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一妓 女恳求37岁张伯驹:“带我走吧!我还是清白之身!”张伯驹递给老鸨一沓钱,没想到老 鸨却冷笑道:“带她走?没门!” 潘素(原名潘迪,1915—1992),生于江苏扬州一个式微的小官宦家庭。幼时家境尚算殷实,父亲通诗书,母亲擅琴艺,潘素自小便接受旧式闺阁教育,诗词、书画、昆曲、针黹皆略通。 只是好景不长,北伐之前,兵燹迭至,家道迅速中落。父母亡故后,她随远亲辗转北上,终因生活逼迫,被安排至北平一家以卖艺为生的场所。 尽管身处风尘之地,潘素却坚持不卖身,只以琴曲、书画、吟唱为业。她性情寡淡,自守甚严,平日多以笔墨自遣,写的多是兰竹、疏梅,笔力清俊,颇得访客赞赏。 她常说:“女子不幸至此,只求身心尚存一分清气。”正因她的才情与坚守,使得一些文人雅士对她格外敬重。 1935年,一个颇具转折意义的午后,她在雅间为几位宾客作画时,被介绍认识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张伯驹。 此人出身官宦,家财丰厚,性格真率,又酷爱诗书金石,是当时北平文化圈最有名的收藏家与雅士之一。 张伯驹第一眼看到潘素所写的兰竹,便啧啧称赏,随即与她谈诗论文,从唐宋题画诗谈到扬州画派。 潘素答对敏捷,神情清淡,举止之间既端方又带隐忍。张伯驹心中暗生怜惜,亦为她的才情深深吸引。 往来数次后,他已察觉潘素处境艰难,却又洁身自好。某夜,潘素含泪向他说:“张先生,若您愿意信我,请带我走吧……我自幼受教,不敢辱家声,我仍是清白之身。” 张伯驹沉默良久,终于起身走向老鸨,取出厚厚一沓钱票,意欲赎身。老鸨却皮笑肉不笑:“带她走?没门。这姑娘值钱,你张大少爷倒说走就走?” 张伯驹性情虽温雅,却亦是个有担当的人。他挺直腰背,说道:“我不是讨价,我是告诉你,她今日必须走。” 其后他又补交大笔费用,方强行将潘素带出门去。这一夜风雪交加,而潘素一生的命运,自此彻底改变。 1936年,二人正式结为夫妻。从此以后,潘素再非“风尘女子”之名,而成了雅士之家中的主母。 她极好学,自觉欠缺的笔墨功夫便向张伯驹请益,又拜名师习画。 张伯驹收藏古画如《游春图》《中秋帖》等国宝,潘素日日与名迹相处,眼界大开,画技愈发精进。她爱画兰梅,以清逸、宁寂著称,画中亦投射其坚韧的性情。 抗战爆发后,张伯驹为了保护文物,不惜倾家荡产,甚至卖掉豪宅、珠宝以赎回国宝。那段日子,夫妻二人相依为命,常以粗茶淡饭度日。 许多人劝潘素:“你出身艰难,如今生活清苦,不如劝张先生少管闲事。”但潘素总是淡淡一笑:“文物是国之根脉,他做的是正事,我愿与之同苦。” 她用最朴素的方式支持丈夫——写画卖画、绣花换钱、操持家务,甚至将自己喜爱的首饰典当。张伯驹曾说:“我能做成这些事,全因素素在侧。” 1940年代后期,二人生活渐趋稳定。潘素的绘画逐渐在画坛崭露头角,被誉为“闺秀中之英逸者”。她笔下兰花清骨,梅枝疏影,皆寓其品性。 她亦写诗,多是抒怀与纪事,文字清丽,不事雕饰。 新中国成立后,张伯驹将自己收藏的国宝陆续捐献国家,成为文化史上的佳话。潘素对此十分自豪,她常说:“伯驹所爱,不是私产,是天下之宝。” 晚年,潘素寓居北京,仍临池不辍。她作画时不喜旁人喧扰,小院里常只有笔墨之声与竹影摇曳。她与张伯驹感情如初,相伴数十年,从未有片刻嫌隙。 有人问她是否后悔当年冒险选择离开旧地,她只是笑:“若非那一日,我此生不会遇见懂我、爱我、成全我的人。” 1992年,潘素安静离世。她的一生经历坎坷,却始终守住清白与才情;她遇见张伯驹,是命运赠予的光明;而她以一生的深情与坚韧,回应了那份珍贵的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