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聚会收费6万，我甩门就走，凌晨五点警察上门：就你一个活着
......
「周先生，请问您昨晚是否参加了云岭山庄的同学聚会？」
两个警察站在我家门口，表情严肃得让人心跳加速。
「参加了，但我中途离开了。」
「您很幸运，」年长的警察深吸一口气，「昨晚除了您，其他二十个人全部遇难。」
我腿一软，死死抓住门框才没倒下去。
昨晚那场天价6万的同学聚会，竟然变成了二十条人命的终点站。
01
那通电话来得太突然了。
十一月的周末晚上，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是个从没见过的号码。
「喂，是周凯吗？我是高中班长孙亮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说实话，高中毕业整整十二年了，除了几个铁哥们，大部分同学早就失联了。
想起高中那会儿，我们班总共四十三个人，分成好几个小圈子。
我属于那种不上不下的中等生，和谁都能聊两句，但也没特别铁的。
孙亮当年是班长，学习好，人缘也不错，毕业后听说考了公务员。
「孙亮？我去，这么多年了。」
「可不是嘛，一眨眼都十二年了，大家伙都想聚聚。」
孙亮的声音特别兴奋。
「最近同学群里聊起来，发现大家都混得不错，就想着找机会聚聚。」
「这次是苏天阳组织的，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苏天阳？
我在脑子里使劲翻找着这个名字。
哦对，想起来了，班里那个总是缩在最后排靠墙角的瘦弱男生。
戴着眼镜，镜片上经常有裂痕，用胶布粘着。
成绩不上不下，平时话也不多，总是一个人吃饭。
家里条件不太好，衣服洗得发白，鞋子是地摊货。
我记得有一次，他带的午饭就是白米饭配点咸菜，被几个同学嘲笑了好久。
当时我就坐在不远处，听到了那些难听的话，但我选择了装作没听见。
「当然记得，他现在混得怎么样？」
「你不知道？他现在可牛逼了，在上海开了家投资公司，身家好几千万。」
孙亮语气里全是羡慕和不敢置信。
「前几天他在同学群里发了张照片，开着玛莎拉蒂，戴着百达翡丽。」
「说要请全班同学聚聚，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成功。」
我有点惊讶，甚至觉得不太真实。
印象中的苏天阳内向到几乎透明，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高中三年，我几乎没听他主动说过什么话。
就算老师提问，他也是小声嘟囔，经常被要求重复。
没想到现在居然主动办同学聚会，还这么高调。
「什么时候？在哪儿？」
「下个周六晚上，在郊区的云岭山庄，听说是新开的顶级会所。」
孙亮接着说，语气里透着兴奋。
「苏天阳说包了整个宴会大厅，还请了米其林大厨。」
「要给咱们一个永生难忘的体验，让大家知道什么叫顶级享受。」
我翻了翻手机日历，下周六确实没什么安排。
老实说，我也挺好奇的。
一个当年被同学们忽视甚至有些瞧不起的人，现在要展示自己的成功。
这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行，到时候我过去看看。」
「太好了！对了，群里大家都特别期待，你赶紧进群啊。」
孙亮给我发了个群二维码。
02
挂了电话，我扫码进了群。
群名叫「三班老同学聚会群」，已经有三十多个人了。
我翻了翻聊天记录，大家聊得特别热闹。
有人发工资条炫耀，有人发豪车照片，有人秀孩子的获奖证书。
十二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在证明自己过得很好。
苏天阳也在群里，头像是他和一辆玛莎拉蒂的合影。
西装革履，气质完全变了，根本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
如果不是名字一样，我都认不出来这是同一个人。
有人在群里@他：「苏总，听说这次聚会档次很高啊？」
苏天阳回复：「档次肯定没问题，我在上海的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
「这次就是想让老同学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品质生活。」
又有人问：「大概什么消费水平啊？」
苏天阳发了个神秘的表情：「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绝对物超所值。」
我把这事告诉了老婆。
她正在客厅看电视，听了我的话有些好奇。
「十二年没见的同学突然搞这么大阵仗的聚会？」
她放下遥控器看着我。
「这个苏天阳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就是那种特别不起眼的，存在感很低。」
「家里条件不好，性格也内向，基本上不怎么和人交流。」
「没想到现在发达了，还主动组织同学聚会。」
老婆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想炫富？」
「有些人发达了就想回去显摆，证明给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看。」
她的话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当年确实有同学看不起苏天阳，但我觉得自己没有。
我只是...没有特别关注过他而已。
接下来几天，群里越来越热闹。
陆续有更多同学加入，几乎把能联系上的都拉进来了。
大家都在期待这次聚会，毕竟十二年了，确实该聚聚。
有人发了苏天阳现在的照片，在某个高端会所的包厢里，桌上摆着昂贵的红酒。
照片里的他完全是成功人士的派头，手上戴着限量版手表，身后还有美女陪伴。
和记忆中那个穿着地摊货校服的瘦弱男生形成了强烈对比。
群里有人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当年最不起眼的，现在混得最好。」
也有人酸溜溜地说：「有钱了就是不一样，连气质都变了。」
苏天阳在群里回复：「都是努力的结果，以前吃过的苦都没白吃。」
但我总觉得他这话里有些别的意思。
周六下午两点，我就开车出发了。
云岭山庄在市郊，导航显示要开将近三个小时。
03
一路上都是高速，但越往山里走，路越来越窄。
最后二十多公里全是盘山公路，弯弯绕绕的，开得我有点头晕。
老婆还给我打电话问到了没，抱怨这么偏僻的地方聚会真是奇怪。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选这么偏远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连求救都困难。
快五点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山庄的黑色大门。
整个建筑风格很欧式，但在这荒山野岭里显得有些突兀。
大门紧闭，旁边有个保安亭，保安看起来挺专业的。
我报了名字，保安查了名单才放行。
进去后发现是个很大的庄园，装修确实豪华。
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车，我认出了几辆是同学的。
有几辆车明显是租来的，车身还贴着租赁公司的标识。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混得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走进大厅，前台小姐姐看起来训练有素，笑容很标准但感觉有些僵硬。
「您是来参加苏总聚会的吧？在三楼天鹅厅。」
苏总？看来苏天阳在这里确实有些地位。
或者说，他为了这次聚会确实花了不少钱。
在电梯里碰到了张磊和刘洋。
这俩人高中时就是死党，看起来现在还经常联系。
张磊胖了不少，穿着名牌但明显不太合身。
刘洋倒是保持得不错，西装笔挺，看起来混得还行。
「周凯！你也来了！」
张磊特别热情地拍我肩膀，力气大得我差点没站稳。
「那必须啊，十二年聚会谁能缺席。」
我笑着回应，同时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很昂贵的手表。
但仔细一看，表盘上的字母有些模糊，应该是高仿货。
刘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苏天阳这是真发财了啊，这地方一看就烧钱。」
「当年那个土包子，现在成大老板了。」
张磊接茬：「谁能想到当年班里最不起眼的，现在混得最好。」
「记得他以前连买个肉包子都要犹豫半天。」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确实是事实，但这样说一个老同学总觉得不太好。
「人都会变的，他现在成功了也是好事。」
我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张磊笑了笑：「那倒是，不过今天咱们可得好好让他破费一下。」
「十二年了，也该让我们这些老同学见识见识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
电梯门开了，走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墙上挂着一些看起来很贵的油画，但不知道是真品还是复制品。
整个走廊都有淡淡的香薰味，确实很高档。
天鹅厅门口摆着签到台，还有专门的礼仪小姐。
我写名字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十几个人。
签到本上的字迹各不相同，有些写得很工整，有些则比较潦草。
但每个人后面都有备注，写着现在的职业和大概收入水平。
这让我有些意外，感觉更像是在做统计调查。
04
推开门，里面更是让我震撼。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少说也得几十万。
精致的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每套餐具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还有个小舞台，上面摆着专业的音响设备。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站着聊天，每个人都穿得很正式。
有些人明显是特意买了新衣服，标签都还没完全撕干净。
有些女同学化了浓妆，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
我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脸。
当年的学习委员赵雪，现在成了律师，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很干练。
体育委员孙强，听说开了连锁健身房，身材保持得很好。
还有几个女同学，虽然岁月在脸上留了痕迹，但化妆技术掩盖了不少。
大家都在努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周凯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大家都围过来。
各种寒暄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试图展示自己这些年的成就。
「我现在在市里开公司，年营业额好几百万。」
「我孩子刚考上重点大学，花了不少钱补习。」
「我老公是处级干部，我们家刚买了第三套房。」
每个人都在暗暗较劲，想证明自己混得不错。
但我能感觉到，很多人其实是在硬撑。
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明显在夸大自己的情况。
这时候，苏天阳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面料一看就很高档。
戴着百达翡丽手表，鞋子是意大利手工制作的。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和十二年前那个畏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判若两人。
「欢迎欢迎，感谢各位老同学赏脸。」
他脸上挂着笑容，挨个和大家握手寒暄。
但我注意到，他握手的时候总是他主动伸手，让对方稍微仰视他一点。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暗示，暗示他现在的地位更高。
轮到我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停顿了一下。
眼神很复杂，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情绪。
既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评估什么。
「周凯，好久不见啊。」
「是啊，你变化真是太大了。」
我真心地说，确实被他的转变震撼到了。
「人嘛，总要往前走，总要证明自己。」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然后转向其他人。
但我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六点半，人基本到齐了。
我数了数，包括我一共二十一个人。
都是当年班里比较活跃的那帮人，要么是学习好的，要么是家庭条件不错的。
一些当年比较内向或者成绩一般的同学都没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单可能不是随机的。
05
苏天阳走到台上，拿起话筒。
台下的音响效果很好，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各位老同学，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聚会。」
「十二年了，我们终于又聚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眼神在人群中扫视。
「十二年前，我们还是懵懂的少年。」
「十二年后，我们都成了各自领域的精英。」
台下有人鼓掌叫好。
苏天阳继续说：「今晚，我为大家准备了最顶级的美食，最好的红酒。」
「米其林三星大厨亲自掌勺，82年拉菲整箱准备。」
「还有一些特别的节目，保证让大家这辈子都忘不了。」
大家纷纷鼓掌，气氛很热烈。
有人起哄：「苏总威武！」
「苏总大气！」
苏天阳笑了笑，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不过呢，在开始之前，有个小事情需要说一下。」
他的语气突然有点神秘，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
「今晚的所有安排，包括米其林大厨、法国红酒、还有那些特别节目。」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所有人。
「成本算下来，平均每人需要分摊六万块。」
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六万块？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用力眨了眨眼睛。
其他人显然也是一样的反应，表情从期待变成了错愕。
有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整个厅里的气氛瞬间从热烈变成了凝重。
「苏总，你这是逗我们玩呢吧？」
张磊干笑着问，声音有些颤抖。
他的脸色明显变了，额头上开始冒汗。
「同学聚个会，要六万？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苏天阳脸上的笑容没变，但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所有人震惊的场面。
「我知道这个数字听起来确实不少。」
他的语调很平静，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但相信我，今晚的体验绝对配得上这个价格。」
「我请的是法国米其林三星的主厨团队，空运过来的。」
「红酒都是我私人酒窖的珍藏，82年拉菲一瓶就值十几万。」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绝对震撼的压轴节目。」
「保证让各位终身难忘，绝对物超所值。」
台下开始有窃窃私语声。
有人在掏手机计算器算自己的存款够不够。
有人在给家里打电话商量。
还有人直接摇头表示接受不了。
赵雪皱着眉头站了出来：「苏天阳，大家来是看老同学面子。」
「你现在有钱了，请大家吃饭不是应该的吗？」
「怎么还要我们掏钱？这不是聚会，这是做买卖。」
她的语气明显带着质疑和不满。
作为律师，她对这种突然要求付费的行为很敏感。
苏天阳的眼神突然有些冷，看向赵雪的时候带着奇怪的情绪。
「赵雪，你现在是金牌律师，年薪几百万，六万对你应该不算什么吧？」
「再说了，我也没逼谁。」
「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走。」
「门在那里，没人拦着。」
他指了指门口，手势很随意，但语气里有明显的挑衅。
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在故意制造这种尴尬的气氛。
像在享受看到大家为难的样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特别尴尬。
很多人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吧，觉得丢面子，毕竟大老远跑来。
不走吧，六万块确实不是小数目。
06
孙强站出来打圆场，但声音明显有些勉强：
「哎呀，苏总既然这么安排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求支持。
「六万就六万吧，十二年才聚一次，错过了可惜。」
他拿出手机，但手明显在发抖。
「苏总，收款码发一下，我这就转。」
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明显这个数字对他压力很大。
但作为体育委员，他可能觉得自己要带头表态。
苏天阳立刻恢复了笑容，「还是孙强爽快，不愧是当年的体育委员。」
他拿出手机展示了收款码。
二维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青春无价，友谊万岁」。
这种煽情的标语配上六万块的收费，显得格外讽刺。
孙强当场扫码转了六万。
转账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机余额显示，这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
转完后他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
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也开始松动。
毕竟都是要脸面的人，在这种场合下，谁也不想显得小气或者混得不好。
刘洋咬咬牙也拿出了手机：
「算了，就当给老同学捧场了。」
但我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情愿。
而且他选择用信用卡支付，明显现金不够。
陆续有人开始转账，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有些人转账后立刻就后悔了，脸色铁青。
有些人还在犹豫，不停地刷新银行卡余额。
还有人直接给家里打电话借钱。
但也有人坚决表示为难：
「苏天阳，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没这么多钱。」
一个女同学小声说，脸已经红了。
她的声音很小，明显觉得很丢人。
「我刚买了房，贷款压力很大，真拿不出六万。」
苏天阳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那种眼神让我想起了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
「可以转账，支付宝微信都行。」
他的语气还是很平和。
「实在不够，花呗借呗也可以先用着。」
「现在网贷这么方便，六万块应该不是问题。」
他好像早就想好了所有的支付方式，每一种都说得很自然。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同学聚会，分明就是在做生意。
而且六万块，就算是最顶级的消费，也太离谱了。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苏天阳的态度。
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我们都欠他什么似的。
还有他看那些交不起钱的同学时的眼神，有一种奇怪的快乐感。
我想起高中时候的一些场景。
苏天阳被同学们嘲笑买不起好东西的时候，也是这种为难的表情。
现在角色颠倒了，他在享受这种让别人为难的感觉吗？
07
「那个，苏天阳。」
我开口了，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静。
「我家里突然有急事，可能得先走了。」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有人眼中闪过羡慕，可能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这么说。
有人眼中是责备，觉得我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还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我怎么收场。
苏天阳转向我，眼神变得非常复杂。
那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了。
「周凯，这么重要的聚会，什么事这么急？」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暗藏的威胁。
「我爸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身体不舒服？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刚说到钱就突然有急事了？」
现场的气氛变得紧张，所有人都在看我怎么回应。
我感觉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刚接到我妈电话，说胸闷得厉害，挺严重的。」
我坚持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着急。
但苏天阳的眼神让我感觉他完全不相信我的借口。
他就那样盯着我，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张磊在旁边劝我：
「周凯，别扫兴啊，叔叔有你妈照顾就行了。」
「十二年一次的聚会，错过了多遗憾。」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可能觉得我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而且苏总花这么多心思准备，你这样走不太好吧？」
「就是啊，周凯你别这么抠门。」
刘洋也附和，但语气里有些酸味。
「六万块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听说你生意做得挺好的。」
「大家都交了，就你一个人走，这不是打苏总脸吗？」
我心里越来越恼火。
什么时候同学聚会变成了道德绑架的场合？
什么时候不愿意被坑钱就成了抠门和不给面子？
更让我不爽的是，刘洋明明自己也是咬牙交的钱，现在反过来指责我。
「真有急事，改天我单独请大家。」
我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
但我注意到，有几个还没交钱的同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们可能在心里感谢我，给了他们一个离开的借口。
苏天阳突然站起来，声音变得有些冷：
「周凯，你确定要走？」
他的语气很奇怪，既像威胁，又像挽留，还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情绪。
「今晚的压轴节目，错过了可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我保证，这会是你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种狂热的光芒。
那种表情让我想起了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
总之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
「没关系，下次吧。」
我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小声说：「我也想走。」
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声音压住了。
走出宴会厅，我快步走向电梯。
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逃脱的感觉。
08
经过大厅时，前台小姐叫住了我：
「先生，聚会才刚开始，您就要走了？」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笑容很僵硬。
「有急事，必须走。」
我加快脚步，不想多说。
她露出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笑容：
「那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也许，这样更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让我背脊发凉。
我几乎是跑着到了停车场。
开车离开山庄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华灯初上，整个山庄在夜色中显得异常诡异。
那些欧式建筑在山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盘山公路上只有我一辆车的灯光，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开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才感觉稍微安全了一些。
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总觉得今晚的事情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
想给老婆打电话，顺便看了一眼同学群。
发现苏天阳刚发了条消息：人到齐了，好戏马上开始。
配了张照片，是大家举杯的画面。
看起来气氛挺热烈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也许苏天阳真的只是想好好招待大家，只是收费方式有些特别？
但六万块确实太离谱了，而且他的态度和眼神总让我觉得不舒服。
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老婆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有些意外。
「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同学聚会吗？」
她看我的表情有些担心。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包括苏天阳突然要收六万块，还有他那些奇怪的话和表情。
「六万块？他疯了吧？」
老婆睁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就算在最高档的地方消费，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而且同学聚会本来就应该是AA制，怎么能突然要这么多钱？」
「这不是聚会，这是抢钱。」
「我也觉得离谱，所以就回来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很累。
「关键是他的态度，还有那些奇怪的话。」
老婆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想报复？」
「你说他以前被同学看不起，现在发达了想找回场子？」
「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掏钱，证明自己的地位？」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的聚会就不是什么美好的重聚。
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行动。
那些交了钱留下的同学，会遇到什么？
我拿起手机，想给张磊发个消息问问情况。
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这样问反而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而且如果只是我多想了，这样问会显得很奇怪。
晚上十一点半，我准备睡觉。
但心里一直不安，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再次打开群聊，发现还是没有新消息。
这确实不正常，按理说聚会正在进行，应该会有人发照片或者小视频。
我试着给张磊发私信：「聚会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消息显示已发送，但一直没有回复。
又给刘洋发了一条，还是石沉大海。
给孙强也发了，同样没有回应。
二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回消息。
这绝对不正常。
我给孙亮打电话，毕竟他是班长，应该会接。
嘟嘟嘟，无人接听。
电话响了很久，但就是没人接。
我又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老婆注意到我的异常：「怎么了？还在担心聚会的事？」
「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把情况告诉了她。
「二十个人，没有一个回消息，这太奇怪了。」
「就算玩得再投入，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看手机。」
老婆也觉得不对劲：「要不要报警？」
「报警说什么？说同学聚会没人回消息？」
「警察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而且万一真的没事，我们这样做会很尴尬。」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苏天阳的表情和话语。
还有前台小姐那句「这样更好」。
09
凌晨五点多，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这个时间有人按门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披着睡袍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
是两个穿制服的人，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看起来很严肃。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打开门，确实是警察。
「请问您是周凯先生吗？」
年长的警察问道，神情非常凝重。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我的声音在颤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们是市刑警支队的。」
他出示了证件，灯光下警徽闪闪发亮。
「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您了解。」
「请问您昨晚是否参加了云岭山庄的同学聚会？」
我的心跳几乎狂跳着。
「参加了，但我中途离开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年长的警察深吸了一口气。
「周先生，您很幸运。」
他停顿了一下，「昨晚云岭山庄发生了一起特大案件。」
「除了您，其他参加聚会的二十个人...」
「全部遇难了。」
我腿一软，差点摔倒，只能死死抓住门框支撑。
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