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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月,长沙市委代表蒋新祺去看望华国锋,交谈中,已从不过问政治的华国锋突

1998年1月,长沙市委代表蒋新祺去看望华国锋,交谈中,已从不过问政治的华国锋突然说道:“工厂问题比较多啊,特别是下岗职工,他们许多都很困难,有的一家几代在一个厂工作,工厂不行了,他们拿不到工资,生活没着落,很困难呢,这些工厂、职工,从前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的,我们不能忘记他们,要想办法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 蒋新祺走进客厅时,华国锋刚放下手里的报纸,茶几上还摊着没看完的社会新闻版,标题旁有铅笔勾画的痕迹。 院子里的葡萄架刚修剪过,枝条在寒冬里透着暗红,这是老人退休后每天亲自打理的“事业”——27年远离公众视野的日子,他多数时间在练字、侍弄葡萄藤,极少谈及政事。 此行本是代表地方致以新春问候,蒋新祺预备汇报几句长沙的经济数据便告辞,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民生疾苦。 他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山西口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手指不自觉摩挲着沙发扶手,眉头拧成个疙瘩,全然不像一位久疏政事的老者。 那时的中国,正被国企改革的“阵痛”裹挟着前行。 计划经济时代积累的产能过剩与效率问题集中爆发,叠加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1998到1999两年间,2200万国企职工被迫离开熟悉的车间,长沙的纺织厂、机床厂门口,聚集的不再是上下班的人流,而是攥着工龄证明、眼神茫然的下岗工人。 蒋新祺走访过的一家机床厂,车间里的机器蒙着厚灰,墙角堆着落灰的零件,几位老师傅蹲在门卫室门口,用搪瓷缸子喝着没油花的稀粥,说三个月没领到工资了。 有位姓王的师傅,祖孙三代都在这家厂,父亲是建厂时的老技工,他自己从学徒干到车间主任,儿子刚转正就赶上厂子改制。 一家五口挤在工厂分配的老平房里,冬天的煤球快烧完了,孩子的学费还没凑齐,老王夜里常盯着墙上“劳动模范”的奖状发呆,那是他三十岁时厂里发的,边角已经泛黄。 华国锋怎会知道这些细节? 退休后他虽深居简出,却始终通过报纸、电视关注社会动态,那些关于下岗职工生活困顿的报道,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早年在山西交城参加革命,建国后又在湖南主持工业工作,亲眼见过工人们为了造出第一台机床,在车间里连续奋战三天三夜;见过纺织女工为了赶工期,把孩子背在背上踩缝纫机。 在他心里,这些工人不是冰冷的“劳动力”,而是把工厂当作家、把国家当作家的亲人——工厂没了,家就散了,生活自然没了着落。 华国锋的这番话,没有通过正式文件传递,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很快泛起涟漪。 事实上,中央早已着手编织民生保障网,1998年前后,“两个确保”“三条保障线”政策密集出台:确保下岗职工基本生活、确保离退休人员养老金按时足额发放,再就业服务中心提供最长三年基本生活费,期满未就业可领失业保险金,最后纳入城市低保。 蒋新祺回到长沙后,立刻牵头推进再就业工程。 社区里的职业培训点热闹起来,下岗职工跟着老师学家政服务、电工维修,蒋新祺带着干部跑企业,磨破嘴皮争取优先录用指标,连自家亲戚开的餐馆都被他“勒令”招了两名下岗女工。 王师傅报了家电维修班,戴着老花镜记笔记,手指被电烙铁烫出好几个水泡也没吭声。 半年后,他在社区开了间维修铺,门楣上挂着“便民维修”的木牌,第一个月就赚够了全家的生活费。 有人问他日子为啥有奔头,老王指着铺子墙上的日历,那上面有他自己写的一句话:“国家没忘了咱,咱就不能趴下。” 三年后,国企改革脱困目标基本实现,国有大中型企业亏损面大幅下降,而那些曾在改革浪潮中暂时搁浅的下岗职工,大多像王师傅一样,在政策扶持与自身努力下找到了新坐标。 华国锋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切的圆满,却用最朴素的话语道破了一个永恒的道理:国家的发展,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和指标,而是无数普通人的坚守与付出。 他晚年练字时最爱写“为民”二字,笔锋厚重,墨色沉静,就像他对人民的牵挂——不喧嚣,却从未褪色。 如今再想起那个冬日的谈话,蒋新祺总会感慨:有些刻在骨子里的牵挂,与职位高低无关,只与民心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