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间最后一位狐女,玉骨冰肌,美艳绝伦。
1
狐女生来无父无母,我是被村子里的村民养大的。
他们对我照顾有加,就连灾荒之年也让我顿顿有肉。
而我又是世间最后一位狐女,更是和隋之珍。
我心知肚明,他们是为了狐女一族天生的能力。
待狐女长到破瓜之年,男人们就可以和我欢好,在巅峰时许下的愿望就能实现。
十几年一瞬即逝,我的身体也渐渐长开,而那个日子也就要来了。
我走在村子里时,那些男人的视线像黏在我身上似的,甩也甩不掉。
毕竟我胸脯丰满,腰肢纤细,靠近我时还有阵阵香味,与村子里的女娃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隐约听到他们在讨论,我的第一回会是谁与我一起。
我也好奇。
还有人为了争夺我的初次扭打在一起。
最后他们商量的办法,是价高者得。
夜晚,村里的男人都集中在村长的家里,挨个出价。
最终,我的初次被以十两银子外加十升小米的价码敲定。
我躲在一旁暗自偷笑,因为不管是谁与我欢好都没差别,他们要的是愿望成真,而我要的是他们的阳寿。
拍下我初次的男人,是村里的刘秀才。
刘秀才年少成名,三岁识字,五岁作诗,十五岁便考上秀才。
可又十几年过去了,参加了很多次乡试,每次都名落孙山,抑郁不得志。
现在在县老爷手下做账房先生。
刘秀才提前给我送了新衣,新衣薄如蝉翼,酥胸半露。
我坐在闺房的床榻上,点燃了红烛,灯光摇曳下,影子乱晃,衬得我更加动人。
很快,外面传来了动静,刘秀才满身酒味摇晃着步子用力推开了我卧房的门。
用最后一丝清醒,反身关上了房门。
他眯着眼笑着走向我的床榻。
“芸娘莫怕,我一定让你快活。”
刘秀才人不老,反而因为饱读诗书,颇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我与他对视,媚眼如黛,红唇轻启,只对他微微一笑,娇嗔到:
“刘秀才,你可让奴家等了好久!”
刘秀才听到我娇柔的声音,便马上化身为恶狼扑向我。
我看他猴急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的笑。
“瞧你这猴急的样子,衣裳还没脱呢。”
“对对对,一切都听芸娘的。”
刘秀才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便把衣服都剥了个干净,瞬间我们便坦诚相待。
我的身体白皙娇嫩,刘秀才在我身上流连忘返,根本离不开眼。
“你可真是天生的尤物!”
刘秀才情到深处时发出阵阵喘息,我知道他是得了趣。
我们狐族媚骨天成,伺候男人的功夫是与生自来的。
“芸娘,我想要在过几日的乡试里一举高中。”
我一双藕壁攀上他的双肩,在他耳边低语:
“我让你在乡试一举高中,但我要你10年寿命来换,你可愿意?”
刘秀才正陷入温柔乡里不能自拔,我这如鹅毛瘙痒般的呢喃更是让他沉醉不已。
“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2
契约已结,我满足的勾了勾嘴角。
任由他在我身上驰骋。
这愚蠢的男人,只要能得到好处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他在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年阳寿的情况下,就如此随意的和我交换了十年寿命。
可我却知道,他只能活到五十岁。
他今年三十有余,再和我换了十年寿命,他剩余的日子也不过还有几年可活。
而他接下来的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苍老,越来越虚弱。
次日,刘秀才神清气爽的从我的床榻上醒来,抱着我温存了好一会儿。
我笑骂他色胚一个,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深情的对我许下承诺:
“待我蟾宫折桂,高中状元,必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我只笑笑不答。
男人的承诺听起来美好无比,但激情消退或是没有价值之后,犹如缥缈的云烟,风一吹就散了。
所以我们狐族,只图一时快乐,然后各取所需。
从前狐女的消亡,就是因为听信了男人这轻而易举许下的诺言,认为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
可一旦狐女交付了真心,再许愿就不灵了,一个没有了价值的狐女,最后的结局便是悲惨无比。
我的能力发挥了作用,半月后乡试放榜,刘秀才果然榜上有名。
自此,狐女能使男人愿望成真的谣言被坐实,我声名远扬。
毕竟刘秀才考了十几年都没过乡试,与我欢好一番之后,便得偿所愿,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之后刘秀才对我更是体贴备至,鸡鸭鱼肉,衣裳首饰,往我的家里送。
惹得同村的女人们艳羡连连。
女人们嫉妒我,男人们想拥有我。
但刘秀才再也没有提过要娶我进门的事情。
狐女每一回欢好过后,眉心的红痣就会淡去,只有到半年后眉心的红痣再次浮现出来时,欢好时许的愿望才能实现。
我舒舒服服的过了半年,眉间的红痣开始若隐若现,村里的男人们也对我虎视眈眈。
直到我眉心的小痣变得鲜红醒目时,我知道我的第二回就要来了。
跟前一次相同,我的第二次依然是价高者得。
这一次拔了头筹的是城里四方米店的老板。
有了刘秀才高中的珠玉在前,我的身价也水涨船高,这一次,我被卖了十两黄金、锦缎百匹。
听说那米店老板为了得到这一次,几乎要倾家荡产。
第二个进我闺房的人十分着急,是趁着夜色摸着黑连夜来的。
但当我借着烛光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却感到惊讶无比。
竟然是村子的儿子,谢锦生。
谢锦生拘谨的站在我面前,眼神不敢看向我。
我如上回那样,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拘谨羞涩的样子,便捂着嘴轻笑。
说起来,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马,我们虽然一起在村子里长大,那些妇人却不让孩童们靠近我。
只有他,会在大家一起玩时,向我伸出手,露出傻笑:
“芸娘,你可要和我们一起玩?”
我却从不理会他,而是独自跑到角落看着他们玩耍。
他在玩耍时也时不时的回头看躲在树荫下的我。
3
我觉得他和别的孩子十分不同。
别人怕我,因为我是狐女;又想靠近我,因为想从我的身上得到好处。
而他只要离我近一些,就会羞得满脸通红。
单纯的慕艾少年,眼里底流淌的爱意毫无杂质。
有段日子村子里的女孩间流行用城里百香脂粉铺的桃花胭脂,小脸上抹上脂粉,仿佛桃花盛开于面,好看得很。
也是如今天一样的夜晚,谢瑾生来到我的屋外,柔软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银光闪烁。
“芸娘,村里的女孩现在都有这个桃花胭脂,可你却没有,我到陈员外家里帮着割了几天谷子,得了些银钱,去城中买了送你,你用起来定是比别的女子好看。”
我把桃花胭脂收下了,就放在妆奁里,每回梳妆时打开妆奁看到它就会心脏发烫。
我见他紧张,便主动起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吐幽兰。
“听说这一次是米店老板,怎的是你过来?”
谢景生被我撩的浑身颤抖,却又极力克制,显得有些僵直,嘴巴嗫嚅着说不出什么来。
我含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我只是被卖之人,谁进了我的房,我便是谁的,不管那许多。谢哥儿可是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是想求娶哪家娘子还是想升官发财?”
他生得高大,许是经常干农活的原因,肌肉紧实,身上的皮肉是古铜色的,与我白雪似的肌肤放在一起,显得很是旖旎。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转身和我抱在一起,红着脸问我:“你真的能让我实现愿望?”
我挑着眉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扬,勾着他的腰带往塌边走,说道:“谢哥儿试试便知。”
我记忆里,谢锦生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谢家村是个富村,他作为村子的儿子不说大富大贵,也是吃穿不愁的。
至于姻缘,他相貌高大英俊,十里八乡想和他结亲的女儿家很多,所以我实在是想不到他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事情。
他踉跄的跌坐在床榻上,双手撑着床,红着脸看向我。
我见他生涩得很,便凑过去,主动的衔住他的唇,檀口轻启,缠绵挑逗。
很快,他便满脸霞红,昂首挺立。
我觉得有趣,竟然有男子在云雨之事上有如此好玩的反应。
他见我笑话他,便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眼里闪着光,认真的对我说:
“芸娘莫笑我,我一定好好待你。”
我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红烛帐暖,教他如何把玩自己,引导他登上顶峰。
在他喘息不止即将到达巅峰时,捧着他的脸,引诱他说出愿望,
“谢哥,你想要什么?”
他满脸潮红,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炽热得让我有些害怕。
我心里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他吻了吻我眉心的红痣,坚定的说:“芸娘,我心悦你,我的愿望是和你成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他的,我全都不要。”
他说得很轻,却让我振聋发聩。
“其他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只有这一条,不行。”
我果断拒绝。
谢锦生所求与我相守,我没有办法帮他实现,我自身也会受到反噬。
这一回契约没有达成,我会折寿十年,并且日日遭受钻心蚀骨的疼痛,直到下一个人许愿成功。
他不知道,狐女如果成亲交付真心,就会死去。
如果没有交换到寿命,也会死去。
七窍流血,身体溃烂,可怕至极。
“今日我们就当春宵一度,一响贪欢,不做其他。”
他脸上倏忽之间浮现出一丝落寞,被我故意忽略过去。
尽管没有达成契约,我也秉着及时行乐的想法,再次与谢锦生踏上了顶峰。
把狐族媚术在他身上使了个遍,他抖着身子,颤颤不已。
他抱着我温存了许久,打了桶热水,拿着帕子帮我擦身子,整理床铺,甚至给我换掉了汗涔岑的里衣。
看着他在我的屋子里忙上忙下,如同做过很多次一般,我有一瞬间恍惚,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很好。
我思绪万千,心中情绪万般复杂,心里堵得厉害,最后还是对他说: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谢锦生的动作顿住了,不知所措的看向我:“我只想在你身边守着你,这也不行吗?”
我打断他的话,换上一副冷漠的样子,冷声道:“你应该和一位家世清白的女子成亲,而不是我和这个狐女,没有人会娶狐女,狐女也不可能嫁人。”
4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蹲坐在我的面前,眼眶湿润:“可我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我把头偏开,不去看这傻男人的眼睛,语气依然冰冷:“可我不喜欢你!刘秀才可是不久之后就能高中,他和我承诺了待他考上了状元就会八抬大轿迎娶我进门。再不济王老板为了得到我一掷千金,你一个村里长大的泥腿子,你能给我什么呢?你倒是真心,可真心能值几个钱?”
“你没有权势,也没有钱财,就连给我买个脂粉,都要去员外家帮工,你如何配得上我?”
我又说了很多绝情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刀子,终于是把他打发走了。
“芸娘,是我不配。”
他呆站着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城中最大米店的王老板如约而至。
但他看到我眉心的红痣已经消失,便勃然大怒,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他打得摔倒在地,脸上顿时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耳朵嗡嗡作响。
他粗暴的撕扯我的衣衫,看见身上点点的红痕,脸上的怒意更甚,又是几巴掌下来,嘴角流出了鲜血。
“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和你欢好几乎倾家荡产!”
“你这是被哪个野种搞了去?眉心上的痣呢?”
我冷笑一声,冷眼看向他,慢悠悠的说了句:“王老板,你再等上半年吧。”
王老板气极反笑,便命人把我抓到他的府里关起来,盘问那个人是谁,找出来之后要把他双腿打断,丢到河里喂鱼。
可无论他怎么盘问,我都决口不提,他还对我有所图,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能把我软禁在房间里等待眉间上的痣重新变得鲜红起来。
不知道是谁跑去和王老板说那天夜里是谢锦生去的我屋里。
王老板立即跑到他的家里,叫来了好几位打手,把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村长看到谢锦生被打得跌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与狐女有了肌肤之亲。
这可不得了,他怒不可遏地指着谢锦生痛骂,又咬牙切齿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个蠢材,跟那狐女睡上一次,你就要拿寿命和她交换,你不想活了吗?”
谢锦生被打得眼冒金星,可从字里行间也听出来了些许门道,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说道。
“我没有许愿成功,芸娘她也没有要我的寿命!”
这话一出口,村长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更兴奋的却是王老板:“没有许愿成功?”
他哈哈大笑道:“没有许愿成功,狐女不要你实现你的愿望,不拿你的寿命,那该付出寿命的可就是她!”
“想必她现在正在日日遭受钻心蚀骨的疼痛。”
“你还不知道吧,全天下只有我,既能让她帮我实现愿望,还不用让我折损阳寿,只是这个方法,需要付出代价的是她自己。”
谢锦生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