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声“噗”。 真的，就轻轻一声，像气球被针扎了一下。天大的牛皮，就这么戳破了。 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在台上慷慨激昂，唾沫横飞。手里举着个玩意儿，一块黄不拉几的电路板，看着就像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换出来的，跟我大学时拆坏的第一个收音机差不多成色。 他对着台下喊：我们要搞自己的“英伟达”！让那些人嫉妒（envidia）去吧！ 好家伙，口号响亮，还玩了个谐音梗。 然后，就有了那声“噗”。 后排，不知道是哪个小伙子，没绷住。 那声笑一出来，整个场子的空气都变了。前面的人想跟着鼓掌，手都抬一半了，又尴尬地放下了。镜头扫过去，好几个人都在那儿低头憋笑，嘴角疯狂上扬，跟做了眼保健操似的。 后来视频传疯了，大家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上世纪90年代苹果电脑的主板。 我的天。 那玩意儿现在唯一的价值，可能就是挂在某个程序员的墙上，当个复古装饰品。 你拿着一个“老古董”，说要造世界上最顶尖的芯片。 这感觉就像什么呢？ 就像你掏出一张民国的粮票，说要请大家去米其林三星搓一顿。 这事儿好笑吗？太好笑了。 但这事儿可悲吗？也有点。 谁不想自己家底厚实，不看人脸色？谁不想挺直腰杆说“这玩意儿我们自己也能造”？ 他想给下面的人画个饼，打一针强心剂，这心情我特别理解。谁没在绝望的时候，跟自己说过几句不着边际的狠话呢？ 但现实是根钢筋，硬得很。 芯片这东西，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几十年技术、人才、资本堆出来的金字塔尖。不是靠几句口号，几声呐喊就能凭空变出来的。 所以啊，全场最清醒的，就是那个没忍住笑出声的哥们儿。 他那一笑，戳破的不是总统的豪言壮语，戳破的是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有的幻觉： 以为只要愿望足够强烈，现实就会为你让路。 醒醒，朋友。 路，终究还得一锹一铲地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