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尸体下山要7万美元/具，目前珠峰上有340多具尸体，去年的春季又新增12具遗体。图1的一面小红旗代表一具尸体，越接近峰顶尸体分布越密集。海拔超过8000米后，人体会进入缺氧、严寒、脑水肿风险飙升，一旦倒下几乎无法获救。珠峰是很多人的梦想之地，也是全球海拔最高的“露天坟场”。 首先得说干活的人，这活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必须找常年在珠峰生活的夏尔巴人，他们最熟悉山上的路线，身体也适应了高海拔。但就算是夏尔巴人，搬运一具尸体也得凑够 12 个人才行。主要是尸体在低温下会冻得像冰块，重量能达到一百好几十公斤，高海拔地区每个人能扛的重量特别有限，而且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根本没法长时间负重。 这 12 个人得轮流上阵，有的负责固定尸体，有的负责开路，有的负责殿后，还得随时留意周围的环境，防止有人掉进冰裂缝或者遭遇雪崩。夏尔巴人的报酬本来就不低，搬运尸体比登山向导危险多了，在珠峰遇难的人里，三分之一都是夏尔巴人，所以他们的酬劳得往高了给，每人每次差不多要 8000 到 10000 美元，光这 12 个人的工钱就占了一大半。 然后是氧气瓶，这在高海拔地区就是命根子。12 个搬运队员，每个人至少得带 4 个氧气瓶，每个氧气瓶的价格就不少于 400 美元。为啥要带这么多？因为在 8000 米以上的地方，人稍微一动就耗氧特别快，一个氧气瓶根本用不了多久，而且搬运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天气变化，被困在半路，氧气必须备足，要是断了氧，搬运的人自己都得出事。光氧气瓶这一项开支，就差不多得 2 万美元，这还没算氧气瓶的运输成本，这些氧气瓶都是从山下一步步运到高海拔营地的，本身就花了不少钱。 接下来是各种专业装备，这些装备都得是能扛住极端环境的。每个人都得穿专业的防寒服，能抵抗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这种衣服不是咱们平时穿的棉袄，一件就得好几千美元，而且还得配备防滑的冰爪、能凿冰的冰镐，还有高强度的绳索。 搬运尸体不能用普通的担架，得用特制的、能在冰雪上拖拽又不会损坏遗体的工具，尼泊尔法律规定，救援过程中不能损坏遗体，所以只能用绳索小心翼翼地固定住尸体，慢慢往下转移，不能硬推硬拉，这就对装备的强度和灵活性要求更高了。还有包裹尸体的材料，得防水防冰，防止尸体在搬运过程中被冰雪进一步冻住，或者散落开来，这些特制材料的成本也不低。 时间成本也不能忽视，搬运一具尸体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有清理团队的成员说，他们曾用 24 小时才把一具遗体搬运了 3.5 公里，之后又花了 13 小时才运到更低海拔的营地。整个搬运过程往往要持续几十天，因为高海拔地区走路实在太慢，每挪一步都得格外小心，还要避开白天登山的人群，只能在夜间作业，夜间攀登的风险更高，速度也更慢。 而且还得等合适的天气，要是遇到暴风雪，就只能停下来等，这期间搬运队员的吃喝住都得在山上的营地解决。珠峰上的营地资源特别紧张，住宿和食物都很贵，一顿简单的饭、一瓶水的价格都是山下的好几倍，几十天下来，这部分补给费用也得不少钱。 等把尸体搬到海拔相对较低的营地后，还得用直升机把遗体运到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方便鉴别身份和联系家属。高海拔地区直升机起降特别危险，空气稀薄会让直升机的发动机功率下降，载重也受限制，很多地方直升机根本没法降落，只能找相对平坦的营地临时起降。 直升机的租赁费用本身就很高，再加上高海拔作业的风险溢价，这一趟运输又得花好几万美元。有时候尸体所在的位置太偏，还得先用人手搬到更远的直升机起降点，又会增加额外的人力和时间成本。 还有风险带来的隐性成本，组织搬运的公司得给每个队员买高额的保险，因为谁也说不准会不会遇到雪崩、冰裂缝或者突发的高原反应。之前就有夏尔巴人在搬运遗体时脚下一滑，掉进山崖遇难，这种情况下公司得给家属支付巨额赔偿。而且很多公司都不愿意接这种活儿，风险太大，所以愿意接的公司都会把风险成本算进去，不然根本得不偿失。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行政和许可费用。要在珠峰进行搬运作业，得先向尼泊尔政府申请专门的许可证，还要交联络费、垃圾押金，这些费用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尼泊尔对珠峰的环保要求特别严，搬运过程中不能留下任何垃圾，还得把搬运时产生的废弃物都带下山，这又需要额外的装备和人力来处理，进一步增加了成本。 这么一算下来，人力报酬、氧气瓶、专业装备、时间补给、直升机运输、保险赔偿、行政许可，还有各种意想不到的风险开支，加起来就到了 7 万美元。有些情况下，要是尸体位置特别偏远，或者天气不好耽误了时间，费用还会更高，有的甚至能达到 14 万美元。 所以说这 7 万美元真不是漫天要价，每一分钱都用在了保障搬运顺利进行、保障队员安全上，毕竟在珠峰这种地方，想把一具遗体从 “死亡地带” 运下来，本身就是一件拿命去换的难事，所有的成本都是实打实的必要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