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这首作品面世的过程,相当曲折。
就算是鲁宾斯坦的批评与否认,也没拦住倔强的老男孩柴可夫斯。

以下据说是老柴自己的事后小作文,看个大概意思。
我弹完第一乐章,他没有一个字、一句评论。好比你为朋友精心准备了一桌大餐,他全程沉默吃完,愚蠢,忍不了!
我的天,就不能说一句吗!
哪怕不表扬,好歹说几句,哪怕是友好的攻击或者同情!
现在我知道,当时鲁宾斯坦是在积累他的批评,休斯特则在观望,再决定站谁。要知道,我不需要艺术上的评判,而是钢琴演奏技巧的评价。
越是能说会道的人,沉默时越是致命。他好像在说:如此垃圾,实在难评。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暴躁,我弹完了全曲。然而还是沉默。
我只好站起来问:怎么样?
鲁宾斯坦的话,就像开闸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开始还算温和,慢慢变成怒吼。他认为我的协奏曲——毫无价值、无法演奏;结构松散、笨拙浮夸,如此严重以至于无法挽救;作品粗俗,东拼西凑,还窃取了一些别人的成果,只有两三页值得保留,其余的必须扔掉或完全重写;这里需怎么样,那里需怎么样……
我无法重现他当时的语气和语调!一言以蔽之,要是房间里有不知情的家伙,一定会认为我是疯子;一个自以为有天赋却疯狂的人,把一件垃圾作品,交给了一个天才音乐家。
休斯特注意到了我的隐忍,开始解释鲁宾斯坦的用意,以期缓解紧张的气氛。他可能也没想到,鲁宾斯坦会这样批评一个有成名作且是音乐教授的人。光听评价,你不会觉得这个人有任何音乐才能!
我不仅惊了,而且怒了!
我已不是一个还在努力的男孩!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爹味说教!
尤其时这样苛刻,不友好!
被这种惊讶与受辱伤害到,我受到诬蔑般冲出房间,一句话也不想说。
后来鲁宾斯坦也上楼,看到我的失落,把我叫进另一个房间。他重复强调,我的协奏曲不行,但要是我按照他的要求重写,那他将会在音乐会上演奏。
“我一个音符也不改,”我说,“完全按原样发表!”
否定、批评,与争议,或许正是作品的魅力所在。
所有的批评,并非无根之水。
当时的俄罗斯音乐界,深陷“民族乐派”与“西欧传统”的争论。鲁宾斯坦代表着古典主义的纯粹性标准。而柴可夫斯基则哪边也不站,倾向于融合西欧古典传统与俄罗斯民族情感。作品宏大的交响化构思,民间旋律的深情吟唱,在钢琴与乐队的对话中精彩呈现。它不仅承载着斯拉夫精神的壮阔史诗,更映射出作曲家个人的坚韧。
音乐的炽热,可以对抗未知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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