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那晚,我俩折腾了半天也没成功。他急得满头汗,最后居然趴在我肩上哭了。我摸着他头发说没事,不急,我们慢慢来。结果两个人真就聊了一整夜,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偷看我头发被我逮到,耳朵红得跟烫过一样。 红烛的光在墙上晃啊晃,新换的被套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味,可我俩对着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喜被,谁都没敢先动。 他手心里全是汗,我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布料被攥得发皱——原来电视剧里说的“水到渠成”,真的会在现实里卡壳。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他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刚想说“歇会儿吧”,他突然就转过身,把脸埋在我肩窝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愣了愣,抬手摸他后脑勺,头发软乎乎的,像我家以前养的那只小奶狗。 “没事的,”我声音放得很轻,“我们又不是明天就要交作业,急什么?”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结果脑袋在我肩上蹭了蹭,反而不肯起来了——就这么靠着,从他小时候偷藏压岁钱被他妈发现,聊到我第一次来例假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聊到后半夜,窗外的月光都淡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要睡着,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我耳边动,睁眼一看,他正盯着我额前那缕翘起来的碎发,手指悬在半空,像怕碰坏什么珍宝。 “看什么呢?”我故意逗他,他“嗷”一声弹坐起来,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脖子根都跟着泛粉——比刚才哭的时候还要可爱。 后来跟闺蜜聊起这事,她瞪大眼睛:“新婚夜搞砸了不会尴尬吗?” 我倒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紧张、手忙脚乱的笨拙,反而比“完美”更让人记牢——原来真正的亲密,不是非要一气呵成,是允许对方有狼狈的权利。 他那天晚上的眼泪,不是懦弱,是太在乎;我那句“慢慢来”,也不是敷衍,是知道两个人的路,本来就该一步一步走。 那天之后,他再牵我手,手指会先在我手背上轻轻蹭两下,像在确认“可以吗”。 我们现在结婚五年,偶尔聊起那个晚上,他还会脸红,说“当时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可我知道,就是那个没出息的夜晚,让我们学会了对彼此说“没关系”。 感情里哪有那么多“必须”?慢慢来,才最快。 晨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他红透的耳朵上,跟昨晚那盏摇晃的红烛光,在空气里轻轻碰了一下——原来最好的开始,有时候藏在“搞砸了”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