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农民朱海清在地里干活,村长气喘着跑来:“别干了,快回去,你家来了个大官!那天他蹲在地头,手里拄着锄头,裤脚全是泥,天才亮不久,山头还飘着雾,村里的母鸡在身旁咯咯叫。他低头拔草,心里想着今年玉米能不能多收几袋,忽然听见村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村长大步冲过来,脸涨得通红,连招呼也顾不得打,喊道:“朱海清,别锄了,快回家,有大官等着你!” 他当时就懵了!手里的锄头“哐当”砸在田埂上,泥块顺着锄刃滚落,沾在磨亮的木柄上。朱海清摸后脑勺时,满手泥土蹭到额头,眉头拧成疙瘩:“大官?找我?”他这辈子没出过三次县城,最远就到镇上卖粮食,跟“官”打交道顶多是收公粮的村干部,收公粮的村干部,头回听说有“大官”专门找他。村长急得直跺脚,拽着他往村里跑,嘴里念叨“别问了,人家在你家堂屋坐半个钟头了,中山装笔挺,还带警卫员!” 朱海清跟着往家跑,裤脚泥点子甩得老高,路过自家菜园瞥见黄瓜藤快爬过篱笆,心里还琢磨傍晚得搭架子。村里人听见动静全探出头,端饭碗的、抱孩子的跟着往朱家凑,议论声嗡嗡响:“海清家咋会来大官?”“是不是他偷偷做买卖被盯上了?”1988年的农村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没几年,农民日子刚有起色,最怕跟“官”沾边惹麻烦,朱海清老实巴交种地,连集体便宜都没占过,心里更慌了。 推开掉漆的木门,朱海清一眼看见堂屋坐着个中年人,头发整齐、中山装领口扣得严实,黑皮鞋擦得锃亮,跟泥土地面格格不入。旁边年轻小伙子腰杆笔直、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警卫员。中年人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脸上带温和的笑,主动伸手:“你是朱海清同志吧?我叫李建国,省里民政厅的。”朱海清愣在原地,手在裤腰上蹭了又蹭才敢轻握对方的手,那温热干燥的触感,跟自己满是老茧、沾着泥土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李建国看出他局促,拉着他坐板凳,还亲手倒了杯白开水:“别紧张,我来送东西,也替一位老革命完成心愿。”朱海清端水杯的手微微发抖,水差点洒出来。李建国从公文包拿出红布包,慢慢打开,里面是枚褪色军功章和一张泛黄老照片:“这是你父亲朱老栓同志的军功章,1947年孟良崮战役牺牲,二等功臣。”他声音低沉,“当年战乱烈士信息登记不全,我们核查多年,上个月才找到准确线索。” 朱海清眼睛一下子红了!父亲去世时他才三岁,老娘从不敢多提,只说父亲是“当兵的”走得早。他从小跟着老娘吃苦,种地放牛,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头老黄牛。他一直以为父亲是普通士兵,没想到竟是功臣!“我爹……他是英雄?”声音哽咽着,手指轻轻抚摸军功章上模糊的字迹,冰凉的金属触感仿佛带着父亲的温度。李建国点点头,拿出另一份文件:“按政策,烈士家属可享抚恤金,还有优先就业资格,县里粮站或供销社有岗位,你可以考虑。” 旁边老娘早忍不住哭了,抹着眼泪说:“他爹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当年他走时就说,等革命胜利让孩子吃饱饭、有书读。”朱海清看着老娘花白的头发,又看手里的军功章,心里五味杂陈。他这辈子没大志向,就想种好地让老娘安享晚年,如今却有了别的选择。围观村民也安静了,看着军功章的眼神满是敬佩——原来这个闷不吭声的庄稼汉,竟是烈士的儿子! 朱海清沉默很久,忽然抬头看着李建国:“李同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政府还记得我爹。”他小心翼翼收好军功章,“抚恤金我要领,给老娘治病养老,工作就不找了。”指着门外田地,“我爹当年打仗是为了让老百姓好好种地,现在我把地种好、多打粮食,也是替他完成心愿。”李建国愣了下,随即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朱同志,你这份心跟你父亲一样让人敬佩,不管选什么,政府都支持你。” 那天中午,李建国在朱海清家吃了顿便饭:一碗玉米粥、一碟咸菜、两个白面馒头。他吃得干干净净,临走时说:“以后有困难找当地民政部门,我们不会忘了烈士家属。”朱海清送他们到村口,看着汽车扬起的尘土远去,手里紧紧攥着红布包。回到地里重新拿起锄头,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1988年的农村,像朱海清这样的农民还有很多,他们老实本分守着土地,却不知道父辈曾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那些被历史尘埃掩盖的烈士事迹,需要有人发掘、铭记,政府的核查工作不仅是对烈士的告慰,更是对家属的关怀。朱海清没选择离开土地,不是不思进取,而是懂得父亲的牺牲换来了如今的安稳,守住土地、种好粮食,就是对父亲最好的纪念。这种朴素的情感,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动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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