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3年,在鄱阳湖与陈友谅的战斗中,一位将领用身体为朱元璋挡了9箭。朱元璋非常感激当即承诺:此后必不负卿。哪知二十几年后却将其抄家灭族。 陈德出生在1330年的濠州定远,那地方土里刨食的农家子弟多,他家也不例外。从小干农活,练出一身壮实骨头。元至正十三年,天下大乱,红巾军到处拉人头,朱元璋刚起事攻下定远,陈德瞅准机会,卷铺盖就投了军。先从底层小兵干起,扛枪上阵,很快就因打仗卖命升了小队长。 后来陈德一步步往上爬,次年就当上帐前都先锋,贴身护着主帅。1361年长兴那仗,他带队侧翼包抄,帮常遇春稳住阵脚。接着围集庆路,几个月拉锯战,他天天盯着工兵挖地道,炸开城墙后第一个冲进去。朱元璋看他靠谱,封了元帅,还给了铁甲。陈德不爱多话,就知道埋头干活,身上疤痕一道道添着。鄱阳湖前,他管水师一摊,操练水手,检查船上火药,敌我兵力三比一,他心里门儿清,这仗输不起。 1363年夏天,鄱阳湖决战拉开帷幕。朱元璋二十万水军对陈友谅六十万,敌船大块头,层层叠叠。朱元璋听刘伯温的,先把湖边粮草全高价买空,饿肚子敌军;再避主力,只派小队偷鸡摸狗。陈友谅顾头不顾尾,部队乱成一锅粥。第三天,主舰卡浅滩,张定边带人追上来,箭雨招呼。陈德站朱元璋身边,二话不说跨步挡前,九箭全扎身上。常遇春、俞通海赶到救场,敌军才撤。朱元璋拉着陈德手,许下不负诺言。 战后论功,陈德封临江侯,世袭,赏田宅金银。回南京养伤,箭疤好几个月才结痂。洪武三年,他跟徐达北伐残元,穿越戈壁,分水囊给士兵,鞭子赶驼队。战场上冲锋,砍敌骑缰绳,尘土飞扬。洪武十一年,旧伤犯了,腹痛躺床,1378年咽气,年四十八。朱元璋追封杞国公,葬礼从简,队伍抬棺过城门,钟鼓敲着。陈德就一子陈镛,继承侯爵,从小练武。洪武二十年,跟冯胜北征草原,勒马射敌斥候,激战中中伏,三十一岁战死沙场。尸首裹白布运回,埋了。陈家男丁就剩孙子陈子善,八岁,寄人篱下。 洪武二十三年,胡惟庸旧案翻出来,李善长家奴咬人,有人顺势诬陈镛生前沾边。朱元璋六十岁了,阅折火大,不细查就下诏抄家灭族。官兵冲进侯府,砸库卷金银,布帛扔一地。家眷押街,哭天抢地。陈子善拖到殿前,跪着叩头,额头磕青,抬头直盯朱元璋。朱元璋顿了顿,想起陈德挡箭事儿,下令只杀成年男丁,留陈子善一条命。抄家那天,府里烧文书,烟熏天,残墙风吹落叶。湖边老宅门半掩,尘土盖门槛。从鄱阳湖算起,二十七年光景,陈德九箭换来后人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