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个疯子,我二叔是个强奸犯,而我爸,听说在我妈怀孕前就死了
我妈是个疯子,我爸二十多年前下矿被砸死了。
我二叔是个强奸犯,我是那个“不清不楚”的孩子。
我们“一家三口”蜗居在三间破瓦房里。
——
二叔是个强奸犯,蹲过监狱。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
因为这个人生污点,一辈子没娶上媳妇儿。
可在我印象里,二叔人很干净,常年带着金属框眼镜,喜欢读书,人长得也不像奸邪的模样,相对而言文质彬彬的,更像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模样。

我很小的时候二叔就常常坐在屋檐下看书,我大一点他就会抱着我认字。
从三字经到加减乘除我总是快过别的小孩一步。
我们村里是没有小学的,甚至在我出生前一年,所有的乡村小学都以整顿的名义关停了。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求学路是一条长长的石子路,回过头是一条干净清澈的小河。
妈妈什么时候疯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年轻时候也风光过。为什么疯却不知道了。
不过按照村里长舌妇不干不净的话来说,我妈大概是城里给人洗头的。
那时候小,不懂事,还不知道“发廊女”还有那层含义。
我曾为我妈是“发廊女”这个身份无比自豪。
因为对比旁边的一众妈妈是农村妇女的小孩,我妈显然是鹤立鸡群的。
城里人,有见识,有工作。
直到我大吼大叫的说我妈是“发廊女”跟路过的小二换了一个风车后,二叔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斥责道:“话不能乱说,你知道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
那是我印象里和蔼可亲的二叔第一次打我,他斥责我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那一刻就把恐惧的种子栽在心里,知道了什么叫顾忌,什么叫话不能乱说。
从那以后我知道“发廊女”不是一个好词,我不说,我也不许别人说。
长舌妇们再嚼舌头,我白天默不作声,晚上就会拿弹弓打他们家的玻璃。
久而久之,倒也没人乱说话了。
我每次哭着跑进妈妈的怀里想寻求安慰,哭诉道:“二叔坏,二叔坏。”
可是妈妈从没有回应过我,她一年四季都穿着那件破棉袄,散发着莫名的腥臭味,内衫里藏着一张女孩笑颜如花的照片,不过每次我都没看清正脸,我每次想去看仔细都会被她重重的推在地上,之后妈妈就跟往常一样呆愣的坐在院里的石头上,抬头看着小院那一片四四方方的天。
我知道母亲有心事,有心结,她被困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
2
青年时,我被人骂是杂种,有妈生没爹养的孩子。
我想寻求真相。我想知道妈妈的过往,二叔的强奸罪,爸爸的矿底失踪案。
我的童年是缺失的,没有父爱,母爱。
被同龄小孩排挤。
被大人耻笑“不清不楚”的小孩。
我迫切的想知道我妈是怎么疯的。

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爸爸到底是谁。
我迫切的想知道我和二叔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再听到“上学上的好有什么用,家里躺着个骚货妈妈。”
我逼问过二叔,逼问过同龄的小孩,逼问过长舌妇们。
我把他们抵在树上,用肘子牢牢地控制住他们的脖颈,可他们却不愿意和我说一句实话,一句真话,一句软话。
“呸,杂种,有种你弄死我。”
同龄的小孩儿把一口黏痰吐在我的脸上,散发着食物发酵后的酸臭味,农村孩子多数是不刷牙的。
“不说是吧。”
“嘭”
“不说是吧。”
我恶狠狠地回应着,一拳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直到看到远方跑来几个引路的小孩,后面是几个拿着棍棒的大人。
我被追上过,被打过,就是没有屈服过,我迫切的愤恨着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不能让我看清事物的全貌。
事后面临的当然是二叔的“教训”,他常常把我吊在房梁上。
美其名曰教我做“梁上君子”。
全然褪去了我年幼时的慈祥,和蔼。
我试图喊过他爸爸,换来的却是更加的疏远,谩骂,甚至殴打。
在我一遍遍追问他我妈妈为什么会变成疯子的时候他早就不厌其烦,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愤恨和戒备。
事后却又会换一副嘴脸,讨好的帮我上药。
问我都问到什么了,听说到什么了。
我知道他想套我话,每次我都咬牙切齿的顶回去,告诉他不用他假好心。
我不懂,年幼时那个教我认字,和蔼,知识分子模样的二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难道我就不应该知道我是谁吗?
3
我常常做梦,在梦里总是听到一个极其温柔女人的声音。
她总是在一片漆黑中告诉我:“好好上学,讨个公道。”
她的手很有温度,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不断的轻揉被二叔打得通红的脸颊。
我极其依赖那双手,不像妈妈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从小没有安全感作祟,长大后我还真报考了法律专业。
毕业后为了照顾妈妈,又报考了我们当地的法院。
我在城里租了一套房子,想把妈妈接过去住。

毕竟村里对她太不友好,而且我还可以找医生,试试能不能治疗。
可是却遭到了二叔和村里人的集体反对。
“她就是死,也不能离开这个村。”
“你能把她带出去试试。”
“我还就带了,我看看谁敢拦住我。”
我冷目威胁的的盯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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