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朱德正和妻子吃饭。突然,十几个敌军踹门而入:“快、抓住朱德!”妻子见状,抓起一个脸盆就递给了朱德还大吼一声,敌军听后,撇下朱德就冲了出去…… 1929年2月,那是红军最苦的一段日子。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朱德带着部队一路转战到了江西寻乌县的圳下村。那天天刚蒙蒙亮,部队刚在村里扎下营,朱德和妻子伍若兰正端着碗准备吃口热乎饭。 这饭还没进嘴,意外发生了。 国民党刘士毅的部队像疯狗一样,趁着大雾摸进了村。一时间,枪声大作,整个村子乱成了一锅粥。 十几个端着枪的敌兵冲进来,看着屋里的一男一女,眼珠子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吼:“哪个是朱德?快把朱德交出来!” 朱德当时身边警卫员不在,手里只有一双筷子,形势那是千钧一发。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坐在旁边的伍若兰动了。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慌乱。这位平时文文静静,拿起枪就能左右开弓的女战士,极其自然地从地上抓起一个铜脸盆。 她把脸盆往朱德怀里一塞,那动作行云流水,紧接着冲着朱德就是一声怒吼:“还不快去给军长打水洗脸!愣着干什么!” 这一嗓子,把进门的敌兵给吼懵了。 在这帮大老粗的潜意识里,哪有老婆敢这么吼长官的?哪有军长还得亲自去打洗脸水的? 伍若兰这一吼,直接给敌人制造了一个思维盲区。她趁热打铁,指着门口对敌兵说:“军长在后面那间屋里呢,你们快去抓!” 朱德也是久经沙场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低着头,端着那个脸盆,混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随后迅速翻身上马,冲出了包围圈。 朱德脱险了,可伍若兰没走。 为了给朱德和军部争取更多的转移时间,这个怀着三个月身孕的女人,拿起了她的双枪。她带着警卫班,故意往相反的方向打,把敌人的主力死死地吸在自己身边。 最后,子弹打光了,腿也负了重伤,伍若兰倒在了血泊里。 敌人抓到她的时候,高兴坏了。他们知道,抓不住朱德,抓住了朱德的老婆,那也是大功一件。他们打着如意算盘:只要伍若兰开口,朱德的行踪、红军的机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赣州的监狱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把能用的刑具都用上了。 咱们现在光是听听这些名字都觉得背脊发凉,可这些酷刑,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一个孕妇的身上。他们逼她公开声明和朱德脱离关系,逼她出卖红军。 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伍若兰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哪怕过了快一百年,听起来依然掷地有声: “若要我低头,除非日从西边出,赣江水倒流!” 多硬气的女子!多刚烈的灵魂! 敌人绝望了。他们发现,肉体的折磨摧毁不了这个女人的意志。1929年2月12日,恼羞成怒的敌人,在赣州卫府里,对年仅26岁的伍若兰举起了屠刀。 最让人痛心的是,这帮没人性的东西,在伍若兰牺牲后,竟然残忍地割下了她的头颅,挂在赣州城门上示众。 消息传回井冈山,向来流血不流泪的朱德,在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看着手里那双伍若兰生前给他做的布鞋,鞋底纳得密密麻麻,那是妻子一针一线的心血。他想起两人在耒阳的初见,那个剪着短发、不论是写文章还是打枪都样样精通的姑娘,那个在昏暗油灯下陪他畅谈革命理想的知己。 他们的婚姻,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短短的一年,成了朱德心里永远的痛。 后来,美国作家史沫特莱采访朱德时,只要一提到伍若兰,这位身经百战的元帅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他曾对人说,伍若兰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战友,是那个在关键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他,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的恩人。 大伙可能注意到了,朱德一生酷爱兰花。 这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兴,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伍若兰的名字里有个“兰”字。 1962年,76岁的朱德重上井冈山。临走的时候,他什么土特产都没要,只带走了一盆井冈山的兰花。回到北京后,他把这盆兰花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像照顾孩子一样悉心照料。 他还在兰花旁写下了一首诗:“幽兰吐秀乔林下,仍自盘根众草傍。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含芳。” 这哪里是在写花?分明是在写那个埋骨他乡的爱人啊! 咱们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伍若兰这个名字,不应该只作为“朱德妻子”这四个字的附属品存在。 她是黄埔军校武汉分校的高材生,她是耒阳县苏维埃政府的妇女部长,她是红军中赫赫有名的神枪手。 在那个男权至上的旧社会,她敢裹着小脚去闹革命,敢在战场上指挥老爷们冲锋陷阵。她用那个洗脸盆,给中国革命保留了一颗火种;她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信仰。 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在朱德那里,时间仿佛在1929年的那个冬天停滞了。那个泼辣、机智、勇敢的背影,那个将脸盆递过来时坚定的眼神,成了他余生最沉重的回忆。 伍若兰牺牲时,腹中的胎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这不仅是朱德的遗憾,也是整个时代的悲怆。 那个脸盆,或许早已在战火中不知去向,但它所承载的那份临危不乱的智慧和向死而生的爱情,却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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