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秀清、韦昌辉相继被杀后,洪秀全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出面保护两个亲信,导致石达开一家独大,使得太平军再次分裂。 天京城里刚从腥风血雨中缓过气来,洪秀全知道城里的目光都盯着他,看他如何处理杨秀清旧部的残余。可他迟迟没有决定,只想着把责任丢干净。 秦日纲与陈承瑢两人被关在偏殿里,外面传来不断的低语声,说石达开已经掌控天京的军权,说东王府旧部正在叛乱边缘,说很多人都等着洪秀全一句话。偏偏他就是不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是一天形成的。早在咸丰四年(1854),石达开北伐江西时就因粮饷迟迟不到,怀疑是天京内有人故意掣肘。那年南昌久攻未下,石达开几度上书催粮,却只得到含糊不清的回信。 他回到天京后当面质问杨秀清与洪秀全,这件事在军中传开后,人人都知道石达开与东王之间从那以后再难言和气。洪秀全当时本来可以出来调和,却故作不知,让双方自己“看天意”。自那以后,三方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咸丰五年(1855)安庆危急,洪秀全本来想借此削弱石达开军权,特地下令让石达开听命杨秀清统一调度。安庆前线却因指挥混乱,救援迟缓,使战局一度险象环生。这段往事被军中记得清清楚楚,石达开当时压着火气没说重话,可回京后脸色冷得让许多人都不敢靠近,洪秀全却依旧把这当成“小事”,毫未察觉危机正在积累。 天京事变爆发后,秦日纲带着残部收拾残局,一连几日不眠不休,为了稳住秩序又奔走于各王府之间,陈承瑢更是冒着被怨恨者袭击的风险清点京城兵籍。正因为他们这样的表现,许多将领才相信东王旧部不会再生事,愿意把手里的武器交出来休养军心。 就在这时候,洪秀全突然召集近臣,在殿里放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心凉的话——“陈承瑢、秦日纲亦涉旧案,理当清除以平众怒。”众人以为他只是在试探,可第二天午时,两人就被推出去处决了。很多士兵当时红着眼说不清话,只能跪着看着两位对天京有功的人倒在尘土里。 洪秀全似乎没意识到问题严重。他把两个兄长洪仁发、洪仁达封为安王与福王,插手军政,以为这样能够牵制石达开。偏偏这两人完全不懂行,进城第一天就开始干涉军粮,甚至连士兵家属的赔抚都要重新检查,弄得天京怨声四起。《清实录》中记载得极为直白:天京城内“吏治紊乱,民心惊扰”,就是指这段时间。 石达开忍着怒气处理各类冤案,咸丰七年(1857)初,他向洪秀全提出整军方案,准备裁撤冗员、恢复规章、加强田赋制度,好让太平军还能在与清军的长期对抗中撑下去。可洪秀全担心此举被解读为“军权旁落”,竟将方案全部否定。 天京民间那时已经开始断粮,城外粮价高得离谱,很多做苦活的百姓连稀粥都喝不到。老兵看到孩子饿得哭,一些人甚至偷偷翻墙逃走。《江南春梦词话》就写过:饥荒之重,百姓逃者无数。 石达开知道局势再拖下去,他不仅救不了天京,也救不了自己。咸丰七年五月,他没率十万兵离开天京。 等洪秀全收到消息时,石达开已经走了三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