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博林结婚7年，日子却过得像一潭死水，没半点温情。
外人不知道他有个老婆，更别提我们还有个女儿小溪。
我生小溪那天，他飞到国外给白月光苏婉婷庆生，留我一个人在医院咬牙撑着。
我满心期待带小溪找他，想让他听听女儿叫“爸爸”，可他冷冷地说：“别让她叫我爸爸，也别直呼我名字。”
我心寒得像被泼了冰水，只能低声应：“好的，周总。”
小溪偷偷学会了叫“爸爸”，有次她高兴地喊出口，周博林却黑着脸说她是“保姆的孩子”。
从那天起，他再没踏进家门一步。
我忍着心酸，换来每周一次的通话机会，只为让小溪有点盼头。
可他总忙着苏婉婷的事，连小溪生病我求救时，他电话都关机。
终于，我带着小溪出国，卖了房子，想开始新生活。
没想到，他竟带着苏婉婷和她的女儿找上门。
门口保安却一脸懵：“户主早就出国了，房子都卖了！”
周博林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中。
01
我叫林若溪，和周博林结婚已经七年了，我们的关系早就淡得像白开水，没什么味道。
外人压根不知道他有个老婆，更别提我们还有个女儿，叫小雨。
七年前，我生小雨那天，周博林却飞到国外，去给他的白月光过生日。
我满心期待地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听听小雨的第一声啼哭，可他却冷冰冰地说：“别打扰我，忙着呢。”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冰水泼了个透心凉，但我还是咬牙忍了。
毕竟，七年婚姻，我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
小雨刚学会说话时，我带她去找周博林，希望他能抱抱女儿。
可他却皱着眉头，语气冷得像冬天的风：“别让她叫我爸爸，也别直呼我的名字。”
我愣在原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只能低声说：“好的，周总。”
这四个字，成了我们之间仅剩的联系方式。
他发号施令，我低头执行，像个听话的机器人。
可小雨还是偷偷学会了叫“爸爸”，大概是从电视里听来的吧。
有一次，周博林临时带客户回家，小雨高兴地跑过去，喊了一声“爸爸”。
我从没见过他脸色那么难看，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狠狠瞪了我和小雨一眼，像是我们犯了什么大错。
然后他转头对客户笑笑，说：“这是我家保姆和她女儿，小孩子不懂事，乱叫的。”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踏进这个家半步。
我看着小雨失望的眼神，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为了让小雨能和周博林通话，我几乎是用命逼来的每周一次电话约定。
每次小雨拨通电话，眼睛都亮晶晶的，可电话那头永远是冷淡的“喂”。
我强忍着心酸，告诉自己，至少小雨还有个盼头。
有一次，我熬了七个通宵，帮周博林谈下一个三千万的合作项目。
我顶着黑眼圈，满心期待他能夸我一句，哪怕只是点点头。
可他却飞到国外，去帮他的白月光处理一笔五亿的烂账。
小雨半夜发高烧，我急得开车送她去医院，路上却因为太累撞了路边的树。
我试着给周博林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最后直接关机。
我抱着小雨，拖着流血的腿，一步步走到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的白月光回国了，他推掉所有工作陪了她一整夜。
我不想骗小雨，只能轻声说：“小雨乖，妈妈带你去国外，咱俩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雨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定要走吗？”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下周就过生日了，说不定爸爸会来看我……”
我心疼得像被针扎，埋在她的衣服里，不想让她看到我流泪。
“爸爸的心上人回来了，我们得走了。”
“再留下来，他只会更讨厌我们。”
小雨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拼命摇头：“我不要他讨厌我！”
她搂着我的脖子，小声说：“还有两周我期末考完，能不能再等等？”
我看着她满眼的期待，心如刀绞，只能点头：“好，再等两周。”
七年来，周博林只有三次对我温柔过。
一次是同意结婚，一次是让我生下小雨，还有一次是送我去保胎。
这三次温柔，撑着我熬过无数个孤单的夜晚。
现在，这最后两周，是我对他的告别。
02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公司，准备好离婚协议，顺便起草了辞职信。
我在TN集团奋斗了八年，终于爬到区域总监的位置，可现在得放手。
因为周博林是这家公司的总裁，这里是他的地盘。
从高中到大学，我暗恋了他整整十年，为了追随他才进了TN集团。
可新人聚会上，我才知道他原本要和白月光苏婉婷一起创业。
结果苏婉婷突然嫁给国外一个富豪，他心情低落，才来了TN。
那晚，他喝得烂醉，我心动了，趁机和他发生了关系。
可没多久，我就怀孕了，成了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老婆。
小雨也成了他眼里形同私生女的存在。
十年的暗恋，七年的婚姻，换来一地鸡毛。
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离职确认页面。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毫不犹豫地点了“是”。
辞职信得亲自交给人事部。
我走进办公室，却看到周博林和苏婉婷站在一起。
他低头对她说着什么，眼神温柔得像春天的湖水。
我愣住，耳边传来同事的小声议论：“周总亲自陪她来办入职，够宠啊。”
“难怪最近周总心情那么好，爱情的力量真是大。”
我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低头把辞职信递给人事部。
刚放下信，一片阴影笼罩过来。
抬头一看，正好对上周博林深邃的眼神。
那双眼睛，哪怕伤了我无数次，还是让我心跳加速。
“周……”我刚开口，苏婉婷走了过来，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
“这位就是跟了你十年的小学妹吧？”她笑得温婉。
周博林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是吗？我记不太清了。”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像在向苏婉婷证明什么。
我喉咙一紧，眼泪差点涌出来。
七年婚姻，他连一个微笑都舍不得给我。
可对苏婉婷，他却那么轻易地展现温柔。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对我像座冰山。
我强挤出一抹笑：“只是巧合罢了。”
本想当面告诉他我要辞职，可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林总监，外面有个小孩，鼻青脸肿的，说是你女儿。”
门外有人急喊，我探头一看，小雨衣服上全是灰，脸上还有血迹。
她一看到周博林，立马冲过去，哭着喊：“他们说我没爸爸……”
我慌了，想拦住她，可已经晚了。
小雨委屈地抱着周博林的腿，不敢叫“爸爸”，只能小声哭。
周博林脸色一软，嘴角微微勾起，但看到苏婉婷后，又冷了下来。
“林总监，管好你的孩子，这里不是托儿所。”
我心像坠进深渊，疼得喘不过气。
小雨满脸震惊，愣愣地看着他。
他却头也不回，带着苏婉婷走了。
我蹲下给小雨处理伤口，她的泪水滴在我的手上。
我轻声安慰：“不疼，妈妈会帮你讨回公道。”
可我知道，她哭的不是伤口，是周博林的冷漠。
我不敢说出口，怕一开口，自己的防线就崩了。
03
我决定提前下班，抱着小雨走到电梯口。
正好看到周博林和苏婉婷在等电梯，笑着聊天。
我心一沉，转身走向楼梯。
二十二层楼，爬下去总比在电梯里窒息好。
我一步步往下走，耳边是他们隐约的笑声。
周博林连一句挽留都没说。
小雨靠在我怀里，轻声说：“还有十二天。”
我眼眶一热，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紧。
这么乖的孩子，却连最基本的父爱都得不到。
“妈妈对不起你……”我声音哽咽。
如果不是我当年一意孤行，小雨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每次她生日，坐在窗边等那个永远不会来的人，我的心都碎了。
“妈妈，别哭。”小雨伸手想擦我的泪。
她学着我的样子，额头抵着我，低声说：“小雨会一直陪着你。”
走到一楼时，我的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皮，渗出血来。
前台担忧地看着我：“电梯里有什么，非得走楼梯？”
我刚要回答，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
“不用搞这些小动作来吸引我注意。”
我猛地扭头，看到周博林站在那里，眼神冷淡。
我低头说：“知道了。”
他意外地看着我，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顺从。
“过几天……”他顿了顿，“是小雨的生日。”
我和小雨同时抬头，满眼震惊。
我压住心里的激动，问：“你要给她过生日？”
小雨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像是全世界最幸运的孩子。
周博林神色柔和：“那天应该没事，小雨想要什么？”
小雨克制着兴奋：“我想办个户外生日会！”
我不安地看着周博林，怕他生气。
“好，那就办个户外的。”他居然答应了。
小雨傻乎乎地摸着额头：“妈妈，我在做梦吗？”
我含泪笑着，帮她擦掉额头上的血迹：“不是梦。”
明明是件小事，我们母女却又哭又笑。
周博林看着我们，眼神复杂。
04
回到家，小雨全身心投入生日会的准备。
她亲手做了好多请柬，邀请班里的小朋友。
我帮她一起布置，挑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一个爱心形状的蛋糕。
小雨兴奋地说：“爸爸肯定会喜欢这个蛋糕！”
我不想打破她的幻想，只能笑着点头。
前一天晚上，小雨认真地画画，抬头问我：“爸爸会送我什么礼物？”
她又自言自语：“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想了想，她又说：“只要爸爸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布置完场地，到了每周通电话的时间。
小雨紧张地拨通周博林的号码。
“嘟嘟嘟”，没人接。
她的小脸瞬间没了笑容。
我连忙安慰：“爸爸可能在忙，待会儿再试试？”
电话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电话突然通了。
“小雨……”她刚开口，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爸爸，有人找你。”
我愣住，小雨也愣住。
“谁啊？”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是苏婉婷。
我慌忙挂断电话，心跳得像擂鼓。
“妈妈，拨错了吗？”小雨一脸困惑。
我强装笑脸：“妈妈忘了告诉你，他换号码了。”
“新号码我还没记住，明天告诉你。”
小雨没再问，只是低着头，没了之前的兴奋。
临睡前，她抱着旧玩偶，爬上我的床。
“妈妈，明天爸爸会来吗？”
我心一痛，抱紧她：“当然会来，睡一觉，明天就开开心心过生日。”
05
生日会当天，小朋友和家长都来了。
唯独周博林没出现。
一个小男孩嘲笑小雨：“你骗人！你根本没爸爸！”
小雨急得喊：“我有！你才没有！”
我认出那男孩，上次他和小雨打过架。
他刚说完，就朝入口挥手：“爸爸！妈妈！”
我顺着看去，心猛地一沉。
周博林和苏婉婷挽着手走了进来。
那男孩跑过去，扑进周博林怀里。
周博林脸上露出难得的笑，看向小雨时却有些尴尬。
男孩拉着他炫耀：“看！我有爸爸！”
苏婉婷惊讶地说：“林总监，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会啊？”
“我们家小晴明天也过生日，今天来跟你取取经。”
小晴脆生生地说：“我爸爸会给我办个更大的生日会！”
这话刺耳极了，周博林却没阻止。
我心底只剩酸涩，强装镇定。
苏婉婷又问：“对了，小雨的爸爸呢？”
小雨抢先说：“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全场安静，周博林眼角抽动了一下。
我调整情绪，环视四周：“这次请大家来，也是想澄清一下。”
“小雨的爸爸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童言无忌，希望大家教好孩子。”
家长们过来安慰，苏婉婷假惺惺地说：“抱歉，我不知道……”
我冷淡打断：“没事，不用道歉。”
生日会勉强顺利进行，小雨像个小主人，忙着照顾每个孩子。
可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眶湿了。
她不该承受这些。
派对结束，小雨坐在爱心秋千上，低头盯着地面。
那是她想和周博林一起拍照的地方。
可现在，周博林只抱着小晴，没看她一眼。
我蹲下问：“要妈妈给你拍照吗？”
小雨泪水涌出，扑进我怀里，低声哭泣。
我紧紧抱着她，心像被撕裂。
06
回到家，我为小雨准备了小惊喜，可周博林连礼物都没留。
家里冷清得像没人住过。
我开始收拾东西，大多是周博林的用品。
毛巾、牙刷、拖鞋，有些甚至坏了也没人用。
夜里十一点，我扔完第二波东西，从电梯出来。
正好撞见周博林，他提着购物袋，手停在半空。
“我……没带钥匙。”他有些尴尬。
我冷笑，他当然没钥匙，当年他亲手把钥匙扔了。
我挡在门口：“小雨睡了，有事在这说。”
他皱眉：“我今晚住这。”
我心一刺，他以为我会感激涕零？
“家里没你的东西，算了吧。”
他愣住，没想到我会拒绝。
“你在闹什么？因为我没安慰小雨？还是没去生日会？”
“你教小雨说爸爸死了，想干嘛？”
我看着他，笑了：“小雨说错了吗？”
“你对她、对这个家，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眉头紧锁，像不认识我了。
“既然你这么不满，干嘛不离婚？”
“好啊，离就离。”
他眼中闪过震惊，像是没料到我会同意。
身后传来小雨的抽泣：“我不想爸爸妈妈离婚。”
她抱着玩偶站在门后，声音小小的。
周博林瞪了我一眼，推开我走进屋。
他找了半天没找到拖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玩偶。
“看看，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小雨止住泪，偷偷看我。
周博林抱起她：“这是爸爸送的，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听到“爸爸”两个字，我心一颤。
七年了，他终于承认了。
可我却没想象中的激动。
“我可以叫你爸爸吗？”小雨小心问。
“当然可以。”
“你今晚会给我讲故事吗？”
“……可以。”
他光着脚走进客厅，和小雨玩起了幼稚的游戏。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
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送礼物、承认“爸爸”、甚至留下来，太反常了。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小雨跑过来，满脸兴奋：“妈妈，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生活了！”
我心一沉，问：“你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吗？”
周博林正好回来，顺口说：“只要你帮爸爸一个忙，就能一起住。”
小雨眼睛一亮：“什么忙？”
他犹豫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太晚了，明天告诉你。”
他笑着说：“爸爸今晚不走，给你讲故事。”
像个慈父，可我却觉得不真实。
我悄悄跟过去，隔着墙听他讲故事。
他的声音温柔，娓娓道来，像讲过无数次。
我突然想到苏婉婷和她的女儿小晴。
他给小晴讲了多少故事，才这么熟练？
小雨珍惜的时光，好像只是偷来的温暖。
我回到沙发，蜷缩成一团，心冷得像冰。
07
半小时后，周博林走出来：“洗漱用品在哪？”
“她已经得到你的道歉，回去吧。”
我裹紧毛毯，平静地看着他。
他脸色一沉：“别说这种扫兴的话。”
“刚才是苏小姐打来的吧。”我语气平淡。
他皱眉：“你现在还管我接谁的电话？”
我不想纠缠，转身回卧室，反锁了门。
一夜没睡，我隐约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早上，小雨的喊声把我惊醒：“爸爸，你怎么睡沙发上！”
我心跳加速，他真的没走？
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小雨笑得开心。
“去叫妈妈起床。”周博林说。
小雨敲门，兴奋地说：“妈妈，爸爸做了早饭！”
我忍住泪，装作刚醒的样子：“好。”
早餐不精致，可小雨吃得像绝世美味。
吃完，她迫不及待问：“爸爸需要我帮什么忙？”
周博林放下筷子：“你记得小晴吗？”
“记得。”小雨点头。
“小晴得了种罕见的病，需要骨髓移植，你的初筛跟她匹配。”
我愣住，手里的杯子差点摔了。
“你在用我们女儿的命，去讨好另一个女人？”我咬牙打断他。
他喉咙一动：“不是，我是说医院建议……”
“我愿意去做。”小雨抢着说。
“小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几乎吼出来。
周博林却站起身，抱住小雨，亲了她的脸颊：“果然是爸爸的好女儿。”
他说了句“待会儿来接你”，就匆匆走了。
我瞪着小雨：“你在干什么！”
她哽咽着说：“妈妈，只要我答应了，我们就能一起生活。”
我心痛得像被刀捅，所有的愤怒都化成无力。
“你拿命去换他？值吗？”
她低头不语，我咬紧牙关：“如果你有一点危险，我会立刻停下来。”
她点点头，眼神坚定。
08
三天后，市中心医院。
小雨被推进检查室，瘦小的手臂插满针管。
她脸色苍白，却咬牙不哭。
我站在外面，心像被撕碎。
苏婉婷赶到，靠在周博林怀里，像不忍看。
可周博林低头安慰她，却忘了自己女儿在受苦。
我很想问，小雨的命就不是命吗？
可我只能忍住，尊重小雨的选择。
检查后，小雨虚弱得像张白纸，喘着气。
周博林却还抱着苏婉婷，没看她一眼。
我彻底失望，回家签了离婚协议，找了新房子。
医院回执来了：“不匹配。”
我松了一口气，可周博林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小雨踉跄着走过去：“爸——”
“谁是你爸爸？”他冷冷打断。
小雨愣住，他连忙说：“抱歉，我心情不好。”
他想摸她的头，我一把抱起小雨，退后一步。
“周博林，你真觉得她没死很可惜吗？”
“林若溪，别无理取闹。”
“妈妈，我头好晕……”小雨声音微弱。
我肩膀一沉，急喊：“医生！”
医生检查后说：“快进手术室。”
我握紧双手，在手术室外急得团团转。
周博林和苏婉婷走来，手还牵着。
“她怎么样？”他问，语气冰冷。
我咬牙：“周博林，我们离婚，给你自由！”
他不满：“现在说这些……”
手术室门开了，医生问：“谁是监护人？”
“我。”我立刻说。
“她爸爸呢？她一直在叫爸爸。”
我瞥了周博林一眼。
这时，小晴跑过来，哭着喊：“我不想打针！我要爸爸！”
周博林立刻转身，朝她走去。
我低声说：“她爸爸早就死了，我进去。”
手术很成功，是急性感染，处理及时没后遗症。
小雨却像感应到什么，整天盯着窗外出神。
09
期末考那天，小雨恢复得差不多，执意去考试。
考完后，她拉着我的手：“妈妈，我想去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我泪水模糊，点头：“好。”
我迅速办了退学手续，订了机票，兑换了货币。
起飞前一小时，我把离婚协议寄到周博林的办公室。
七年了，我终于看清了他的心。
快递员接过协议，我长舒一口气。
上飞机前两分钟，我编辑好短信，发给他。
“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把手机卡摔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飞机起飞，小雨在我怀里睡着。
我看着机翼划破云雾，一抹金光射进来。
七年的黑夜，终于要结束了。
与此同时，周博林在开会，收到我的短信。
他以为我在无理取闹，随手删了。
“周总，新任区域总监的事，您要亲自看吗？”
“不用。”他摆摆手。
他隐约觉得这职位耳熟，但没多想。
小雨上次晕倒后，他都没好好看看她。
会议结束，他赶去医院，却发现病床空了。
护士说她早已出院。
他慌了，赶回家，门锁却换了。
里面正在装修，墙面地板砸得乱七八糟。
他皱眉：“你们是谁？干嘛私闯民宅？”
事情闹到警察那，他才看到新房产证。
警察问：“你老婆卖了房子你不知道？”
他哑口无言。
站在小区门口，他感到陌生又无助。
他翻看手机，所有来电都是我主动打的。
他心一紧，随即皱眉，想起七年前那晚。
他觉得那晚毁了他的前程，都是我应得的。
他愤怒地拨我的电话，想质问一番。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他冷笑，以为我在玩把戏。
整整一周，他没在公司看到我。
以前我总会送午餐，哪怕他不领情。
可现在，两个月没送了。
他不自觉地在公司四处走，想偶遇我。
可什么都没有，员工反倒被他弄得紧张。
他看着楼层分布图，我的办公室被标出。
“周总，区域总监问您有空吗？”
他立刻起身，走进办公室，却没看到我。
新总监小心说：“这是林总监的布置，要改吗？”
“她人呢？”他声音冷得吓人。
“林总监离职了，我不清楚细节。”
“离职？！”他冲向人事部。
人事部战战兢兢：“苏秘书说是您的意思……”
苏婉婷站在门口，缩着身子：“博林哥，我以为她跟你说了……”
他没理她，回到办公室。
苏婉婷跟上来：“你不是一直忍她吗？这次是机会……”
他冷冷看她：“这是我的私事，别插手。”
10
苏婉婷咬唇，眼中闪过不甘。
新总监上任三天，搞砸了个大客户，损失两百万。
客户气势汹汹找上门，新总监只会道歉。
苏婉婷冷嘲热讽：“博林哥，没事，下次再来。”
“从哪再来？”他怒了，直接开了她。
公司总监位置空缺，选谁都不如我。
某晚，他喝醉了，半梦半醒间看到我的身影。
七年前那晚，他其实没醉，能推开我。
可他却放任一切发生。
我怀孕后，他决定结婚，却总觉得被控制。
他把情绪发泄在小雨身上，拒绝承认她。
当他知道小晴需要小雨的骨髓，他松了口气。
以为这样小雨就能名正言顺叫他爸爸。
可计划失败，小雨的“爸爸”又成了枷锁。
他逃避了七年，却发现离不开我。
我的影子早就渗进他的生活。
可他还是不了解我，只知道我主动示好。
“林若溪……”他低声叹息。
次日，TN集团门口，苏婉婷泪流满面。
“博林哥，我闯祸了，可小晴是无辜的。”
“医生说没合适的骨髓，她活不了多久。”
人事部长路过：“苏秘书，你家小孩不是小病吗？”
周博林皱眉：“什么意思？”
苏婉婷慌了：“就是小病，不需要大手术。”
“怎么可能是小病，都要换骨髓了！”
他拉着她去医院，查出只是上火流鼻血。
他冷冷送走她：“以后别再出现。”
他后悔没早看清小雨的坚强。
她检查时不哭，只想要他的安慰。
他在人海里找我们，悬赏高额奖金。
终于得到线索，我们在一个南方小岛。
他立刻订票，推掉所有会议。
11
到了小岛，他费尽心思也没找到我们的房间。
他发现酒店大屏幕能公放，录了寻人启事。
屏幕上是我入职时的照片，还有他和小雨的合影。
“对不起，原谅我吧。”他录了视频。
我躺在沙滩上，享受难得的宁静。
小雨改了名字，叫小溪，和小朋友玩得开心。
一个叫李晨的男人递给我一杯冰饮：“今天心情不错？”
我点头：“小溪的名字终于改好了。”
改户籍花了不少时间，总算尘埃落定。
我问他：“你还回国吗？”
他笑着躺在我旁边：“原本想回去，现在改主意了。”
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微妙情愫，但我没打算恋爱。
他笑：“怎么知道不是缘分？也许是命中注定。”
我没反感，觉得这点温暖也不错。
李晨指着屏幕：“那是你吗？”
我看到自己的照片，皱眉，又看到周博林的脸。
我气得冲回酒店，看到他在角落录视频。
“周博林，你干什么？”
他抬头，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穿着比基尼，头发散着，和公司里的我完全不同。
他脱下外套想披在我肩上：“外面穿这样干嘛？”
我推开他：“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老婆。”
“离婚协议我寄给你了，签字吧，我们没牵扯了。”
他固执地拉住我：“跟我回去，我会道歉。”
我甩开手，眼神冰冷。
“周博林，是苏婉婷不要你了，还是公司嫌你有婚姻背景？”
我厌倦了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给了他两次机会，换来七年痛苦。
第一次，我掉进婚姻的陷阱。
第二次，小溪差点失去健康。
我不会给他第三次伤害我的机会。
“林若溪，你至少该为小溪考虑。”
“她那么小，需要爸爸的陪伴。”
我冷笑：“现在知道陪伴重要了？”
“小溪生病时你在哪？她学校晚会时你在哪？”
“她哭着想叫你爸爸时，你又在哪？”
“你说她是保姆的孩子！”
他哑口无言，像是被我的话刺中。
“林若溪，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笑：“小溪给了你三次机会，有什么用？”
“办公室、生日会，最后的告别，你都清楚。”
我转身让前台撤下寻人启事。
李晨抱着小溪走进来。
小溪看到我，撅嘴喊：“妈妈！”
“他是谁？”周博林问。
李晨微笑：“我是林若溪的朋友。”
他抱紧小溪，宣示主权。
周博林不甘示弱：“我是她丈夫。”
“应该是前夫吧。”李晨纠正。
小溪没看周博林，抱着李晨说：“叔叔，我们回房间。”
她对周博林点点头：“周先生再见。”
“周先生”三个字，像刀子刺进他心。
他拉住我：“我们真要这么生分？”
“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
“叫你周先生，才有每周三分钟的电话。”
“现在没我们了，你该开心。”
“回去签字，对你我都好。”
“我不想继续这段婚姻。”
我抽回手，看着手腕的红痕，苦笑：“你从不关心我的感受。”
他看着我的背影，无力地站在原地。
12
电梯门关上，我肩膀放松。
李晨问：“他没打你吧？”
“没有。”我摇头。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紧张了吗？”
“你一直在捏大拇指，每次紧张都这样。”
我低头一看，笑了：“逗我的？”
他笑得温暖，紧张感瞬间消失。
回到房间，小溪嚷着要洗澡。
我放水，脑子里却全是周博林的身影。
我看了他十五年，清楚他的本性。
他不会回头，不会道歉。
“妈妈，水溢出来了！”小溪拉我裙子。
我回神，关掉水龙头，慌忙收拾。
不小心撞到置物架，瓶子哗啦啦掉下来。
收拾完，我头发乱得像鸟巢。
我呼出一口气，努力冷静，拨开额前的头发。
“妈妈，你没事吧？”小溪担心地看着我。
我挤出笑：“妈妈很好。”
一小时后，我们坐在阳台，吹着海风。
小溪拿着手机拍照：“妈妈，笑一个。”
我笑着，心却乱糟糟的。
“小溪，今天怎么想拍照了？”
“感觉这里住不久。”
我愣住：“为什么？”
“他不是来了吗？我不想妈妈烦恼。”
我心一酸，抱紧她。
李晨从旁边的阳台走出来：“夕阳不错吧？”
小溪喊：“叔叔，我们合影吧！”
他们隔着栏杆聊得开心，时不时提到我。
我无奈加入，笑声不断。
周博林搬了椅子过来，听到小溪的话，尴尬地坐下。
他尽量不看我们，但我的笑声让他忍不住侧头。
我从没在他面前这么笑过。
像一朵向日葵，自由地绽放。
他却把我困在婚姻的牢笼里七年。
李晨递给我一张票：“今晚有烟火大会，去吗？”
我点头，急需新鲜感冲淡心情。
13
烟火大会人山人海，岛上的居民都来了。
我和小溪做了手工风车，送给其他小朋友。
小溪说：“我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很快乐。”
我摸摸她的头，欣慰她慢慢放下对周博林的执念。
李晨讲起他放弃梦想来小岛的故事。
他说，压力让他迷失，来到这里才找回自己。
我感同身受，觉得自己也需要这样的新生。
烟火绽放时，我想起和周博林的初遇。
那时的心动，如今只剩平静。
小溪拉着我的手：“妈妈，看！像我们的新生活！”
我笑着，眼眶却湿了。
人群中，情侣们依偎亲吻，气氛热烈。
李晨的手臂环绕在我腰间，目光火热。
我心跳加速，咽了口唾沫，慢慢闭上眼睛。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就在唇快触碰时，我猛地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