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觉得间谍的失败是源于美色吗？不对，在2010年6月的那个下午，28岁的安娜·查普曼已于曼哈顿一家餐厅接头完毕，随后她做了一个貌似颇为聪明的举动：使用假名去购买手机以实现反追踪。

这个行为反倒证实了她具有专业间谍的身份，实际的问题是，在数字监控技术超越传统方法的当口，就算再历练的特工也将露出破绽。

曼哈顿咖啡馆里的致命失误

到了2010年6月26日的下午4点半，在纽约曼哈顿中心的一家平常餐厅所在地，有一名FBI特工，他伪装成俄罗斯领事馆官员的模样，正坐在安娜·查普曼的对面。

暗语对上了。

一名间谍递给她一本伪造的护照，让她转交给另一名女性间谍，安娜应允得极为干脆 。两个人就连下次接头时要用的暗号都确定好了，其内容分别是：“我们去年是不是在加利福尼亚州碰过面呀？”，“嗯，不对，好像应该是在汉普顿这个地方才对。”

下午6点，会面结束。

被FBI监看的录像，记录了后续画面，安娜迅速走进一家售卖手机的店铺，以虚构的名字以及编造的地址，买下了一部全新的手机 。

这个动作在情报圈叫"换号反追踪"，教科书级别的操作。

问题是——太教科书了。

联邦调查局对她进行了长达半年的监控，起始时间为2010年1月，每周三在固定时间，她的笔记本电脑会与一辆停在附近的俄罗斯官员车辆建立加密连接以传输情报，星巴克、书店以及咖啡馆，皆是她展开工作的地点 。

FBI给出结论，这个女人接受过高度专业训练。

6月27日晚上7点38分的时候，安娜被逮捕了。其他9名俄罗斯间谍，也一同被抓捕了，这个间谍网络，在美国潜伏了长达20年。

失误不在于她不够专业，而在于她太专业了一旦你所做出的每一个反侦察行为，全都契合教科书设定的标准，那么反倒会变成最为显著的破绽。

从库斯琴科到查普曼：身份编织术

安娜，其原本姓氏为库斯琴科，出生于乌克兰，在伏尔加格勒成长起来。其父亲是一位前KGB的高官，曾担任俄罗斯驻肯尼亚的大使，还是莫斯科人民友谊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获得者 。

这些信息看起来平淡无奇。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2001年。

在伦敦码头区举办的一场派对之中，安娜碰到了英国男子亚历克斯·查普曼而后呢。他俩于莫斯科举行了结婚仪式 。婚姻让她获得了英国护照和公民身份。

2003年之际，或者是2004年之时，安娜迁移到伦敦去工作，其履历表明她在巴克莱银行有过做事的经历。

巴克莱银行后来否认了这一说法。

这种真真假假的履历混搭，正是职业间谍的标配你没办法做到彻彻底底地去将她的过去予以否定，毕竟其中的一些情况是确实实际存在着的，你同样没办法做到完完全全地去加以证实，因为在那些关键的环节之处总是存在着一些疑点问题。

2005年，两人离婚，安娜保留了"查普曼"这个姓氏。

为什么？

英国护照能让她合法进入美国俄罗斯护照很敏感，直接采用库斯琴科的身份会引发注意，采用英国前夫的姓氏，再加上一段于伦敦的工作经历，整个人的背景便变得“无害”了 。

2010年2月，安娜从莫斯科搬到纽约。

她于纽约金融区租下公寓，而后开设一家在线房地产交易网站，网站之上挂着她于世界各地旅游时所拍摄的照片，在社交网络里，她与各个国家的企业家维持着联系 。

表面上，她是个成功的年轻女企业家。

实际上呢？

精心设计了每一个身份节点，学历是真实的，职业是能够查询的，婚姻记录是清晰的，国籍是合法的。你查不出其中的破绽，因为每一层所呈现的都是真实的。

从事间谍工作时，最高级别的掩护方式并非虚构内容，而是借助真实发生过的经历，去构建起一条看上去合乎常理的人生轨迹。

WiFi时代的隐形墨水

2006年，英国前MI5女处长雷明登说过一句话：最原始基本的方法，最安全有效。

当时很多人不理解。

都已经到二十一世世纪啦，针对黑客、卫星、数据库监控，间谍为何依旧要采用隐形墨水去进行操作，利用摩斯密码来传递信息，选择在公园接头这种冷战时期的陈旧方式呢？

安娜的案子给出了答案。

FBI的监控记录显示：她确实在用最新的加密软件和私人WiFi网络传递情报供她使用的工具，有笔记本电脑，有无线网络，还有星巴克的公共WiFi 。

听起来很高科技。

问题在哪？

数字足迹太明显了。

美国联邦调查局能够追踪她那电脑发出的信号，能够测定她每次上网所在的地点，能够记载她与谁构建了连接 。

传统方法反而没这个问题。

投掷一个啤酒瓶子，于路边放置一个塑料筒，在公园长椅处彼此擦身经过一次，这些行为不会留下数字方面的痕迹，既无法进行追踪，也没办法取得证据。

俄罗斯情报机构一直坚持这套老办法。

美国联邦调查局在破获这个间谍网时发现有着这样一些间谍，他们同时运用着隐形墨水，运用着短波电台，运用着摩斯密码，还运用着咖啡馆WiFi 。。

新旧结合。

为什么？

既然数字技术愈发发达，那么监控手段也就越发厉害，你所使用的每一项高科技工具，皆有可能被对方以相反方向进行追踪。

最不可追踪的反而是那些看起来最落后的手段。

在2010年之后，英国MI5发觉，俄罗斯间谍于欧洲的活动仍旧活跃。石油能源政策、新科技情报，皆是目标，传统的政治和军事情报反倒成了次要的了。

为什么盯着能源和科技？

因为这些领域的人员流动性大，监控难度高有一个工程师，还有一个石油公司高管，他们相比政府官员，更容易去接近，并且也更不容易引发他人怀疑。

充当安娜于纽约之用意的身份是房地产商，安娜时常参与身处曼哈顿的名流派对。通过商业社交网络，她能接触到大量企业家和技术人员。

这些人手里握着的，正是俄罗斯需要的东西。

布吉斯夜总会的未竟之事

2005年，安娜在伦敦生活期间，有个地方她去得特别勤。

西伦敦的布吉斯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有什么特别？

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最喜欢去那里。

有一位安娜的朋友，后来向《星期日镜报》透露，她常常谈论那两位王子，然而在夜总会里，她的表现却极为小心，不愿意让人感觉她是特意去等着“偶遇”王子的。

这位朋友说她从来没透露过是否真的和两位王子见过面。

这个细节很有意思。

平常的人会去怎样思考呢？有着美貌的间谍，身为英国的王子，处于夜总会之中，这难道不是那种经典的“美人施计”的剧本文稿吗？

真相可能恰恰相反。

如果安娜确实想要去靠近王子，那她彻底是具备条件的。布吉斯夜总会的总经理杰克·帕金森 - 史密斯是威廉以及哈里的心腹知己，安娜跟这位经理已然成为了熟人。

她要见王子，不难。

为什么没有下一步？

因为真正的长线布局不是马上行动，而是先建立接触的可能性。

尝试着先让自己的面容在目标社交圈子里被熟知一些，使自身得以现身于其中。不要去主动采取行动，不要表现出急躁的样子，等待那个恰当合适的时机出现。

这个时机可能需要一年，可能需要三年。

2005年起至2010年止，历经五年的时段，并且，安娜从伦敦这一地点转变至纽约该地点，而且，她于英国境内的潜伏工作未取得能带来结果，也就是未能获得成果的情况，起码是无公开的任何记录表明她完成了某项任务，即达成了某种目标，取得成效达到预期的那种任务 。

FBI监控她半年，她没露出任何破绽。

如果不是FBI主动设局，她可能还会潜伏更久。

某次行动成功与否并非间谍工作中尤为可怕之处，可怕的是，你始终无从知晓究竟还有多少人正处于等待时机的状况呢 。

安娜被捕后，英国政府凭借特别权力，做了撤销她英国公民身份的举动。又做出禁止她回到英国的行为。而这个权力，彼时仅针对十几人使用过。

英国为什么这么紧张？

因为没人知道她在伦敦那几年到底建立了什么关系网。

于2010年7月8日，美国与俄罗斯开展了自冷战结束之后规模最为庞大的换谍行动，安娜以及其他9名间谍成员被送返至俄罗斯，以此换回4名被俄罗斯予以关押的人员。

交换地点在维也纳国际机场。

媒体全程直播，安娜瞬间成为全球焦点。

但是呢，却不见有谁去追问这样一个处于核心要点位置的问题，在那半年被联邦调查局进行监控之前，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