堵在了玄关。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她把手里菜篮子一放,声音压得不高,却藏不住火气。
“我每天做饭洗衣服还要上班,你爸在家呆着,我一进门就闻见味儿,你不烦我都烦了!”
赵磊没吭声,换了鞋往里走,刘琳却不依不饶:“这家现在像什么?像养老院!你到底想让我和童童怎么过?”
赵磊在沙发坐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辛苦,可他是我爸。”
“是你爸,你就让他天天在这晃?你打算养他到九十还是一百?”
“不是说好了,先过渡一阵……”
“过渡?都三年了,还叫过渡?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想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赵磊沉默了很久,低头看着手机,缓缓说:“要不……让他去住几天养老院?咱们先缓一缓。”
厨房门口,老赵正弯腰洗碗,听得真切,手指一滑,碗差点掉地上。
童童正好从房间走出来,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小脸慢慢涨红。
“缓一缓?你都说了几遍了?”刘琳冷笑了一声,“我今天就联系。早就说了,你爸就是累赘,只会给我们找麻烦,看了就烦!”
这句话落下那一瞬,童童突然“啪”地把玩具摔在地上,大声吼出来:
“你别说爷爷了!”
刘琳愣住:“你吼我?”
“爷爷不烦!”童童眼圈都红了,死死盯着她,“他以前还带我去公园,给我买糖葫芦,你从来没带过!”
赵磊皱着眉站起来:“童童!说话注意点!”
“我说的是真话!”童童倔强地仰着头,“爷爷明明身体不好。他却饿了也没人管,还得自己偷偷泡饼干吃。”
客厅一时间安静得能听见电视的杂音。
刘琳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你就是越来越没教养,反了天了。”
厨房里,老赵关掉水龙头,拎着湿抹布走回屋,路过童童身边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童童握紧拳头,低声问了一句:“爷爷,他们真的要把你赶出去吗?”
老赵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点苦。
去养老院的事,其实儿子儿媳早就提过几次,看来这次,他一定得走了。
4.
夜里十一点,整个小区都安静了。
老赵还没睡。
他坐在床边,行李箱已收拾好靠在门口。
屋外,偶尔传来几声电视声,赵磊那间屋灯还亮着。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是刘琳。
门开了个缝,刘琳把一张纸丢了进来:“明天早上八点,养老院的人来接。”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一下。
客厅的灯没开,电视还亮着,赵磊坐在沙发上,正刷着手机。
耳机塞着,一手捧着手机,一手扒拉着瓜子,头也没抬一下。
老赵咽了口唾沫,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在他正要拉开门那一刻,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童童又悄悄地跑出来,穿着睡衣,眼圈发红。
“爷爷……”
他一边喊,一边冲上来抱住老赵的腿,小小的胳膊用尽了力气。
老赵低头看着孙子,心里猛地一软。
他伸出手,把孩子轻轻搂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说。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哽住。
过了一会儿,刘琳在房里喊:“童童,回去睡觉!”
童童不动,还是抱着不撒手。
“回去!”她的声音重了一些。
童童仰头看爷爷一眼,小声说:“你等等我。”
说完,他跑回房间,翻了翻自己的书包,又从抽屉里扯出一张纸,抓起一支彩笔唰唰写了几下。
他把那张纸对折,又对折,塞进口袋里,然后跑回来。
爷爷正要拎行李,童童趁没人注意,踮起脚,把那张纸塞进老赵的外套口袋。
“你别看,等你走了再看。”
老赵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头发,没说话。
他喉咙有点哽,想说“爷爷会回来看你”,可他知道,明天这一走,可能真的就是一场散。
童童又问:“爷爷,他们是不是觉得你是坏人?”
老赵迟疑了几秒,轻声问:“你也这么觉得?”
童童猛地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你不是坏人,你才是我们家唯一不坏的人。”
他一边哭,一边把爷爷的手抓得更紧。
“爷爷不怕。”他说,“你也别怕。”
“咱俩……还会见的。”
门关上的时候,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他坐下,靠在床头,眼睛望着窗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是什么地位。
“你就是个累赘。”那句骂声像钉子,钉进他脑子里。
但童童的那句话——“你是我们家唯一不坏的人”,像火一样,一下一下烤着他这颗冷了一半的心。
那晚,他没睡着。也不想睡。
5.
一早,他坐着公交车来到郊区,按地址走了两站,才找到那栋灰砖楼。
他拖着箱子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楼外漆成蓝白两色,墙上贴着“爱心呵护、敬老如亲”。
他提了提外套,进了门。
“你好,我是……”
“我们这儿必须家属签字才能入院。你儿子没来,也没授权,我们不能接收。”接待员拒绝。
“但我儿媳说已经联系好...”
“那你让她来。”接待员语气冷淡,头也没抬。
老赵拎着箱子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来。
门外台阶上,坐着一位被家属送来的瘦老头,身边没人。
他看了老赵一眼,苦笑了下,说:“现在年轻人啊,都一样。一送来,就不管了。”
老赵只好出门沿着街道走了一段,风有些大,鞋底进了水,冰凉刺骨。
一直走到公园附近,他实在撑不住了,坐在长椅上歇脚。
腿已经抬不起来,胳膊有点抖。他想从包里拿瓶水,才发现水壶摔漏了,整个外套口袋都湿透了。
一只狗在他旁边嗅了嗅,主人赶紧拉开牵引绳:“别靠近!”
“流浪的也不怕脏啊?”旁边的大妈低声说,“这种老年人真危险,要不报警看看?”
她声音不大,老赵却听得清清楚楚。
老赵一向不喜欢哭,可这会儿孤零零的,想到自己已故的老伴,眼角却泛起酸意。
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他闭上眼,忍了一会儿,才把手伸进外套口袋。
指尖触到一团纸。他一愣。
是童童昨晚塞的那张。
昨晚这孩子神神秘秘的不让自己打开,后来揣进了口袋就忘了这事。
他到底画了什么?老赵突然好奇。
把纸掏出来,纸已经被水汽打湿,却还是四四方方地折着,边角有点皱了。
老赵手有点抖,一点点打开了它。
他低头看了一眼,眼神一下子变了。
他瞪着画上的一角,身体僵住了,眼泪当场落了下来。
6.
那是一张用打印纸画的画,边角皱巴巴的,被捏得卷了起来。
上头是彩笔涂出来的图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童童画的。
画得不规整,但一眼能看出来,画的是一家人——他自己站在中间,旁边是孙子,笑得特别灿烂,脸上画了两抹红红的腮。
他又看向自己——也是笑着的。身体被画得最大,还戴了一顶草帽,是他前阵子在阳台晒太阳时常戴的那顶。
画得真像啊,老赵鼻头发热,眼圈有点酸。
可接着,他的眼神慢慢变了。
画面的左下角,有一个人站着,孤零零的,涂满了深灰色。看不清五官,也没有名字,整个人像是被人故意用黑笔涂过——像个阴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赵磊。
是的,童童画他了,但不是以“爸爸”或“家人”的方式,而是——一个不在画里的灰色人。
再往右看,该是画儿媳的位置,可那里却是空的,连人影都没有。
他愣住了。
整个画面,除了自己和孙子,再没有别人。就像这“家”,从童童眼里看,只剩他们两个。
他的指尖抖了抖,画纸翻过来,背面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那是孩子的笔迹,写得不工整,但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心口:
“爷爷是我家。”
那一刻,老赵终于绷不住了,瞬间泪崩。
眼泪“唰”地一下滑了下来,砸在画纸上,晕开了一块浅浅的水渍。
风还是冷的,太阳还没彻底升起,可他觉得心头一下子被什么击中了,热得烫。
他不是没人要,也不是没人记得——只是,这个“家”早已经把他划到了门外。
可在那个小孩的世界里,自己还活着。
还在中间,还笑着,还牵着手。
7.
老赵把画叠好,像叠一张救命的稻草,一寸一寸地收进怀里。
那句“爷爷是我家”,就像一口气,硬生生把他从深坑里拉了出来。他还在,他还活着,起码在那孩子眼里,他不脏、不烦、不碍事。
他站起身,扶着拐杖,沿着马路走了一段,最后拐进了一条老街。
街口那家茶馆还开着,是熟人开的,老板是他年轻时候的老战友,退伍后就留在本地做生意。
他推门进去,老板正准备开炉烧水,见了他一愣:“哟,这么早?”
老赵没多说,指了指店里角落那台老电话:“借我打个电话。”
他拨的是另一个老熟人的号码,那人以前在房产局干过,退休后还时不时帮人查档。
电话接通了,老赵简短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地问: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那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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