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我跟老婆的男闺蜜一同中了毒。
我以为她会选我。
她却走进了男闺蜜的房间里。
我心死如灰,手上是一把可以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下一秒,我将钥匙扔出窗外,在众人嘲弄的眼神中,艰难的一步步走远。
成全她所谓纯洁无瑕的友谊。
我用碎玻璃划破手掌,用疼痛换取一丝清醒。
酒水全部洒落在我身上,精心准备的白西装变得污秽难堪。
可就在这时,沈佳雪和谢良文的共友们竟然找来了一个女人,推到我的身上。
我拼命想要推开她,双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滚!”
“先生,让我来帮你吧。”
同一时间,房间内的人走了出来。
我立刻喊道:“佳雪!”
她嘲讽道:“裴聿,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下得去手啊!你还是男人吗,就一会都忍不了?”
我想她能帮帮我,没想到她直接击破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这句话蕴涵的意味,我无比清楚。
两年前,为了实现沈佳雪买别墅的要求,我跟一个甲方富婆喝了一整晚,最后倒在包间不省人事。
如果不是发小及时赶到将我拖走,我可能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接着我在医院吊了两天水,沈佳雪到医院见我,用嫌弃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翻。
说的也是这一句话,“裴聿,你真是什么人都下得去手啊!”
所有的屈辱聚集,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裂。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身上的女人,抓起玻璃碎片。
“滚!不然我弄死你!”
女人瑟缩着跑开。
另一边,沈佳雪窝在谢良文的怀里,冷眼旁观。
我死死盯着他们,吐出一句话。
“我祝你们这对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此话一出,沈佳雪不满的皱眉道。
“裴聿,你别发神经。你不能用这种话来侮辱我与阿文之间的关系,我今天这么做是因为阿文除了我不能碰别的女人。他是我选择的亲人,我必须得保护他。”
我嘲弄得看向她脖子上的红痕,冷笑道:“能上床的亲人,对吗?”
“裴聿,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艰难的爬起身,我必须立刻离开。
一脚踏出门口,就听见沈佳雪急促的叫喊声。惊惶转身,却见沈佳雪趾高气昂的命令道。
“你现在就去医院给阿文挂专家号检查身体,我怕这媚毒会伤害他身体。”
接着她使出管用的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招数。
温声道:“今天我没有及时照顾到你,你作为丈夫的就应该包容我,你乖乖听我话,我明天就会家照顾你。”
我眼眸黯淡,跌跌撞撞地走远。
她对谢良文真好啊,都已经用身体为他解毒了,还担心媚毒有害谢良文健康。
让我去挂专家号。
而我,什么都没有。
连我患有心脏病,每一次去看病,沈佳雪只是敷衍的关心两句。
此刻她全然忘了,这媚毒会影响我的心脏,最危害健康的人是我。
我走出大门,看见发小那一刻,我整个人便倒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发小见我醒来,赶紧递给我一杯水,“喝点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沈佳雪没有来过,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我的心却是无尽的悲凉。
发小继续补充:“你老婆,正在细心照料她的男闺蜜呢,暂时还想不起你。”
他说着,将谢良文的朋友圈递到我眼前。
“很幸福,因为有人一直陪在我身边。”
图片里,谢良文脸色红润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大手与另一只白皙的小手紧握。
所谓纯洁的友谊,只不过是搪塞我的理由罢了。
发小恨铁不钢的语气,“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昨天的婚礼你已经成了全城的笑柄,谢良文还借此宣传他们完美无瑕的友谊,这对奸夫淫妇让人恶心。”
我苦笑道,“以前都是我糊涂了,从此刻开始沈佳雪跟我再也没有关系。”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放心我已经帮你骂回去的,这对奸夫淫妇就别想好过!”
“骂回去了?”
话音刚落,我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结合刚刚发小的话,这个电话必定不是来关心我的。
果然,一接通,我妈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裴聿,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网上这样侮辱佳雪,她可是你的老婆啊。”
苦涩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妈,你只看到网上说沈佳雪的话,就没看到我成了全城的笑柄嘛?”
“你一个大男人被笑一下而已,佳雪一个小女心灵很脆弱的,你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撤掉。”
“妈!昨天的婚礼你也是在场的,我才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
“佳雪要保护她的闺蜜,这无可厚非,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斤斤计较。你赶紧把全部财产都转到佳雪名下去哄好她,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的心脏又开始了无休止的疼痛。
发小见状着急的喊来医生。第二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发下将我送回家里。
因为我再也忍受不了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但没想到,刚踏入家门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糜烂气息。
男人的低吼声,女人的娇喘声相互交织。
我难以置信的往里走。
他们两个竟然就在我家的沙发上搞了起来。
我震惊得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才喊出一句话。
“沈佳雪,你们怎么敢……”
见我突然出现,两人停下了动作。
谢良文为了防止沈佳雪走光,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一幕无比讽刺,明明我才是沈佳雪的老公。
谢良文装作无辜,“裴哥,我跟小雪太熟悉了,一时就忘乎身份,你可不要怪小雪,都是我的错。”
沈佳雪探出脑袋,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嘴上还是一贯的娇纵。
“你去哪啦,现在才回来。”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嘲道:“你似乎应该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又搞在了一起,上一次是帮他解毒,那这次呢?”
“我这是找阿文给我练练技术,毕竟我的丈夫给不了我完美的体验,我找闺蜜疏解一下,这无可厚非。”
我竟没想到,她会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
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将我烧尽。
这还没完,沈佳雪命令的语气再次响起。
“既然你回来了,赶紧去厨房给阿文熬中药吧,怎么说阿文都是在你的婚礼上出的事,所以你的照顾他到痊愈。”
无比荒唐。
我回到自己家,看到妻子出轨不能生气,还得照顾这个男小三。
我怒极了,大喊道:“他有病就去住院,在这装什么虚弱。谢良文,你要点脸行吗?”
下一刻,谢良文欲哭无泪嘟囔道:“都是我的错,我打扰了你们夫妻的生活,我现在就走,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他作势要离开,沈佳雪赶紧抱住他。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说完,她立刻凶巴巴的看向我,“裴聿,我一直念在一场夫妻的情分上一直容忍你,没想到你越来越得寸进尺。立刻跟阿文道歉!”
“道歉?我没有上手打他,已经很好了。”
她气急败坏的指着我的鼻子,“你立刻滚出我的房子,你一日没认清自己的错误,给阿文下跪道歉,就一日不能回家!”此刻我才记起来,这别墅我早就转到了沈佳雪名下,我的家早就不属于我了。
“行,我走。这别墅就当我买的大教训,我祝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天长地久。”
见我转身要走,沈佳雪瞬间慌了。
“你真敢走?”
谢良文见状,立刻上前假惺惺地劝道。
“裴哥,你跟小雪斗什么气呢,她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她爱你呀。她假装赶你走,只不过是想你能回头去哄哄她。”
我扯了扯嘴角,“你这么懂她,要不你跟她结婚算了,反正我们还没领证,反正上次的婚礼已经变成你们的主场了。”
“这不行,我跟小雪可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谢良文嘴上说着不行,脸上却是压制不住的得逞笑容。
我冷哼一声,头都不回的走了出去。
似乎不理会身后沈佳雪的叫声。
正在路边等出租车时,一通急促的电话响起。
我看了一眼,是一个境外的号码。
一接通,清冷的女声传出,“我看到最近关于你的事情了,我当初就劝说过你。只不过啊,人劝人是没用的,事劝人一次就够。”
“对啊,当初听你的话怎么都理解不了,现在你一说我就能完全理解了。”
“出国来帮我吧,我会给你最高的待遇。”
她是我曾经的合作伙伴曾梨,我现在名下的公司,就是喝和曾梨一起创办的。
没有她,我的公司办不起来。
只不过因为沈佳雪怀疑我与曾梨之间的关系,我才与她越来越疏离。
曾梨也因为受不住沈佳雪的话语,而出国发展。
出国后没了他人的阻碍,她的事业突飞猛进,创办了一家大公司。
曾梨多次跟我说过,“你如果遇到重大挫折,欢迎加入我的公司,出了国过往的一切也都过去了。”
但此刻,我还是割舍不了国内的一切。
我犹豫的开口,“我还要再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
曾梨最后说了一句,“你一直都是很优秀的人,值得最好的一切,此刻的困境只不过是被小人缠身了,只要脱离了小人,你就能重回巅峰。”
原来被无条件的信任是这种感觉。
原来这一切,错的人不是我。
挂断电话,我突然想起还放在别墅里我爸的骨灰盒。
竟然把别墅留给他们了,那我必须把我爸带走,不能让那些污秽的画面污了我爸的眼。
刚走回别墅,我就听到异样的响声。
心里大喊不妙,我猛地冲进去。
果然,我爸的骨灰盒跌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一旁正站在一脸无辜的谢良文。
“裴哥,你终于想清楚要回来跟我道歉了?对了,这个是什么东西呀,臭烘烘的。”
此刻我已丧失了理智,疯了一样扑上去。
将谢良文扑倒到地上,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身上砸。
沈佳雪哭喊的跑过来,“裴聿你发什么疯,立刻给我停手。”
可我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知道谢良文他彻底的毁掉了我的所有。
“你快停手啊,别打了!”
“裴聿,你别了。”
沈佳雪见阻止不了我,慌乱的抓起一旁的花瓶。
“哐当”一声。花瓶碎裂,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
我头痛欲裂,心脏也开始剧烈疼痛。
彻底的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沈佳雪看都没看我,着急的扶起谢良文。
“阿文,你要撑住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看着沈佳雪紧张的护着谢良文,我苦笑着流下泪水。
谢良文身上都是皮外伤,但我头上的却是沈佳雪下了狠手重击。
我指着地上散落的骨灰,控诉道:“是他特意摔了我爸的骨灰。”
女人撇过脸,“阿文只是不小心,谁让你把骨灰放这的,而且你爸早就死了,骨灰倒了扫起来就行,你竟敢以此为借口打阿文。”
谢良文还装作关心的回头看我一眼,“裴哥流了很多血,我们真的不管他吗?”
“你还是这么善良,事到如今还在关心伤害你的人。这都是他该得的,就是他死在这了也是他活该!”
沈佳雪绝情的话语在我耳边不断盘旋。
疼痛瞬间遍布的全身。
听着车声的远去,我痛得呼吸困难,动一下都是无尽的疼痛。
心脏的剧烈起伏,我似乎看见死神在向我招手。
我拼尽全力抓起手机,拨通了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我还不想死。”
电话那头,传来沈佳雪嘲讽的声音,“别装了,不要以为装死我就会心软回去找你。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死了,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打阿文。”
“我求你……”
下一秒,耳边传来冷漠的嘟嘟声。
电话被挂断了。
而我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