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祚庥院士多次在公开场合主张要“兼顾美国利益”,这是基于对国际关系现实与外交策略的理性分析,其核心并非主张牺牲中国利益,而是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需通过理解对方诉求以实现更有效博弈。 一、核心观点:外交需“双向视角”,而非单边立场 1. 观察外交政策的方法论 何祚庥在讨论中国外交政策时提出,分析问题不能“只从中国角度或利益出发”,还需关注“美国的利益所在”。他认为这种“知己知彼”的思维是国际谈判的基础,例如在中美博弈中,只有明确美方的核心诉求与底线,才能精准制定进退策略,避免因误判导致两败俱伤。 举例:他提到谈判中需区分对方“核心利益”“可放弃利益”及“虚拟利益”,从而在让步时实现本国利益最大化。 2. 驳斥“片面爱国论”的误读 这一观点曾被项立刚等人曲解为“要求中国为美国利益服务”。何祚庥澄清其本意是“从双方利益看问题”,批判项立刚故意忽略“同时也注意”“观察中国外交政策”等限定词,利用民族主义情绪博取流量。 二、观点形成背景:美国之行与思想转变 1. 1980年访美经历的影响 何祚庥在1980年赴美考察后,思想发生显著变化。他通过社会调查发现: 美国共产党影响力微弱,工人阶级占比远低于其预期(实际为50%-60%,他误判为5%-6%); 美国社会更关注发展而非革命,由此提出“时代已从革命与战争转向和平与发展”。 这一结论虽被批“轻率”(如忽略占领华尔街运动等社会矛盾),但推动了他对美方社会逻辑的重视。 2. 对中美实力差距的清醒认知 何祚庥多次指出中国科技基础薄弱: 诺贝尔奖案例:中国曾于1965年率先提出“层子模型”(类似夸克理论),但因文革中断研究,错失诺奖;而美国凭借长期资金与人才支持,在基础科学领域持续领先。 华为争议:他曾断言“美国一出手,华为就完了”,虽被华为后续增长“打脸”(2024年一季度销量涨70%),但其担忧反映对技术自主性的焦虑。 三、争议焦点:被批“贬低中国”与“亲美倾向” 1. 对中国科技的批判引发不满 何祚庥称中国“缺乏原创科技”,例如质疑“于敏构型”的原创性,被批“充当西方认知战帮凶”。支持者则认为此类批评意在警示国内科研短板(如青年人才浮躁、基础研究投入不足)。 2. 涉战言论的立场争议 他认同“中美开战中国无胜算”,理由是美国技术优势,该观点被斥为“唱衰中国”“忽略民族精神力量”。但需注意,其出发点仍是避免核战导致“国家经济倒退”。 四、本质:实用主义外交思维,非意识形态妥协 何祚庥的立场可概括为: 承认差距,反对盲动:在科技、军事领域需正视美国优势,避免战略冒进; 以理解促博弈:外交的核心是“在守住底线的前提下,以让步换取利益”,而非零和对抗; 警惕民粹陷阱:批判项立刚等利用“片面爱国”煽动情绪,呼吁理性分析国际关系。 五、评价:现实价值与局限性并存 积极意义:其主张契合国际关系理论中的“相互依存”逻辑,对减少误判有参考价值; 局限争议:部分观点基于过时数据(如美国阶级结构),且低估中国韧性(如华为突破制裁); 深层矛盾:在民族复兴叙事高涨的语境下,“兼顾美国利益”易被简化为“亲美”,折射舆论场中理性声音的困境。 何祚庥曾直言:“认识到美方利益的意义在于:一是指出其无理之处,绝不让步;二是对其合理之处表示理解,在协商下适当满足。但这不是为了对方利益,而是为了换取对方让步。” 何祚庥的“兼顾美国利益论”,实为一种立足大国博弈现实的策略性思维,核心是**通过理性认知对方以服务本国利益最大化**,而非无原则妥协。尽管其部分观点因数据偏差或悲观倾向引发争议,但其中蕴含的外交智慧——即在坚守底线的同时探索共同利益空间——对复杂国际环境中的决策仍具启示意义。关键在于区分“理解对手”与“迎合对手”,这正是何祚庥屡遭误读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