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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谢铁骊等导演,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了一部历史传奇故事片《知音》。 1

1981年谢铁骊等导演,在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了一部历史传奇故事片《知音》。 1911年武昌城头枪声一响,11岁的小凤仙家里塌了天,跟着戏班子跑江湖,南京街头第一次被人叫“小凤仙”时,她还不知道这名字会刻进民国史。 三年后辗转到北京八大胡同,云吉班的老鸨看她眉眼有几分灵气,硬说能接“贵客”,可她哪懂什么应酬,不过是被逼着学些场面话。 蔡锷刚到北京那会儿,谁都以为他是袁世凯的“座上宾”,天天往胡同里钻,老鸨赶紧把小凤仙推上去,说这是“南方来的富商”。 本来想应付几句就走,可后来发现这“富商”听她唱《定军山》时,手指会不自觉地敲桌子打拍子,眼神亮得吓人。 八大胡同的男人见多了,要么图个乐子,要么谈些龌龊生意,像蔡锷这样听戏听出激昂的,她还是头回见。 袁世凯要称帝的风声越来越紧,蔡锷来的次数更勤了,有时会塞给她一张纸条,让她找机会递给某个“送茶叶的”。 小凤仙搞不清上面写的啥,只知道每次送完纸条,蔡锷都会盯着她眼睛说“等这事了了,带你看云南的山茶花”。 1915年那个秋天,蔡锷说要带她去颐和园散心,马车走到后门,他突然跳下去钻进另一辆,回头只留了句“照顾好自己”。 后来才听说,他当天就坐船去了天津,再往后,云南就响起了讨袁的枪声。 1916年冬天,报纸上登着蔡锷病逝的消息,小凤仙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眼泪把报纸洇出个洞。 她扯上块黑纱就往中央公园跑,现写的挽联被风吹得哗啦响,“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周围人围着看,有人说她痴情,有人骂她不知羞耻,她都听不见,满脑子都是那句没兑现的“山茶花”。 蔡锷走后,胡同里的日子没法过了,袁世凯的人三天两头来问话,老鸨也嫌她晦气。 无奈之下,她跑到天津,嫁了个据说在军队做事的男人,本想安稳度日,可没几年那人投靠了日本人,她连夜收拾包袱逃出来,一路往北到了沈阳。 1949年冬天,沈阳街头冷得像冰窖,小凤仙在电影院门口躲风,碰见烧锅炉的李振海。 他看她冻得直哆嗦,递过来个烤红薯,说“听评书不?里面暖和”。 一来二去就熟了,李振海知道她以前“干过唱戏的营生”,没多问,只说“我有四个孩子,缺个妈,你愿不愿意试试”。 她想了想,点头说“以后叫我张洗非吧”,“洗非”,洗去过往的是是非非,听着就踏实。 日子过得紧巴巴,李振海工资不高,四个孩子张嘴要吃饭,张洗非学着纳鞋底、腌咸菜,以前的旗袍压在箱底,换成了打补丁的粗布褂子。 1951年梅兰芳到沈阳演出,她犹豫了好久,写了封信托人送去,没提当年的事,只说“生活困顿,望先生援手”。 梅先生倒是念旧,托人安排她去托儿所当保健员,每月能领36块工资,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她给每个孩子买了块水果糖。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她记性越来越差,有时烧着水就忘了关火,医生说是“早老性痴呆”。 1954年春天,李振海说她躺在床上张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没几天就走了,才54岁。 孩子们把她埋在塔湾山林,连块碑都没立,后来城市改造,那片林子没了,坟头也找不着了。 现在提起小凤仙,多数人还是会想到《知音》里的花前月下。 可翻开沈阳档案馆的资料,那个叫“张洗非”的保健员登记表上,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工装,梳着齐耳短发,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水。 很显然,比起“奇女子”的虚名,她更想要的,不过是做个能给孩子买糖吃的普通母亲。 如此看来,历史书里那些轰轰烈烈的故事背后,藏着多少小人物的悲欢,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最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