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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行:狐与瓶的千年约——《聊斋志异·狐入瓶》

瓶中狐影乍现,诡事悄生,这夜究竟藏何秘密?(正文开始)万村石家的小媳妇,近来遇上桩烦心事——被一只狐狸精给缠上了。这小妖

瓶中狐影乍现,诡事悄生,这夜究竟藏何秘密?

(正文开始)

万村石家的小媳妇,近来遇上桩烦心事——被一只狐狸精给缠上了。这小妖精白天躲着不露面,一到晚上就出来捣乱,把她搅得睡不好吃不下。可气的是,想赶又赶不走,只能天天提心吊胆地跟它“周旋”。

她家柴门后头,摆着个不起眼的旧瓷瓶。不知打哪天起,这狐狸竟摸出了个“保命招”——只要听见小媳妇的公公石老汉的脚步声,原本在屋里晃悠的白影“嗖”地一下就没了,跟被瓶口吸进去似的,安安稳稳躲在里头藏着。

这有趣的场面,被小媳妇看得明明白白。她偷偷咬着嘴唇憋笑,指甲轻轻戳了戳掌心,把这秘密揣得严严实实,脸上该干啥还干啥,半点不露声色。来回观察了好几回,她心里渐渐冒出个“治狐小妙招”,眼睛都亮了。

这天午后,秋风卷着几片枯叶“沙沙”扫过墙根,怪悠闲的。那狐狸跟往常一样大摇大摆溜进屋里,尾巴不经意扫过桌角的瓷碗,“叮”地响了一声。就在它转身要找地方歇着的空当,小媳妇“噌”地从门后跳出来——手里攥着早就准备好的棉絮,指节都攥得发白,眼里却闪着“终于等到你”的光。

狐狸吓得一炸毛,扭头就往瓷瓶方向窜。可小媳妇早有准备,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死死按住瓶口,把棉絮团成球往瓶颈里塞,转眼就塞得密不透风。接着她抱起瓶子,快步冲进厨房,“扑通”一下就把这“狐狸囚笼”按进了早已烧得冒泡的铁锅里。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烧得正旺,锅里的水很快就翻滚起来,热气顺着瓷瓶往上冒,瓶壁一会儿就烫得没法摸。突然,瓶里传来尖溜溜的叫喊:“烫死啦!快拿开!别瞎闹啊!”那语气急得都变调了。

小媳妇站在灶前,背对着门口,火光把她的脸映得红扑扑的。她抿着嘴憋住笑,一声不吭,反倒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根柴。瓶里的叫喊越来越惨,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可没一会儿就弱了下去,从喊变成哼哼,最后干脆没了声响。

锅里的水还在“咕嘟咕嘟”冒泡,蒸汽把小媳妇的刘海都打湿了。她站着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拔下瓶塞——哪还有什么狐狸的影子,瓶底只剩一小堆焦黑的狐毛,沾着几滴暗红的血,在余温里慢慢结成小硬块。

风又吹起来,把厨房的窗纸吹得“哗哗”响。小媳妇看着瓶底的残骸,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一软,顺着灶台就滑坐在地上。她低头闻了闻指尖的棉絮,还带着点柴火的焦香味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总算能睡个安稳觉啦。

(正文完)

《狐入瓶》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戒贪戒傲:狐因贪婪自大失察,最终自陷绝境,警示人勿贪眼前利、勿恃能而骄。

智取胜蛮:人以智慧设局制狐,说明巧思远胜蛮力,遇困需善用谋略。

万物有界:狐纵有神通,亦受器物所制,暗喻凡事皆有约束,不可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