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傍晚，我们几个约好去大学操场打排球。路过篮球场时，闺蜜突然放慢脚步 —— 她正盯着一个打篮球的男生。 我们三个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男生穿着黑色球衣，个子很高，投篮的时候胳膊线条很明显，身边几个队友都在喊他传球。闺蜜平时走路风风火火，从来不会在半路停下，我们都觉得奇怪，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没回头，只是小声说，那个男生好像是上周在图书馆帮她捡书的人。 上周闺蜜在图书馆找资料，抱着一摞书下楼梯时没站稳，书散了一地。她蹲在那里捡，正好有个人路过，帮她捡了最底下的几本，还提醒她楼梯口小心。当时她光顾着说谢谢，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穿了件灰色外套。 我们起哄说要不要过去认认，闺蜜摇摇头，拉着我们往排球场走。但她打球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发球连续两次出界，接球也总慢半拍。我们顺着她的视线看，那个男生还在打篮球，偶尔下场喝水，坐在场边的长椅上。 打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休息喝水，闺蜜盯着篮球场的方向出神。其中一个朋友说，要不我们把排球扔过去，让他帮忙捡，这样就能搭话了。闺蜜没反对，算是默认了。我们选了个角度，故意把球往篮球场那边扔，球刚好落在那个男生脚边。 他抬头看过来，我们赶紧挥手，说不好意思麻烦他递过来。他捡起球，笑着走过来，把球递给闺蜜。闺蜜接过球，小声说谢谢，然后突然问，你是不是上周在图书馆帮我捡过书？男生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那天抱了挺多书的。 我们趁机围过去，说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男生说他经常傍晚来打篮球，今天队友临时有事，打了一会儿就散了。我们邀请他要不要一起玩排球，他说自己不太会，但可以在旁边看着。闺蜜说没关系，随便打打就行，硬拉着他站到场地里。 他学打球的样子有点笨拙，传球总传偏，扣球也没力气，但看得出来很认真。我们一边教他，一边聊天，知道他叫陈阳，是计算机系的，比我们高一届。闺蜜说她是中文系的，平时喜欢泡图书馆，偶尔来打排球。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来，操场的灯亮了。陈阳说他要回去写代码，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约定下次再一起打球。他走了之后，闺蜜嘴角一直没下来，我们笑话她春心萌动，她也不反驳，只是低头笑。 之后的几周，我们每次约着打排球，都会叫上陈阳。他打球越来越熟练，有时候还会主动组织战术。休息的时候，他会给闺蜜带她喜欢喝的柠檬茶，知道她胃不好，还会提醒她别喝冰的。闺蜜也会提前帮他占好场边的位置，给他带纸巾和水。 我们都看出来他们互相有好感，就是没人先开口。有一次打完球，我们故意找借口先走，把他们俩留在操场。第二天问闺蜜，陈阳有没有表白，她红着脸说，他送她回宿舍的时候，问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我们还是经常一起去操场打球，只不过现在变成了两对情侣加一个单身的朋友。陈阳打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保护闺蜜，不让她被球砸到，休息的时候就坐在长椅上聊天，偶尔会牵手。 那个傍晚的偶遇，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在操场的灯光下慢慢发芽。我们还是喜欢约着打排球，路过篮球场的时候，闺蜜再也不会放慢脚步，但她总会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陈阳的样子，阳光落在他身上，投篮的姿势，还有递过来排球时那个干净的笑容。有时候陈阳会说，如果那天不是我们故意把球扔过去，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图书馆里抱着一堆书的女生，会和自己有这么多交集。而我们总说，要不是闺蜜当初放慢了脚步，这场缘分可能就错过了。操场的灯光依旧明亮，排球落地的声音和笑声混在一起，成了我们大学时光里最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