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想怀孕，我老公说那就丁克，后来意外怀了我不想要，我老公说那就打掉，医生约好了，我孕激素上来舍不得打了，确定要去医院那天早上，天没亮就醒了，盯着天花板数纹路。旁边的人呼吸均匀，大概还没醒，手无意识地搭在我肚子上，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温度。我翻了个身，他的手没挪开，反而轻轻蹭了蹭，像怕惊扰什么似的。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收拾抽屉，翻出他偷偷买的婴儿围嘴，蓝底印着小鸭子，当时还笑话他瞎操心，现在鼻子却有点酸。 他好像被我翻身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醒这么早？” 我没说话，只是把脸转过去对着他。窗帘没拉严，外面的天光透进来一点，刚好能看清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手又往我肚子上放了放，这次是有意识地轻轻按了按：“还没想好？” 我喉咙发紧，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不是早就买围嘴了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路过母婴店，看见那个小鸭子挺可爱的，就顺手买了。想着…… 万一你改主意呢。” 这话让我鼻子更酸了，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伸手擦了擦我眼角：“别哭啊，不想打就不打，咱们回家。” 我摇摇头：“医生都约好了。”“约好了也能改，” 他坐起来，把我也拉起来，“我去给医生打个电话说一声，多大点事。” 说着就伸手去拿手机，我拉住他的手腕：“再想想。” 他停下动作，坐在我旁边，手轻轻拍着我的背：“想什么都行，不急。你要是想生，咱们就生，奶粉尿布我来买，半夜喂奶我来起。你要是还是不想，咱们就去医院，以后还是咱俩过，也挺好。”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他说丁克是怕我生孩子辛苦，怕我因为照顾孩子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那时候我还笑他想太多，现在才明白他不是不想要孩子，是更在乎我。我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摸了摸，好像能感觉到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里面。虽然才几周，还没有胎动，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真切。 “要不…… 去医院问问医生，现在要是留下，需要注意什么？” 我小声说。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赶紧点头：“好！我这就穿衣服，咱们先去吃你爱吃的豆浆油条，再去医院。” 他麻利地穿衣服，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嘴角还带着笑。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好像落下去了。 到了医院，医生听说我们想留下孩子，耐心地给我们讲了很多注意事项，还开了叶酸。从医院出来，他非要去母婴店再逛逛，拉着我看婴儿车，看小衣服。“你看这个连体衣，粉粉的，多可爱。”“还有这个小袜子，上面有小兔子耳朵。” 我笑着拍他：“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都买，男孩女孩都能穿。” 他拿起一件蓝色的小外套，又拿起一件粉色的，都放进购物篮里。 回家的路上，他开车，我坐在副驾上摸肚子。他时不时看我一眼：“给孩子起个小名吧？叫小鸭子怎么样？跟围嘴配套。” 我白了他一眼：“太俗了。”“那叫团团？圆滚滚的多可爱。” 我没说话，心里却觉得团团挺好听的。 晚上躺在床上，他还是把手放在我肚子上，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之前总想着丁克多自由，可现在有了这个小小的意外，好像生活里多了很多期待。也许未来会有很多麻烦，会睡不好觉，会手忙脚乱，但只要身边有他，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他忽然凑到我耳边：“其实我早就偷偷查了孕妇食谱，明天给你做红烧排骨，医生说要多补充营养。” 我笑着点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感觉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