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有人晒娘腌菜晒被子的老照片，我盯着那口掉漆大缸看了半天。 小时候最烦秋天，满院子白菜味，现在倒好，超市泡菜二十块一小袋，味道寡淡。 娘把被子搭在木头梁上，傍晚收回来，太阳味混着柴火味，我趴在上面写作业，她蹲在灶口添柴，火光把墙照得通红。 老屋没吊顶，老鼠偶尔跑过，可冬天不生火也暖和，夏天开瓦缝就透风，哪像现在关窗开空调，闷得人头胀。 她腌菜只放粗盐和花椒，一层菜一层盐，压块青石，一个月后酸得正好，我偷夹一筷子能就半碗饭。 如今厨房堆满小家电，酸奶机酵素桶，吃两口就扔，搬家时全进垃圾袋。 那口缸早裂了，娘说扔了吧，我愣是搬上车，现在阳台当花盆，种薄荷疯长，掐一片闻，还是那股老味道。 老法子看着土，却稳当踏实，不折腾人。 留一点旧东西，就是给自己留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