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开了 10 年的私家车卖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卖不知道，一卖吓一跳！” 车是日产轩逸，开了整好 10 年，行程 8.5 万公里，计划想着卖个 30000 左右，但是，你猜猜卖了多少？ 十年了，方向盘右侧那道磨痕早就成了我的专属握位，就像左手摸右手那样自然。 副驾储物格里，15年孩子出生时放的平安符还在，边角磨得发亮，混着阳光晒过的皮革味，是这车最熟悉的味道。 不是不爱了——孩子今年上小学，轩逸的后排塞不下他的书包和篮球，老婆说“换辆SUV吧”，我才咬咬牙，把“卖车”两个字写进了备忘录。 周六上午九点，我开着轩逸去了二手车市场。 车刚停稳，穿蓝夹克的车商就围了过来，“大哥，卖车啊？哪年的轩逸？” “13年的，”我拉开车门，“全程4S店保养，你看这手册，一页没缺。” 他没接手册，绕着车走了两圈，手指敲了敲左前车门的边缘，又打开引擎盖，俯下身闻了闻发动机舱的味道，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跑了多少？”他直起身，掏出手机对着里程表拍了张照。 “8万5，”我心里有点得意，“平时就接送孩子、上下班，没跑过长途。” 他翻了翻手机，又扒着轮胎看了看胎纹，“胎是去年换的新的？” “嗯，米其林的，花了两千多。”我补充道，“你看这内饰，我每周都擦，座椅套都没换过原装的。”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靠在车门上，慢悠悠地说：“哥，实诚价，1万8。” 我以为听错了，“多少？1万8？我计划着卖3万呢！你看这车况，日系车多耐开，10年算什么？” 他笑了，从兜里掏出烟，没点，夹在指间转着：“哥，你这是感情价，市场不认啊。10年车龄，就算日系，残值率也跌得差不多了；你说补过漆的前杠，我得重新做漆吧？内饰塑料件虽然干净，但摸着手感发黏，得换吧？这些都是成本。” 我愣住了——原来我天天擦的座椅、宝贝似的保养手册，在市场眼里，抵不过“10年”这两个字；我以为的“没跑多少”，在8万5的里程数面前，也只是“还行”。 你说这10年的接送、雨夜的归途、孩子在后排唱跑调的儿歌，这些算什么？车商大概会说“哥，这些不值钱”。 磨了一个小时，他加了三千，“2万1，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得赔本。” 我签合同的时候，手有点抖，不是因为钱少，是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你把它当回忆，别人只把它当商品。 最后交钥匙，我又摸了摸方向盘那道磨痕，像摸了摸自己2013到2023的十年——从刚结婚的小年轻，到接送孩子的老父亲，这车好像都看着呢。 现在停车场里，属于我的车位空了一半。 偶尔路过，还会下意识想按遥控钥匙，手伸进口袋才想起，那串带着磨痕温度的钥匙，早就不在了。 其实早该知道的：旧物的价值，从来不在标价签上；但卖旧物前，还是先查查市场价吧，别让感情替现实做了主——毕竟，生活总得向前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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