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是活活臭死的。大小便失禁，躺在自己的屎尿里，浑身烂疮，41岁的女人，瘦得像一具骷髅。 每年清明，清西陵华龙皇家陵园的婉容衣冠冢前，总会多出一束新鲜的海棠花。 没人知道是谁放的，就像没人能完全说清，这位末代皇后究竟是怎么从荣源府里弹钢琴的少女，变成延吉监狱里裹着破席子的枯骨。 1946年6月的延吉监狱，老狱卒清扫牢房时，在最角落那间停了脚。 往常总能听见里面有气无力的呻吟，那天却静得吓人。 推开门，一股混着烂疮和排泄物的臭味冲过来，土炕上的婉容蜷成一团，41岁的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皮肤溃烂处黏着稻草，早就没了呼吸。 老狱卒翻出仓库里的破席子，两个人才把她裹住，抬往后山的乱葬岗。 埋的时候，他看见婉容攥着的手里掉出片干海棠花瓣，边缘磨得发毛，不知道在身上带了多少年。 这片花瓣或许是1922年留下的。 那年春天，北京帽儿胡同的荣源府里，16岁的婉容正坐在海棠树下读英文诗集，外籍教师在旁边帮她纠正发音。 她父亲荣源是清廷内务府要员，思想开明，不仅教她读四书五经，还特意请人教她钢琴和英语，婉容给溥仪写的信里，都常夹着英文短句。 可没过多久，宫里选皇后的消息传来，荣源把她的照片送了进去。 当选那天，婉容把自己关在琴房，弹了一夜《月光奏鸣曲》，眼泪落在琴键上，晕开了“皇后册封”的文书字迹。 大婚当天，32抬金顶凤舆从东华门进紫禁城，街上挤满了人，有人喊“皇后千岁”，也有人小声说“这是大清最后一个皇后了”。 婉容坐在轿里，掀起轿帘看红墙黄瓦，心里却空落落的。 新婚夜，她穿着大红嫁衣等了一夜，溥仪只来半个时辰，说“宫里规矩多，你早点歇着”，就去了养心殿。 后来她才知道，溥仪幼年被宫女伤害，对她只有客气，没有温情。 她试着在坤宁宫种海棠、跟宫女做苏绣，可紫禁城连风都带着规矩的味道，日子久了，心里的空落像潮水般往上涌。 1924年冯玉祥带兵进北京，溥仪被赶出紫禁城，婉容跟着去了天津。 在天津张园的几年，是她最像“普通人”的时光：烫卷发、穿收腰旗袍，去百货公司买法国香水，还和溥仪一起骑自行车。 可溥仪满脑子都是“复辟”，偷偷跟日本人来往。 婉容劝他“那是圈套”，他不听，还派人盯着她。 1931年冬天，溥仪被日本人哄去东北建伪满洲国，婉容不愿意去，收拾行李想逃，却被特务拦下来，最后被强行架上火车。 到了长春伪满皇宫，婉容才知道自己进了更深的牢笼。 到处都是日本特务，她给家人写信要被检查，说句“想家”信就会被撕碎。 溥仪忙着当“康德皇帝”，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因为她反对日本人，把她关在偏殿。 绝望时有人给她递鸦片，说“能解闷”，她起初还克制，后来越吸越凶，每天要抽二两烟土，牙齿掉光，脸色蜡黄，曾经的美貌慢慢褪成灰败。 她试着逃了两次，一次找国际联盟记者帮忙，一次托官员妻子偷渡日本，都失败了，最后连出门的权利都没了。 1945年日本投降，伪满垮台，溥仪带着亲信逃跑，把婉容扔在长春。 她被东北民主联军俘虏后，辗转送到延吉监狱。 没了鸦片，她犯瘾时满地打滚、撞墙哭喊，清醒时就盯着窗户发呆，偶尔喃喃说“回家……回北京……” 最后几个月，她已经认不出人，身上的臭味没人敢靠近，只有老狱卒偶尔给她递点水和稀粥。 和婉容一样苦的，还有溥仪的淑妃文绣。 文绣1931年主动离婚，摆脱了“皇妃”身份，可在乱世里，只能靠做佣工、糊纸盒过活，1953年孤独地死在天津小出租屋。 她们都是被时代推着走的人，婉容顶着“皇后”的名头，没为自己活过一天。 文绣挣脱了枷锁，却还是逃不过磋磨。 如今，婉容的衣冠冢里放着她曾经的旗袍和钢笔，墓前的海棠花年年盛开。 或许放花的人知道，这个裹着破席子死去的女人，也曾是海棠树下那个弹钢琴、读英文诗的少女，只是被时代的洪流，卷进了再也回不去的深渊。 如果各位看官老爷们已经选择阅读了此文，麻烦您点一下关注，既方便您进行讨论和分享，又能给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感谢各位看官老爷们的支持！ 信息来源：故宫博物院官网2023年5月12日《末代皇后婉容：从紫禁城到延吉监狱的悲剧人生》（内容援引《清史稿·后妃传》、伪满档案及延吉监狱历史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