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去的饭店一年消费四五万，一次吃 8573 元，老板说 7800 遭老板娘反对，我默默付全款 付完钱我没多说话，拿起外套就准备走。老板赶紧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拽了拽我的胳膊。他脸上带着点歉意，声音压得不算低，店里还有几桌客人没走。老板娘站在原地没动，手里还拿着计算器，眉头皱着，没看我们这边。 “兄弟，你等会儿，”老板的手有点凉，攥着我胳膊肘没松开，另一只手在裤兜里搓了搓，“实在对不住啊，你嫂子她……”话没说完，就被柜台那边的动静打断了——老板娘“啪”一声把计算器拍在桌上，抬眼看过来，眼神里带着点急：“说啥呢？成本在那儿摆着，这桌海鲜进价就四千多，酒水饮料不算，人工水电哪个不花钱？” 我顺着她的目光瞥了眼桌上的残羹，龙虾壳还堆在盘子里，确实是前几天刚涨了价的品种。旁边桌穿格子衫的大哥端着酒杯，假装喝酒，眼睛却往我们这边瞟，估计是听见动静了。老板脸有点红，松开我的手，往老板娘那边挪了两步，又回头看我：“不是那意思，兄弟你常来，我知道你不在乎这点，但你嫂子她……” “我在乎啥？”我把外套搭在胳膊上，笑了笑，“王哥，咱认识三年了吧？从你这店刚开业，我带着客户来吃第一顿，到现在我闺女都能叫你‘王叔叔’了。”老板“哎”了一声，搓着手点头：“可不是嘛，你是我这儿的老主顾，比我亲戚来的都勤。” “那你记不记得，去年我妈生日，我订了个包间，你偷偷给我免了三百多的酒水钱？”我往柜台那边抬了抬下巴，“当时嫂子也在，还笑着说‘老顾客就得有老顾客的样子’。”老板娘的眉头松了点，拿起桌边的抹布擦了擦计算器，没说话。老板眼睛亮了下，赶紧接话：“对对对！那次你妈还夸咱这儿的糖醋鱼做得地道！” “所以啊，”我走到桌边，拿起没喝完的半瓶啤酒，对着老板举了举，“做生意都有难的时候，以前你给我方便，是情分；现在嫂子算成本，是本分。我付全款，是应该的。”老板娘“噗嗤”一声笑了，把抹布扔回盆里：“你这小子，嘴比抹了蜜还甜。我刚才不是针对你，是这阵子海鲜价涨得邪乎，昨天进的帝王蟹，一只就比上个月贵了八十，我这心里……” “知道知道，”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冲我挤眼睛，“你嫂子就是操心的命，生怕我这糊涂蛋把店赔进去。”旁边桌的格子衫大哥举着酒杯喊：“王老板，你这老顾客够意思啊！”老板笑着摆手：“那可不！我这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我把啤酒瓶放回桌上，拿起外套：“行了，你们忙吧，我得接孩子去了。”老板娘突然喊住我：“哎！等会儿！”她从柜台底下拎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真空包装的酱牛肉，“前儿刚卤的，给孩子带回去吃，就当……就当我刚才说话冲了，给你赔个不是。” 我接过来，袋子还热乎着，笑着说了声“谢嫂子”。老板送我到门口，又塞给我两包烟：“拿着拿着，下次来提前说，我给你留靠窗的位置。”我摆摆手，转身往停车场走，听见老板娘在店里喊：“把那桌的盘子收了！瞅啥呢，客人都快吃完了！” 晚风挺舒服，手里的酱牛肉还带着卤料的香味。其实我知道，王哥刚才想给我便宜，是真心拿我当朋友；嫂子算成本不让步，也是真心想把店开好。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你体谅我一点，我理解你一点，日子不就这么热热闹闹过下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