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冯小刚给冯巩打电话:“巩哥,我女儿做唇腭裂手术,能借我六千吗?”当时两人的交情不深,而冯巩的一句话让冯小刚毕生难忘! 北京的冬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1990年的寒风尤其刺骨。 冯小刚裹紧单薄的棉衣站在电话亭里,指节因为用力握着听筒泛白,女儿躺在医院保温箱里的小脸在眼前晃。 他对着电话那头反复确认:“巩哥,就六千,下个月发工资一定还。”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刚下舞台的沙哑,却异常坚定:“你在医院等着,我半小时到。” 那时的冯小刚还是个拿着每月几十块工资的剧组美工,女儿突发的唇腭裂像块巨石砸进本就拮据的生活。 1990年的北京儿童医院里,这样的手术要花掉普通职工两年的积蓄,走廊里挤满了和他一样焦灼的父母。 他后来在日记里写,本来想找相熟的导演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怎么就拨通了那个只在曲艺晚会后台说过几句话的号码。 冯巩来的时候戴着顶旧渔夫帽,羽绒服袖口磨出了毛边。 他没多问病情,从布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塞进冯小刚手里,转身就要走。 信封上手写着“给孩子买点营养品”,厚度远超预期。 冯小刚追到医院门口才看清,信封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钱,数下来竟是一万块。 这个刚凭着《五官争功》火遍全国的相声演员,当时四个月的收入就这样递到了陌生人手里。 手术室外的长椅成了冯小刚这辈子最漫长的等待。 当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时,他回头看见冯巩还坐在老地方,帽檐压得很低,脚边堆着几个没拆封的保温桶。 后来冯小刚才知道,那天冯巩推掉了央视的录像,在医院守了整整八个小时。 他要还钱时,对方摆摆手:“等孩子能叫叔叔了再说。” 时间一晃十年,当年的小美工成了贺岁片导演。 《甲方乙方》首映礼上,冯小刚特意把第一排座位留给冯巩。 散场后两人站在路灯下抽烟,冯小刚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还是当年那个牛皮纸款式。 冯巩笑着推开:“这钱我可不敢收,现在你随便部电影的票房,够我做几百台手术了。”那晚的风跟十年前一样冷,但冯小刚觉得手心烫得厉害。 如今冯小刚的女儿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周末常去“微笑童行”计划的康复中心做志愿者。 去年保定的冯巩艺术学校开学典礼上,她代表基金会捐赠了一整套口腔检查设备。 看着农村孩子围着冯巩学快板的样子,冯小刚突然想起1990年那个雪天,两个男人在医院门口交换的不只是信封,还有一份在娱乐圈里格外稀罕的纯粹。 上个月冯巩七十岁生日,冯小刚没送礼物,而是带着基金会的孩子们排了段相声。 演出结束后,老爷子拉着他的手往后台走,手里还攥着个眼熟的牛皮纸信封。 “这是今年的压岁钱,”冯巩笑得眼睛眯成缝,“给孩子们买糖吃。”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个鬓角斑白的身影拉得很长,就像当年那个雪天里,慢慢融化在医院走廊里的两串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