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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解放前夕,孙中山之子孙科对中山陵园的护卫们说:“毛泽东、周恩来对总理先生很尊

南京解放前夕,孙中山之子孙科对中山陵园的护卫们说:“毛泽东、周恩来对总理先生很尊敬,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不要离开。”护卫又问人员和武器装备怎么办,孙科回答:都交给他们就是了。 陵门外的执勤换了站法,一个持枪,一个空手,肩并着肩,不多话。 人心悬着,可架子在,规矩也在。先前几个月里,拱卫处没散,范良被推到前头,拿着那张“行政院”批的三个月薪饷支付命令到金库,第一天碰上下班,第二天金库撤了,纸成了空头,塞回袖口,只能继续守着林子和台阶。 城里动静大,江北炮声传过来,树梢抖一阵又稳住。 话要追到更早。抗战胜利后,梅园新村忙得团团转,周恩来抽空几回上山。 祭堂里默立,出来时把守陵人拉住,笑一笑,留两张名片,又掏出四十万纸币,叮嘱“尽责守陵”。这份面子记在心上。蒋介石在一月二十一日也来过一次,行礼就走,没过问别人事。 临离宁前,孙科上山辞陵,被问到“等共军过江怎么办”,他摆手:“别走,枪交掉。”一句话,像给门锁上了合页。 四月二十三日夜里风急,城头旗子换了颜色。 第二天拂晓,第三野战军三十五军一〇五师三一五团的前卫营,从挹江门一路踩过鼓楼、新街口,路心的铜像泛着冷光,脚程有二十多华里。 侦察员回话,中山陵里有拱卫大队,三四百人,家底不薄。 上面对话短,意思明白:这处地方要保好,能谈就谈。范良出来,王全也出来,点头,枪弹封存,清册编好,岗照站,但都徒手。 解放军把盘子铺开:四连去天文台,五连守陵,盯住向城里的几道口子;六连驻灵谷寺,警戒马群和孝陵卫;营部挪在明孝陵旁的中山植物园。 园里技术员吴敬立、潘祖恒一直没撤,腾房铺被,茶水热着,把兵的心气安住。 那天傍晚,刘志诚沿阶上去,心里数着,三百九十二级,台面干净,祭堂铜门敞得合度。第二天,师里拍板:这摊子本来安排一〇四师,现在你们先到位、谈妥当,就继续扛。 上面对这事重,话没多说。 外头还不太平,机场挪来了几千桶汽油,堆在陵园附近,像一堆火药味,人人提着气。偏又蹦出个冒牌号,自称“江南挺进军”司令,说来接收拱卫武装。 先扣下,往上查,对不上号,是散兵,打算骗点枪去拉队伍,算盘落空。 附近也有砍木的,见风使舵,部队拉人下去做工作,贴告示、跑巡逻,动静很快压住。 交接那天,范良把那张拖了两天变成废纸的支付命令递过去,印章规整,签名清楚,话也直白:奉命留守,队伍没跑。 清册、资财档案一并交出。接管的人点头,按原职原薪先留着,随后核实没领到的钱,补;护陵不抵抗,还算立了功,士兵三元银币,军官五元,意思到,面子到。 此后联合执勤的站法没改,队伍混在哨位上,山林清静了许多。 等陈毅、何克希上山祭谒,看到台阶上人马分明,便说做得稳当。后来刘伯承几次来,来早了半小时,没催门,就等在外头;过些时日,几千株苗木从外地运来,陵园又厚起来。 这套做派不是临场起意。旧年岁月里,另一张网早就织好。 二七年风雨里,中央特科在上海成形,四门功课摆开:情报、行动、交通、总务,各干各的活。 “打进去”“拉出来”两条路一起走。李克农、钱壮飞、胡底潜进“中统”,钱成了徐恩曾的机要;鲍君甫、杨度被拢过来,该出手就出手。三一年顾顺章在武汉翻了脸,最凶险的关口,两三天里把机关腾空,关系全断,命根子保住。后面年岁也没松懈。 熊向晖在胡宗南身边,三年里耳闻眼见,四三年那次“闪击延安”的盘算给提前捅破;四七年三月十日的进攻方案,走电台进了延安。 沈安娜做速记,会上“此处不要记录”的话,她烂熟在心,散会写下,四六年的部署照样查得清清楚楚。更远的北面,阎宝航摸到德军将突袭苏联的风向,四一年六月前把消息递到莫斯科,苏方提前一天进入战备。 线绷得牢,城就稳,到了南京,谈判才能落地,清册才能对上,不闹岔子。 陵园没只守在原地吃老本,还得常修常整。 六六年,为纪念百年诞辰,国家拨了一百万元,墓道、陵门、碑亭、祭堂、墓室一处处修,裂了的琉璃瓦换新,檐椽外的铜套焊补,里面工字钢防锈,几道铜门修得服帖,模样仍旧。 后面列为重点修葺对象,八一年照档案原样把祭堂、墓室天花上的党徽复上,碑亭大石碑的徽记也清亮起来,三百九十二级石阶水泥重新勾缝。 八五年修了祭堂前三段石阶两边栏杆和光华亭,铜像挪到藏经楼前,十年内乱里搬走的铜鼎归位,“自由钟”的样子又回来了。 修不是重造,修是把旧日的线条捋直,把年月上的尘土擦开。 城外还有一条线,落在更远的北方。 三九年,齐赫文还是青年学者,被叫去克里姆林宫,给孙科会见做翻译,不久派到乌鲁木齐做副领事。十年翻过去,十月一日亲见天安门广场的红旗升起,当晚接到周恩来给友邦的信,连夜译成俄文发回去。 第二天,莫斯科广播先放话:承认新中国。那之后,他做学问、做交流,写书成堆,研究孙中山思想,千把篇文章压在案头。 这些碎片放在一桌上,一条线就顺过来:陵园守得住,不靠一句漂亮话,靠的是人和规矩,同样也靠久远的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