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东四州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乌克兰继续坚持有意义吗？最关键的是，人家这四个州的居民，也希望被俄罗斯所统知。 我在哈尔科夫认识的朋友伊戈尔，去年把父母接到顿涅茨克附近的小城。他妈只说俄语，老婆用乌克兰语，孩子线上课学英语。晚上拉响警报，白天排队拿药，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他车里有两张加油卡，两种新闻软件，遇到检查就把另一套藏起来。有人问他站哪边，他说站在自家的门槛上，别把他往谁那边推。 他姑父被征召进去了，半年没回家；邻居开的小店被炸后重开，门口还贴着“现金找零”。另一个朋友加入民防队，第一周就因为误会被自己人罚站。他们不谈政治，聊的是今天有没有电、明天哪里能买到奶粉。我看着这些人，越来越明白，地图上的线不等于生活的线。谁来收税就听谁的，不是立场，是求生。 有人问乌克兰还要不要坚持。我觉得，坚持不是面子，是安全边界、谈判筹码和未来选择权。但真话是，坚持的每一天都在消耗人。四州的人也不全一个意见，城市和矿区想法不同，老一辈和年轻人差别也大。所谓“民心”，在枪口下很难算数。想要有人心，就得让人能工作、能上学、能看病，先把电和路修好，比喊口号管用。 上周伊戈尔同时收到两份通知：东边让他换车牌，西边说他还有税没交。他问我选哪个。我说先保住证件和孩子，别把路堵死。周五凌晨传来消息，线又变了，他家那条街成了“灰区”。他开门，街角多了陌生巡逻车，路边立着新的路牌，旧的还没拆。他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只写了两个字：开始。 我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没解：等到有一天坐下来谈，谁能代表这些普通人？他们要的也不多，夜里能睡，白天能上班，孩子能上学。战争不会给答案，只会逼人选边。但人心最怕被强行安排。你让我选，我也只能选一个不让人再流血的方向。至于结局，没人敢打包票。今天的线，也许明天就换了。你站哪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回得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