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日本首相高市早苗在国会公然宣称“台湾有事”可能构成日本可行使集体自卫权的“存亡危机事态”，暗示可能武力介入台海问题，对中日关系造成严重破坏。日本外务省亚洲大洋洲局局长金井正彰17日抵达北京，日本媒体称，预计他将围绕高市早苗的发言与中方进行协商。而日本自民党政要16日透露，高市早苗正在反省其涉台言论。不过高市早苗轻飘飘一句“反省”，显然无法过关。外交部发言人毛宁17日强调，中方严肃要求日方立即反思纠错，收回错误言论，停止在涉华问题上制造事端。

中国对于高市早苗在台湾问题上的“越线挑衅”绝不容忍，中方的反制工具箱也足够硬核，绝对能让日方感受到迎头痛击的千钧之力。其中，琉球（后改为冲绳）问题就是一个重要的发力点。从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孙磊，在联合国提到日本对冲绳人等原住民的偏见与歧视，到近日福建师范大学首创“琉球学”入选中国社科院“绝学”扶持计划，再到央视引述冲绳居民要求“自治”的呼声，中国在琉球问题上的反制依次展开。

如果高市早苗可以讲“台湾有事、日本有事”，那对于真正“地位未定”的琉球，中国又何必客气？无论是原住民问题，还是琉球“地位未定”，还是“琉球有事、中国有事”，恐怕都会让高市早苗“吃不了兜着走”。

冲绳美军普天间基地图源：新华社

琉球问题

中方早就为高市早苗上台后，中日关系可能发生的变数进行准备，其中一个重要的着力点就是琉球问题。近期中方已经在联合国、学术、舆论三方面进行布局。

10月9日，高市早苗刚当选自民党总裁，还没有当选日本首相，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孙磊，就在第80届联合国大会第三委员会一般性辩论环节，敦促日本正视二战期间日本军国主义对亚洲邻国发动侵略战争、实施殖民统治，犯下严重反人类罪行的历史，“停止对冲绳人等原住民的偏见与歧视”。

日本《琉球新报》报道，日本龙谷大学教授松岛泰胜受访表示，这是中国首次在国际场合上将冲绳人民定性为“原住民”。“原住民”一词无疑戳到了日本的“痛处”。长期以来，日本政府仅承认阿伊努民族为国内唯一的原住民族，拒绝承认冲绳人为原住民，更对“系统性歧视”冲绳居民的行为视而不见，已引发当地居民的不满。

学术研究方面，11月15日，福建师范大学举办纪念中琉关系研究所成立30周年的重要活动——“琉球学”学科建设学术研讨会。今年9月23日，福建师范大学官方微信公众号曾刊文介绍，该校琉球学学科近日入选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历史研究院“绝学”学科扶持计划2025年度资助学科。

近年来，冲绳居民要求日本承认琉球原住民，甚至要求自治的呼声越发高涨。央视新闻国际时事评论栏目《世界周侃》16日引述冲绳县政治运动家屋良朝助的话表示，日本对琉球的非法殖民统治早就该结束了，如果冲绳人真的想要让美军基地拆除，就必须实现独立。《世界周侃》还总结称，琉球议题交织着历史、法律和民意三重维度，这个曾被历史遗落的角落，正在成为东亚地缘政治博弈的焦点之一，棋局才刚刚开始。

地位未定

历史上，冲绳曾是独立的琉球王国，长期与中国明清王朝保持宗藩关系。1879年，明治政府以“废藩置县”为名，废除琉球王国，改为“冲绳县”，史称“琉球处分”，琉球末代国王尚泰被强行迁往东京。作为清的藩属国，此举未获清政府承认，也无国际条约确认。

2019年10月31日拍摄的日本冲绳县那霸市的琉球王国都城遗址首里城城门。图源：新华社

战后冲绳被美国“托管”，1971年美日私自签订《冲绳返还协定》，次年5月冲绳施政权被美国“归还”给日本，不过美国“归还”，只是说给了日本对所谓冲绳的“控制权”，但不是琉球的最终归属权。

台湾地区前民代蔡正元认为，1971年美日签署《冲绳返还协定》，没有把主权给日本，也没有交给联合国托管，所以美国可以驻军。若交给联合国托管，联合国可能认为琉球政府可以自行运作，可以交由公民投票决定去留。

《中国日报》旗下的“起底工作室”16日发布视频，掀起“琉球地位未定论”的讨论。一名冲绳原住民、汉名为魏孝昌的琉球音乐人表示，高市的言论“几乎等于对中国宣战”，冲绳人对此也很担心。

魏孝昌还表示，日本对琉球进行殖民统治，但二战结束后，琉球却没能如其他被占领的主权国家一样“恢复独立”。

“琉球有事”

一直到今天，美国将冲绳施政权移交给日本后，仍然保留了大量美军基地。公开资料显示，冲绳县面积只占日本的0.6%，但驻日美军基地约70%集中在冲绳县。

不过随着中国军事实力的不断增长，美军正不断撤出冲绳。去年12月，驻冲绳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批约100名后勤人员，开始向关岛转移部署。这是自2006年美日两国商定驻日美军调整部署计划以来，驻日美军首次向海外转移。根据美军方案，驻冲绳的美海军陆战队总兵力要从原来的1.9万人，最终在2028年降至1万左右。美军从冲绳转移，表面上是为减轻冲绳当地负担，实际上是将承压和风险较大的“第一岛链”防务更多留给日本。

2014年11月，冲绳那霸市首里城公园重现了琉球王国国王的加冕仪式。图源：冲绳时报

台当局前外事官员介文汲认为，根据《波茨坦公告》，日本领土仅及于本州、四国、九州、北海道等四大岛，琉球到今天为止是美国军事占领。美国目前只把琉球的行政权给日本，并没有把主权也给日本，这就是“琉球主权未定”。介文汲表示，大陆对于琉球的立场也有变化，此次明白说出琉球原住民问题，可能会视中日关系发展而当成杠杆，这个话题有弹性空间。

介文汲认为，琉球有近千年历史，尚氏王朝被日本灭国，琉球不是独立的问题，而是复国的问题，并且有法理、历史文化基础，只是看有无大环境因素，如果大陆立场改变，琉球“复国运动”会得到很大的鼓励。

台湾地区前民代郭正亮更近一步分析认为，高市早苗不知道自己闯祸后果多严重，“高市早苗在那边讲‘台湾有事、日本有事’，万一大陆喊‘琉球有事、中国有事’，再加上中断经贸谈判、禁止日本水产进口，高市怎么办”？

郭正亮直言，要“玩政治”，以为别人不会玩？俄罗斯如果再进来，配合大陆玩“北方四岛有事，就是俄罗斯有事”呢！。郭正亮强调，日本过去的领导人都很谨慎，高市早苗捅了马蜂窝，闯了大祸，还搞不清楚？台湾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讲话，如果讲话，刚好连着一起打，保证一定是这样。

作者丨侯军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