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长了一张和父亲白月光相似的眉眼，母亲就虐待我。
六岁，因为喜欢跳舞，她故意将滚烫的开水浇在我腿上，让我落下疤痕；
十八岁，就因为收到几封情书，母亲就骂我勾引人……
她会在凌晨睡不着的时候，在我耳边低语：
“你是顾氏集团的千金，一举一动都要听我的，你要学乖～”
在母亲的折磨下，我变乖了，乖到为她找借口：
她一定是因为和父亲感情不和，所以才情绪不稳定。
我习惯在她的辱骂声中仍渴望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直到我去了国外，我惊觉我想要的母爱从始至终是一场骗局。
母亲意外失明，我回国却被她当作试验品，在我水杯里下药。
我早就发现，调换水杯。
冷眼看她喝完那杯药水后全身瘫痪，在70度的阳光下暴晒。
1
我回国后，失明的母亲趁我不注意在我的水杯里下药。
我当着她的面，平静地喝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她心急问我：
“雨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唇角微扬：“没什么感觉。”
我看到她皱起的眉，再看到她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水杯喝了一口。
下一秒，她反而痛苦倒地。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捂脸尖叫，没有伸手。
那杯本是为我准备的药，被她自己饮下。
还好我提前调换了我和她喝水的水杯。
“雨清！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了，我好疼啊，你快救我啊！”
“顾雨清，你死哪了？”
我懒得理会，甚至阻止保姆施救。
不管她如何嘶喊，我只坐在沙发里划着手机。
不久，我发现她的眼睛竟能看见了，但身体仍无法动弹。
看来那药就是能让失明的人重新看见。
“顾雨清你是聋子吗？我喊你送我去医院你听不见！”
“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跟以前一样。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满脸冷漠。
她准备拿地上的手机，我一脚将它踹飞八米远。
见我突然对她态度大转变，她语气里开始带着哀求：
“你别闹了雨清，你不是最懂事最听话了吗？”
“我现在可疼了，你快打电话送我去医院啊。”
是啊，要是以前的我，此刻指不定急的满头大汗。
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冷声道：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看见的？”
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我冷笑：“被自己的药害了自己，感觉还行吗？没错，是我这个好女儿调换的～”
“我让你试个药怎么了！”
“我看你是出国几年心野了，竟然敢违背我？！”
我转身走进厨房，慢条斯理地冲了杯咖啡。
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咒骂。
再回到客厅时，她已艰难爬到了屋外。
她用尽力气拨打给了我妹：
“你快回来！你姐将我害的好惨，我快要死了！”
电话被我夺过，母亲失控大喊。
“妈，发生了什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再将手机摔到地上砸了粉碎。
我转身坐上门口的躺椅，闭眼晒起了太阳。
此时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70摄氏度。
她瘫在滚烫的瓷砖上，再无力动弹，只剩断续的咒骂。
不到一小时，顾雨梦赶了回来。
此刻正好太阳落山，一旁的母亲早已被晒的昏迷。
见呼喊不醒，顾雨梦猛地走到我面前，泪眼婆娑地望着我：
“姐！是你干的吗？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妈妈？！”
“是我又怎样？”
她攥紧拳头，想冲我身上砸。
我向她递了个狠戾的眼神，带着威胁：
“你给我滚远点，再管闲事，我让你也试试！”
她似被我恐吓住，身体微微颤抖：
“你还记得吗？”
“十八岁那年，妈妈失足落水，你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救人，自己差点没能上来……”
“还有每次爸爸对妈妈发脾气，你总是第一个挡在她前面。”
“你曾经那么爱她，现在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沉默不语。
她像小时候那样抓着我的衣袖：
“你是不是因为皓宸哥，所以你还在气我？气妈妈帮我？”
2
宋皓宸是父亲在我十八岁那年，指派给我的联姻对象。
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但后来不知怎的顾雨梦在我出国前夕突然和他扯了证。
父亲大怒，母亲让我不要闹脾气，当时我只是乖乖点头。
再说了，就凭他也配娶我？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什么身份！
既然顾雨梦提这件事，那就顺着她话讲下去。
看看她到底能为她这个母亲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耐烦抽回自己的衣袖，直视着顾雨梦的眼睛：
“如果我说是，你会和他离婚吗？”
她愣了愣，脸瞬间惨白：
“姐姐是在开玩笑吧，当初明明是你亲口说对皓宸哥没感觉的，难道是看他如今功成名就，你反悔了？”
她越说声音越颤，眼底的不安溢出来：
“可就算这样，他已经和我结婚了，你不能这样！”
她再度抓住我的衣角，语带哀求：
“我爱他，我离开他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去死，你忍心让我去死吗？”
道德绑架的戏码，一如既往。
我打掉她的手，眼神冰寒：
“随便你。”
“要死，就死远点。”
她像是被我的话刺痛，猛地指着我鼻尖：
“你什么意思啊！就因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对母亲！”
“你心肠恶毒，皓宸就算没和我结婚，也不会喜欢你。”
“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聒噪。
我顺手端起一旁的狗碗，朝她泼去。
她下意识一闪，污水尽数淋在了昏迷的母亲脸上。
“你干嘛啊！”
顾雨梦崩溃地过去擦干她脸上的水珠。
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顾雨梦咬紧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猛地朝我扑来！
我往旁边一歪，她被我一脚踢到了游泳池。
“长姐如母，”我垂眸睨着水中挣扎的她：
“你想干什么？”
“顾雨清，你干什么？！”
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
是宋皓宸。
他眸子里染上怒气，飞快地脱掉上衣。
然后纵身跳入水中，将呛水的顾雨梦捞了上来。
我冷眼旁观，甚至轻笑出声。
“宋少爷，”我语带讥诮：“我顾家的家事，你也配插手？”
“顾雨清，你还是人吗？！”
他搂着瑟瑟发抖的顾雨梦：
“虐待生母，推妹妹下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信不信我这就告诉伯父！”
我啧啧叹息：“你再来早一点，我也可以把你推下水去。”
“你这个疯子！”
他慌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爸，妈妈现在瘫痪了，还昏迷，顾雨清阻止我们送妈妈去医院。”
“还将梦梦推下水！你管管她！”
他说完后，那边一直沉默。
宋皓宸以为父亲没听见，打算再说一遍：
“爸，你有在听吗？我说妈妈……”
父亲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疲惫的声音传来，只有冰冷的四个字：
“没死就行。”
3
果然。
下一秒，电话被无情挂断。
我纵声大笑，如看跳梁小丑：
“父亲早就和她不合，甚至盼着她死，你竟蠢到去向他告状？”
宋皓宸脸色铁青，厌恶地看着我。
我回以俯视蝼蚁般的目光。
不自量力。
本在昏迷的母亲突然醒了，发出声音：
“雨梦，雨梦，是你吗？”
然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甚至咳出来几口血。
“妈！”顾雨梦哭喊着欲冲上前。
我懒洋洋开口：“别让他们过去。”
一旁的保镖瞬间跑过来挡住顾雨梦。
“让开，让开！你们是我顾家的保镖，连我的话不听了吗！？”
“不好意思二小姐，我们只听大小姐的。”
她见闯不过去，眼睁睁看着母亲呕血。
顾雨梦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顾雨清，你这个贱人！”
“都是你害的我成这样！”
她咳嗽得越来越猛烈，仿佛将整个肺都咳出来。
当然她还不忘记骂我。
顾雨梦见她情况越来越不好。
她两步走到我面前，倏地跪在地上：
“我求求你，你放过妈妈。”
“再怎么说，她生你养你，求你了。”
她哭红了双眼，我一脚将她踹滚到地上。
“滚远点，看着晦气！”
宋皓宸怒声呵斥：
“你连亲生妹妹也欺负，还好没娶你，你这种烂人没有人要你！”
我气笑了：“我还没看上你呢，神经。”
他气红了脸，连忙过来扶起顾雨梦。
还不等他们反抗，我的保镖已经挡在我面前。
母亲痛苦难耐，索性也开始发出更恶毒的话语：
“等我好了，我会用铁钳将你的牙齿一颗颗拔掉，把你的手指敲碎！”
“直到你跪地学乖！”
我眯了眯眼：
“学乖？你真以为我会像以前那么蠢，对你摇尾乞怜，只为了你对我哪怕一点的爱？”
“以前你折磨我，我当是你因为感情不顺，所以发泄到我们做子女的身上。”
“你情绪不稳定就应该被送到精神病医院！”
我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只刚做好的螃蟹。
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今天谁都不能把她带走，就让她自生自灭！”
我瞥了一眼偷偷掏手机的宋皓宸，很好，就是要这样。
戏闹得越大才好听。
我需要的是更多的观众。
一个时辰之内，别墅的大门前开过来好几辆商务车。
看着赶来的顾家叔叔伯伯婶婶，还有宋皓宸的父母和亲戚，一共十几个人。
4
我知道好戏开场了。
我摆了摆手，保镖站在一旁。
母亲见有人来了，连忙疯狂呼救：
“救我，这顾雨清疯了！她这个贱人！你们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他们没一个人打电话报警。
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毕竟没有人希望将家丑外扬。
顾二伯问我：“是你把你妈害成这样？”
此刻人来得多了，我拍了拍衣袖解释道：
“她双目失明，给我水杯里下药，让我当试验品，我只不过让她自食其果罢了！”
“你说说，我怎么害你了？”
“从小到大，是你害我比较多吧，我身上的伤痕，哪一个不是拜你所赐？！”
我捞起衣袖和裤腿。
上面的伤痕还历历在目：
“以前我原谅你，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精神病人，但我现在知道你对我的折磨有其他原因！”
我倒吸一口凉气。
母亲没想到我刚避而不谈试药的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说了出来。
她恼羞成怒地死死盯着我。
“她说的是真的？”
“妈，你让姐姐试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质疑。
绝望中，母亲突然尖声嘶叫，扯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她根本不是顾家的女儿！她是个冒牌货！假千金！她是外人！你们快替我收拾这个贱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哗然。
“顾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年我们亲眼见你怀孕，生产记录也清清楚楚。”
“况且雨清是黎国研究院的核心研究员，为集团创造的价值何止千亿！”
我知道他们不敢真把我怎样，索性撕开所有伪装：
“她没说错，我确实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瞬间，母亲癫狂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贱女人！贱女人！”
她反复咒骂着，眼神涣散而疯狂：
“我说你怎么学乖二十年，怎么回国一趟性情大变，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我真该在以前多折磨你！”
我见着愣住的各位，却没急着讲故事。
只是回过头看着母亲：
“你今天受的苦，比上我在这个顾家所经历的，远远不够！”
“是你毁掉了我的前半生，是你毁掉了我的亲生母亲对我的爱，毁掉了我原本的家庭！”
她淬出一口血：“活该！谁让她觊觎我的男人！”
“妈！你们在说什么？”
顾雨梦跌坐在地上，模样痛苦。
我轻咳两声，对着众人：
“二十七年前，我的父亲顾经沉，爱上了我的亲生母亲王晨韵。可是我的亲生母亲心有所属，成为顾经沉得不到的白月光。因此咱们顾总终身不娶，谁料被这顾夫人强行发生了关系！”
“然后怀孕却生下死婴，由于在一个医院，将同时生产的亲生母亲产下的孩子调换。”
“那孩子就是我！”
“我就是顾经沉白月光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