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正在吃晚饭，大姑姐突然打来了电话。老公看了我一眼，拿起手机去了房间。5分钟后，他出来了，然后支支吾吾的说：老婆，你能不能给我转1万啊？姐说我妈有点不舒服，她要带她去检查一下。她带我妈去，费用我们出。我看了老公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我坐在床沿，后背靠着冰凉的墙，心里堵得慌。客厅里没声音，估计老公还愣在餐桌旁，碗筷都没动吧。其实我不是不想给，是这事儿太让人膈应了。结婚五年，婆婆但凡有点小毛病，大姑姐永远第一个打电话来，永远是“我带妈去看，费用你们出”，好像她这个亲闺女就只是个跑腿的，掏钱的活儿必须是我们这个“外人”小家庭来扛。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老公探进半个脑袋，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声音放得特软：“老婆，还生气呢？我知道突然要钱你不高兴，可妈那边……” “妈那边怎么了？”我没回头，声音有点哑，“是头晕得站不住了，还是走不动道了？” 老公推门进来，在我旁边坐下，手搭在我肩膀上，被我轻轻甩开了。他叹了口气：“姐说妈今天下午在家扫地，突然就晕了一下，扶着桌子才没摔倒。她不放心，说明天一早去医院，做个CT，查个血，可能还得住院观察两天。” “哦，”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是凉的，跟我心里一样，“那姐的钱呢？她上个月不是刚跟你说，老板给她涨了三千工资，还发了年终奖吗？” 老公的手在膝盖上抓了抓，没吭声。 我转头看他，他眼神躲闪，不敢跟我对视。行吧，我就知道。上次婆婆感冒，咳嗽得睡不着觉，大姑姐也是这么说的：“我这月绩效没达标，手头紧，你们先给妈垫着，回头我还。”结果呢？我们转了八千过去，她转头就在朋友圈晒了条新项链，配文“犒劳辛苦的自己”。我当时问老公，他还替他姐辩解：“可能是之前攒的钱买的吧，你别多想。” 多想？我现在都懒得想了。 “老公，”我把水杯放下，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我们上个月刚交了房贷，四千八。闺女幼儿园的学费，三千五，下周一就得交。你工资卡上，现在还剩多少？” 老公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蚊子似的：“不到五千。” “不到五千，”我笑了一声，眼泪却差点掉下来，“那这一万块钱，你打算怎么来？是跟你同事借，还是跟我爸妈开口？” 他猛地抬头，眼睛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妈身体重要，钱可以再挣，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妈身体重要，我们的日子就不重要了？”我打断他，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结婚的时候，你妈怎么说的？‘以后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不偏心，你们姐弟俩一样疼’。结果呢？你姐孩子出生，她跑去带了三年，我闺女出生，她说‘我年纪大了，带不动了’。我坐月子，她炖了两次鸡汤，一次给你姐送去大半，说‘你外甥正长身体’。这些我都没跟你计较过吧？” 老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我的工资卡，扔给他：“密码是你生日。这一万你转过去，跟你姐说清楚，检查费我们出，住院费让她也掏一半。她要是不愿意，就让她自己带妈去看，我们不掺和了。” 老公拿着卡，手指都在抖：“老婆，这样会不会……太僵了？” “僵就僵吧，”我躺下，背对着他，“我累了，不想再当这个冤大头了。这个月剩下的日子，你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 客厅的灯关了，老公轻手轻脚地出去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枕头上，湿了一小块。结婚五年，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有些人心啊，你越让，她越觉得你好欺负。这一次，我不想让了。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