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便利店老板娘：“最近怎么没见你去跳舞了？” 她答：“换了队了。那个队跳不起！跳一支舞要买一套衣服。我才参加半年买了十多套衣和三双鞋了。再加上一个月出去玩和聚餐的费用。小 5000 元就不见了。这哪里是跳舞呢？这是养领舞！” 新队是小区门口广场舞队分出来的，领头的是张阿姨，以前跟老板娘在同一个公园跳舞，后来实在看不惯原队的做法，自己带着几个人另起炉灶。新队不要求统一服装，大家穿自己舒服的运动服就行，只要动作整齐，看着就精神。老板娘第一次去的时候，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纯棉 T 恤和运动裤，张阿姨还夸她穿得利落，说跳舞图的是开心，不是比衣服。 原队的领舞李姐，每次排新舞都要指定款式，从上衣到裤子再到鞋子，甚至袜子颜色都得统一，说是为了演出效果。那些衣服看着花哨，质量却一般，一套下来至少三百块，穿不了几次就变形。有次老板娘觉得之前买的蓝色套装还能穿，没跟着买新的，李姐当着全队人的面说她不合群，影响整体美观，让她下次务必换。聚餐更是固定每月两次，每次都选人均一百多的馆子，还要点酒水，不去就说不给面子。老板娘开便利店本来就起早贪黑，赚的都是辛苦钱，半年下来不仅没存下钱，还花光了之前的积蓄。 现在的新队，大家都是附近小区的居民，年龄相仿，想法也一致。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跳舞，结束后要么各自回家，要么就在旁边的长椅上聊聊天，偶尔想聚餐，就选小区门口的家常菜馆，AA 制下来每个人也就三十多块，菜品实惠还管饱。老板娘说，上次聚餐大家点了五个热菜两个凉菜，还喝了现榨的果汁，吃饱喝足才花了两百出头，比原队的聚餐舒心多了。 新队里还有个王阿姨，以前也是原队的，跟老板娘一样被高额的服装费和聚餐费劝退。王阿姨说，她儿子要结婚，本来想存点钱帮衬着，结果在原队半年花了快三万，不仅没存下钱，还跟老伴吵了好几次架。现在换了队，每个月跳舞的花费不超过五百块，还能按时给儿子攒彩礼，老伴也支持她出来跳舞了。 老板娘现在每天关店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去跳舞，不用再琢磨买新衣服，也不用为聚餐的事纠结。她算了笔账，换队三个月，省下来的钱不仅给便利店进了一批新货，还给自己添了个新冰箱，存放饮料更方便了。有时候原队的人会路过新队的场地，看着她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却跳得整齐又开心，有人私下里跟老板娘打听怎么加入，老板娘都会如实说，不想被衣服和聚餐绑架，就来这边，大家一起图个乐呵。 上个周末，新队还参加了社区组织的文艺汇演，没有统一服装，大家就各自穿了颜色鲜艳的衣服，红的、黄的、蓝的凑在一起，反而显得格外有活力。演出结束后，社区还发了纪念品，是印着社区标志的保温杯，老板娘现在每天开店都用着，说看着杯子就想起跳舞时的开心日子。她现在常说，跳舞本来就是为了锻炼身体、放松心情，要是变成了攀比和花钱，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换了队才明白，真正的快乐根本不用花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