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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养老院的院长非常现实的话: 那位养老院女院长的话,像手术刀一样冷冰冰地划开

一位养老院的院长非常现实的话: 那位养老院女院长的话,像手术刀一样冷冰冰地划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她说,真正的孝顺,有时候不是死死把你攥在手心,而是把你送走。因为人性有弱点,而久病床前,往往真的没什么“孝子”可言——这不是道德审判,这是生理和心理极限的必然结果。 那个决定是在凌晨五点做出的。天光还没完全亮透,阳台上站着的松林,手里那张宣传单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又被手指一点点抚平。 隔壁房间里,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地传来。那是父亲突发中风后的第三个年头。吞咽功能的退化让每一次进食都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记得上个月,为了喂进去半口糊状的食物,老人的脸憋成了青紫色,她吓得手抖,硬是把手指伸进那张不受控制的嘴里,才把堵住气管的饭渣抠出来。 也就是在那晚,当她蹲在厕所里,机械地搓洗着不知第几次被排泄物弄脏的床单时,听到了客厅里丈夫压低声音的通话。哪怕刻意掩饰,那句“真的撑不住了”还是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耳朵。 相似的崩溃时刻,楼下的李叔一家也正在煎熬。中风两年,把一个原本体面的家庭搅得支离破碎。白天请保姆,晚上全家轮班倒,儿子上班精神恍惚被领导痛骂,儿媳妇累得就在饭桌上掉眼泪,连小孙子的家长会都腾不出空去参加。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像在这个名为“尽孝”的泥潭里挣扎,谁都爬不出来,谁都在熬。 六点整,惯性让松林推开了那扇充斥着特有气味——混合了陈年尿骚味和药味——的房门。其实她早就闻不到了,嗅觉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早已麻木。她掀开被子,熟练地替父亲擦洗、翻身。 老人的左半边身体像石头一样沉重,右手的手指却因为痉挛蜷缩成怪异的爪状。她一点点用力掰开那些关节,去擦拭掌心里深刻的纹路。那里曾经全是握锄头留下的老茧,现在却白得刺眼。 早餐是打成泥的燕麦粥。把食物抽进巨大的针筒,再推进连通胃部的软管里。推注器每走一格,喉咙里就咕噜一声。那一瞬间,她突然恍惚了,多年前给女儿喂奶时,似乎也是这样精打细算着毫升数。只是那时候数着数着是盼头,现在的每一个刻度,都在计算着生命的倒计时。 人类的精力是有尽头的,而护理失能老人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就像汉娜·阿伦特说的,最好的意图往往带来最坏的结果。 那种看着至亲在自己手里一点点枯萎,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比身体的劳累更折磨人。李叔后来是被儿子“咬着牙”送走的。邻居指指点点的唾沫星子还没干,半年后再见,李叔坐在轮椅上竟然胖了一圈。 原来在家里,他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为了不给儿女添麻烦,他甚至偷偷抹泪,哪怕尿湿了裤子也不敢吭声。而在那个四站地铁之外的地方,有专门的护工定时做康复,有同龄人哪怕都不利索也能凑在一起下个棋。 松林推着父亲去阳台晒太阳的时候,那双枯瘦的手突然动了动,父亲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那个平日里只会发单音节的喉咙,居然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家”。 那只留着老茧的手依然蜷缩着,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温热的毛巾擦过嶙峋的肋骨,每擦一下都能感受到皮肤下骨骼的颤动。那一瞬间,松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砸落在父亲的手背上。 她嘴上应着“好,我们回家”,心里却明白,所谓的“家”,如果是指那个要把全家人都拖垮、让所有人都在抱怨和隐忍中度日的囚笼,那或许早已不再是父亲想要的体面。 院长那番话虽然刺耳,却无比真实。无休无止的照料耗尽心力时,爱意会化为怨怼,孝顺也会沦为负累。李叔的儿子儿媳现在周末带着孩子去看老人,一家人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吃顿饭,没有了屎尿屁的慌乱,没有了黑眼圈和相互埋怨,那种久违的亲情反而回来了。 午后去办手续,松林的目光落在了办事大厅里的老人们身上。有的坐在轮椅上晒太阳,有的在看电视,护工给临床的换尿布时动作利索且专业,没有儿女面对父母赤身裸体时的那种尴尬和手足无措。 诚如亚里士多德所言,德行的真谛,正在于执守中道。过度的“孝”,如果建立在牺牲子女正常生活、牺牲孙辈成长环境、甚至牺牲老人专业护理机会的基础上,那其实也是一种恶。 并不是把老人绑在身边看着他一点点烂掉才叫孝顺。有时候,承认自己“接不住”了,承认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来做,给父母找一个安全、有尊严的安放之处,让自己从那种令人窒息的道德绑架中抽离出来,也是一种成全。毕竟,只有儿女活得不压抑,老人才能在生命的黄昏里,在那并不漫长的探视时间中,看到一张真正发自内心的、不带怨气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