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洞房之夜,郭沫若见发妻太丑,拒绝同房。就在他转身要走时,发妻拉住他苦苦哀求:给我个娃吧!郭沫若瞟了新娘一眼,依旧转身离开。 民国初年,四川乡村一户书香门第张灯结彩,喜庆中藏着多少无奈?二十岁郭沫若从成都赶回,步入父母定的这门亲事,洞房烛光下,他掀开盖头,第一眼就撞上那双三寸金莲和宽鼻梁的女子,心头一沉,转身要走。她拉住袖子,声音颤抖着求一个孩子。他再瞥一眼,还是离去。这短暂一刻,拉开六十八年孤守的序幕,谁知旧礼教的枷锁,到底锁住了谁? 那时候的中国,刚推翻帝制没几年,外面喊着革命口号,里面旧规矩还死死卡着脖子。郭沫若家在四川乐山沙湾,家里做酒生意,算得上当地殷实人家。他十九岁那年,在成都府中学堂念书,读了些维新书,脑子里转着新思想,总觉得婚姻该自己挑人。可家里不这么想,父母早给他张罗了亲事,对方是苏溪场张家闺女张琼华,比他大两岁。 张琼华家也体面,她爹是当地团总,管着乡里治安。她从小裹小脚,帮着家里干活,没上过学堂,认得几个字就算不错了。一九一一年九月,两家长辈见面定了婚,郭沫若在家信里才知道,气得直摇头,可母亲来信劝孝道,他咬牙应下。转年正月十五,婚期到了。郭家老宅收拾得红红火火,亲戚邻居来贺喜,郭沫若从成都赶回,穿长袍马褂,脸上勉强挤出笑。拜堂时,他和新娘隔红绸对拜,喝交杯酒,酒苦得像黄连。 宾客散了,洞房里只剩龙凤烛照着。张琼华坐床沿,低头不语。郭沫若掀开盖头,看清她鼻梁宽平,皮肤粗糙,那双小脚绣鞋翘着,让他心里凉透。他本盼着母亲说的开明媳妇,谁知是裹脚的旧式妇人。在他眼里,这不光是长相不对盘,更是封建礼教的活标本。他站起身,转身出门。张琼华急了,拉住他袖子,声音低哑地说:“给我个娃吧!”她这是求条活路,有了孩子,在郭家才有立足之地。可郭沫若再看她一眼,还是甩开袖子,去了厢房。 那一夜,他没回洞房,就在厢房点灯读到天亮。接下来的四天,郭家表面平静,他白天应付亲友,晚上避开正房。张琼华早起做饭,端茶递水,眼神总往他那边瞟。第五天,他收拾书箱,留封短信,嘱她侍奉公婆,信里连她名字都没提,就出门了。船沿嘉陵江摇摇晃晃,他去成都,又北上天津,东渡日本。从此,这段夫妻名分有名无实。 张琼华没走,就留在郭家,操持家务,照顾公婆。她没怨言,也没再嫁,守着旧道德过日子。郭沫若在日本留学,接触新文化,写诗作文,渐渐成名。一九一四年,他认识日本护士佐藤富子,两人同居,生了五个孩子。张琼华偶尔写信给他,报家事,可他回信只提公婆,从不提她。郭家大哥劝他离婚,或接她去日本,他都没答应,就这么拖着。 一九三九年,郭沫若父亲病重,他带第三任妻子于立群回乡奔丧。那是二十六年没见张琼华,她已四十多岁,头发白了些,脸上的皱纹深了。她让出主屋,自己住偏房,端茶倒水,像个长工。郭父拉着他手,说起这些年张琼华的苦劳,没一句抱怨。郭沫若听了,鞠躬谢她,留字条“书付琼华”,说日子紧了就把他的字卖了换钱。从此,他每月寄些汇款,托人带去,可信里还是不提她名字。 新中国成立后,妇女地位抬了头,婚姻法出来,强调自由平等。可张琼华没离婚,她守了这么多年,觉得名分就是依靠。她搬到乐山城里住,卖叶儿粑糊口,那是用糯米做的甜食,她做工细料足,卖得快却赔本。日子紧巴,亲戚劝她写信要钱,她写了,郭沫若安排秘书回话,生活上照应着点。她没孩子,屋里就那张婚照和一摞汇款单,邻居帮她念信,她听着听着就掉泪。 一九六三年,她七十三岁,挤火车去北京,想见他一面。到地方,秘书传话,说照顾生活上可以。她两手空空坐车回来,望着窗外田野,一路没吭声。一九七六年,郭沫若在北京病逝,她在家听到消息,烧了纸,哭了场。一九七九年,于立群带女儿来乐山,那女孩怯生生叫她“妈妈”,她愣了愣,眼泪就下来了。那是她头一回听到这称呼,等了六十八年。 一九八零年,张琼华在乐山老屋走了,九十岁。屋里东西少,就婚照和汇款单,诉说着她一辈子。郭沫若一生写诗填词,搞历史研究,投身革命,贡献不小。可在家里事上,他对张琼华的责任欠了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