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开了一家零食店，招了一个女店员，工资4800块钱。生意挺好的，干了4、5个月这女的看着生意非常火爆，很挣钱，这女的就要求加1200块钱工资，否则就离职不干了！当时弟弟正在仓库理货，听见这话手里的货箱都差点掉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小张，你这要求也太突然了吧？ 弟弟的零食店开在老巷口第三间，玻璃门上总贴着“满38送试吃”的粉纸。 去年秋天招了小张，二十出头，马尾扎得利落，第一天就把收银台擦得能照见人。 工资4800，包两餐，她没还价，只笑说“老板放心，我手脚快”。 四个月过去，店里生意像发面似的涨——从早上八点开门，到晚上九点打烊，收银机“嘀嘀”响不停，货架上的薯片、果冻、巧克力，每天都要补三次货。 那天下午，弟弟正蹲在仓库理货，纸箱堆到胸口高，空气里混着饼干的甜香和旧纸箱的霉味。 “老板，”小张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不高，却像颗石子落进水里，“我想跟你谈谈工资。” 弟弟手里的货箱顿了顿，以为是要发工资了，随口应：“月底就发，差不了。” “不是月底的事，”她往前站了两步，手里还捏着刚扫完地的拖把，塑料杆被攥得发白，“我想加工资，加1200，以后每月6000。” 弟弟手里的货箱“哐当”磕在铁架上，几包牛肉干滚出来。 他直起身，后背抵着冰凉的货架，愣愣地看着她：“小张，你这要求……太突然了吧？” 小张没躲他的目光，反而抬了抬下巴：“店里生意这么好，上个月流水比刚开业时翻了三倍，我每天从早上七点到店，晚上十点才走，收银、理货、搬货、招呼客人，哪样没干？” 弟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确实见过，有次自己临时去进货，下午三点回来，小张正蹲在地上给货架补货，额头上的汗滴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我要是不加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 “那我可能……就得离职了。”小张把拖把往墙角一靠，声音轻了些，“我老家表妹在隔壁街服装店当店长，说给我开5500，还不用搬这么多货。” 弟弟盯着脚边滚落的牛肉干包装袋，忽然想起小张刚来时，有天晚上暴雨，她撑着伞帮他把最后一箱货搬进屋，袖口全湿了，却笑着说“这点雨算啥”。 她是真觉得这1200块是自己应得的，还是仗着店里离不了人，故意拿捏？ 他想起开业前三个月，生意冷清，每天营业额不过千，小张也没抱怨过，照样把货架摆得整整齐齐，还帮他想了“会员日买二送一”的点子——现在店里的老顾客，一半都是她那时攒下的。 要是答应，以后其他员工会不会有样学样？不答应，重新招人要培训，万一新人上手慢，耽误了生意怎么办？ 弟弟抱着货箱靠在仓库墙上，后背凉飕飕的。 他翻开手机备忘录，里面记着每月支出：房租8000，进货15000，水电1200，加上小张的工资，上个月刚勉强回本。 “你容我想想，”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明天给你答复，行吗？” 小张没点头也没摇头，转身走了，前台传来她拉开冰柜拿饮料的声音，“啪”的一声，拉环被拉开。 弟弟蹲下去捡牛肉干，指尖碰到冰凉的包装袋——原来生意好的时候，人心比没生意时，更难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