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金盆洗手,因为爱上了我,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他死的那天,我怀着他的孩子,听着他跟我说要好好活下去。他死了之后,我就打了孩子,回了中国
被抓到缅北后,我把他们的混混头子打了。
缅北这种吃人的地方,还没有哪个“鱼”敢这么横。
但一下秒我就甩给他们一张银行卡:「好好对我,里面有一千万,随便花。」
三年前,在我生日的那个晚上,接到了来自继妹的电话。
她哭喊着说爸爸出车祸了,很严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说他在死前想要见我,跟我说最后一句话。
我信了,甚至替他开脱的想,他没有给我发生日祝福,是因为出了车祸。
结果刚到医院,我就傻眼了。
继妹跪在地上,衣衫不整,被打的鼻青脸肿。
一看到我,她就把我推倒了身后那些讨债人的怀中。
「你们抓她吧,她比我有钱,还比我有文化,也比我漂亮,她能帮你们骗更多人的!」
我从没想过,我有一天遭遇不幸,竟然是因为我漂亮、我有钱,我有文化。
而这一切恰恰是我为了让自己更幸运所努力得来的。
最让我感到可笑的是,我这么聪明的人,竟然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担心的人,而上了这样的当。
在我被抓到缅北的第三天,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江浣,我的继妹。
她作为险些被抓去缅北却“机智”逃脱的幸存者,成了许多电视台的采访对象。
镜头中,她脸上仍旧带着伤,甚至为了看上去更惨而不化妆。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告诫广大女同胞,千万不要轻信任何陌生电话。
我的爸爸——江建国站在一旁,双眼通红,满目都是对女儿的心疼,他一把抱住江浣,哭着说:「浣浣是我唯一的女儿,我都不敢想象失去她后我和她妈妈要怎么继续活下去……」
说完,便夺过话筒冲着镜头愤愤的说道:「一定要把那些坏蛋绳之以法!我们的国家不能再有受害者了!」

他的话让我身后那群正在打扑克牌的人发笑。
对于这种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发言,他们感到很可笑。
其中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人取下嘴角叼着的牙签指了指蹲在角落的我,用瘪嘴的中文问道:「哎,那人是不是也是你爸?」
这句话是明知故问的,为了取笑、嘲笑,在我本就已经一文不值的心灵上再划上一刀——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乐子吧。
可不知怎地,我并不觉得难过,也同样觉得好笑。
我拂去眼角滑落的眼泪,看着电视屏幕里那张眉眼与我相似的男人愤慨的脸,感到自己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于是我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笑,放声大笑。
笑到极致,一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让我丧失理性的捡起了脚边的酒瓶狠狠砸在了瞎眼男的头上。
我出名了。
我是在缅北第一个打人的。
还是女人,把他们混混头子打了。
这一度成为了缅北九月盛为流传的一段笑话。
按理说,我应该挨顿打,至少挨几个耳光吧。
但是没有,他们还是好吃好喝的把我好生看护着,一个手指头都没有动我。
原因没有别的,是因为我名下有大几千万创业得来的资产。
而且从他们抓我上船那一刻我就说了,我死了,遗产会被捐的。
当时他们就想打我了,因为没有哪个被抓来的“鱼”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于是我又补充:「好好对我,我把我身上这几张银行卡密码给你们,里面有一千万,不用告诉你们老大,你们花。」
就这样,我把他们收买了。
买了来到缅北前几个月的安宁。
负责看顾我的那几个混混还算拿钱办事的,吃喝上没亏待我,也没让我挨打。
看了几个月后甚至对我产生几分同情,说:「下个月你就会被送走了,你去的那个地方,你那几个钱恐怕救不了你啊。」
我从未对这个世界抱有过不切实际的期望。
从很小的时候江建国把我和我妈扫地出门的那一刻,我就只相信自己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我告诉了他们我在广州一处私人公寓的密码,包括房产证、户口本所放的地方,以此来交换一些信息。
这些人是真挺爱钱的,拿到密码就立刻告诉我,我要被送去的地方,是柬埔寨,那里有一些买卖正在进行。
而那些老大的聚会中,通常都喜欢找一些干净、漂亮、新鲜的鱼货做开胃菜。
像我这种未开苞又长相清纯漂亮的,气质好的“鱼”,就是首选了。
任何地方都需要八卦,尤其是这样只有雨林和虫子还有肮脏交易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很枯燥。
所以我被继妹出卖,被父亲无视,打了瞎眼男的事迹,一度都成了这些人中间广为流传的一段趣味,被拿来说笑。
于是当我真被送到柬埔寨的时候,每个人看我都是一种玩味的目光,一番猥琐的打量之后,问道:「你就是那个被妹妹出卖的白富美啊?」
想来我这种货色在这个地方也不容易遇到。
毕竟哪个真正的白富美能被拐卖到这儿来啊?人家都有保镖,有愿意花十几亿去赎买自己的父母。
不像我,除了一份早早立下的遗嘱,什么都没有。
我没跟他们嘻嘻哈哈,也没有表现出害怕。
从我被拐的那一刻开始,我没有一次表现出过害怕。
因为这么多年的成长与社会经验告诉我,人和动物一样,当你表现出恐惧的时候,你就真的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了。
见我不怕,那些小喽啰们也逐渐不太敢开玩笑了,看我的目光里反倒带了几分探索,似乎捉摸不透,因为我与他们见过的“鱼”都不太一样。
这一切早被暗处的一双眼睛捕捉到。
所以当我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多废话。
只问道:「你会法文吗?」

他个子很高,简直都快要两米了,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昏暗的光影只映衬出他宽厚的身形轮廓,长相一点看不到。
可就是这样一份形象,一句冰冷的用英语提出的询问,竟让我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害怕。
我的心忽然开始失控的乱跳,因为心律的变动我的四肢有点失去温度,手脚隐隐发麻,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回答:「会的。」
他倚靠在身后的单人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淡淡挥了挥手。
有一个尖瘦带着厚重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递来一台电脑。
上面全部是用法语书写的EMAIL,讲述一些与石油有关的内容,一看就是他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截获的,而且机密的绝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选择让我翻译,是因为我可以被随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而不引人猜测。
于是我突然后悔了。
「我看不懂。」
我口很干,却还是因为紧张不断的吞咽着。
补充道:「我只会日常会话。」
站在远处的高大身影忽然沉沉发出一声笑,吐出一股浓长的烟雾,将自己轮廓分明的侧脸笼藏其中。
「江小姐真会开玩笑。」
他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非常标准的发音,标准的让我发抖。
他随手开了灯,屋内顿时明亮。
刺目的灯光下,在我缓缓恢复的视线中,我看到了写字台上摆放着的一份档案资料,上面有我的日常照,可我从出生到至今为止的所有学习经历。
乃至于我这么多年的消费记录,网络浏览记录,都一条条赤裸裸的被摆在桌上。
我忽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脱光衣服的小丑。
不必他人说什么,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在缅北没有苛待我,并不是我的收买成功了。
这些贪得无厌的人不可能因为收了一点钱就不打我。
他们只是得到了这个人的命令。
而我那些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和我隐藏在平静面具之下的孤立无援。
从来、从来都没能逃过他那双如狼一样深邃的眼睛。
他吐出那支烟能够提供的最后一股烟雾,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冷冷道:「给你十分钟,证明你还有用。」
说完,他看向我。
灯光明亮,我可以看清他,可我却在他回过头的瞬间低下了头。
我害怕。
我翻译了那封E-MAIL,耗时9分53秒。
翻译完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尖瘦中年男人保存了我翻译的文档,轻笑一声。
「江小姐,你的才华又救了你一命。」
言罢,他将电脑屏幕切换到了一个会场。
那是一个不大的赌场,各种长相凶狠、丑陋的大佬们围坐在圆桌旁,圆桌正中央,一个和我年龄一样大,身材姣好的姑娘被五花大绑的掉在半空中。
那些大佬们每输掉一场,她就会被割去一块肉。
而他们身后的狗笼中,体型高大的黑色恶犬们正在蚕食着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人类胳膊,看起来也是女孩子的。
看到这些血腥恶劣的场景,我没忍住的趴到一旁不住的干呕,完全失控。
看到我失控的模样,旁边尖瘦的中年人发出了得逞的笑,用那双干枯的手拍了拍我瑟瑟发抖的肩膀,像蜘蛛在爬。
「不想变成那样,就要证明你有用,不止是漂亮,懂吗?」
尖瘦男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掉电脑。
就在我呕吐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监控画面里传来的枪声。
那些坐在赌桌上的大佬们,被干掉一个。
而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了我十分钟,让我证明自己有用的男人。
那个身形高大,嗓音慵懒又冰冷,锐利到我甚至不敢去抬头看他的男人。
他慵懒的靠在座椅上,怀里拥抱着一个洋娃娃一样一丝不挂的白人女孩,抽了口烟,放下枪,露出了阴森的冷笑。
赌桌上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但是既不敢喊也不敢叫,都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而赌桌中央的那个女孩子,早已血肉模糊,连血都快流干了。
这个男人叫达桑,他的血统有些复杂。
但毋庸置疑的,他是这个地方的老大。

每个人看到他,都像看到主人的狗一样,可他们比狗训练有素,尾巴也不敢乱摇,只是安静的恐惧着,紧绷着,等他发话。
他说:「女人有用起来,会比男人有用的多。」
在他的授意下,我被打扮成各种各样的角色,出入全世界各地各种高端、低端的场合。
有时候我是名流,是贵妇,有时候是贴满纹身的黄头发站街女郎。
我走遍大街小巷,出现在每一个他需要我出现的地方。
给不同的男人灌迷魂汤,下药,配合他们去绑架,乃至于窃取情报。
我被简单粗暴的包装成了一个特工一般的人物,然后没过多久,我伪装后的照片,就上了美国情报局的红色通缉令。
看着大屏幕上通缉令里头我黄头发的那张照片,达桑掐灭烟头,眉头也没皱,淡淡道:「避一避吧。」
那天晚上,达桑最喜欢的洋娃娃——Lisa送来一套新衣服给我。
她说:「恭喜你,你被达桑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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