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电话总在傍晚响起，温柔地催我回家吃她亲手包的馄饨。

那熟悉的味道曾是我最大的安慰。

可最近，我开始怀疑这温暖背后藏着什么。

闺蜜王佳佳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上。

她说：“晓晓，你不觉得奇怪吗？每次回家只有馄饨，你弟却总有海鲜大餐。”

我不信，赌气说她多想了。

可她坚持让我试试，假装不回家，偷偷回去看看真相。

那天，我推开家门，桌上摆满了螃蟹、虾和鱼。

弟弟林浩吃得正欢，爸妈笑得满脸春风。

我愣在门口，像个外人。面对大餐，我没胃口，不想演孝顺女儿。

我看着妈妈，笑了笑，问她：“妈，你一个月的退休金有多少.......”

01

在忙碌的工作日子里，我忽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说今天包了馄饨，让我赶紧下班回家尝尝。

我笑着回应她，说好啊妈，我尽量早点回去，因为我知道她包的馄饨总是那么鲜美，汤汁浓郁，让人回味无穷。

可就在这时，我的闺蜜王佳佳从旁边走过来，她听到我的对话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不耐烦。

王佳佳拉着我的胳膊，小声嘀咕着，你这个月都回家吃了好几次馄饨了，难道不觉得腻歪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

我轻轻摇头，解释说这馄饨是我妈亲手做的，从和面到剁馅，再到一个个包起来，那可是花了不少工夫，外面的饭店根本比不上这个味道。

王佳佳却不以为然，她撇撇嘴，说你妈就不能换点花样，比如来点海鲜大餐什么的，总不能老是用这些简单的东西来对付你吧。

我有点不高兴，皱着眉头告诉她，别这么说，我妈这是用心在做饭，不是什么对付，我觉得这比那些贵的菜更有意义。

王佳佳见我这样护着妈妈，她忽然笑了笑，提议说要不咱们打个赌，你今天别答应回家，到时候突然回去看看，我敢说如果你不在，你妈给你弟准备的肯定不是馄饨。

我心里微微一沉，虽然嘴上说不可能，但其实有点好奇，难道真的会有区别对待这种事吗，我决定试试看。

那天晚上，我推开家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桌上摆满了各种海鲜大餐，有新鲜的螃蟹、虾，还有鱼片，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妈妈平时总说家里条件一般，可现在这阵势，完全不像她描述的那样节俭，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回想起来，一切都从那天中午的电话开始的，妈妈在电话里温柔地说，晓晓，今天妈包了你最爱的猪肉馄饨，记得晚上回来吃哦。

我听着妈妈的话，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一天工作的疲惫好像瞬间减轻了不少，可惜我手头还有个紧急报告要完成，看来只能加班了。

我无奈地告诉妈妈，今晚可能回不去了，有点事要处理，她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注意身体，别饿着自己。

电话刚挂，王佳佳就从工位上探过头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问我怎么了，又是回家吃饭的事吧。

我点点头，说是啊，妈又包馄饨了，这次是猪肉馅的，上次是蔬菜的，每次口味都不一样，吃着特别有意思。

王佳佳却摇摇头，说不是说馄饨不好吃，而是你每次回家就只吃这个，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有点奇怪啊，你工作这么累，不该有点更好的待遇吗。

她继续说，比如来点海鲜大餐，或者其他硬菜，总不能老是这么简单吧，我觉得你妈有点小气，只给你吃这些。

我立刻反驳她，别瞎说，我妈包馄饨很费劲的，又要准备材料，又要包好久，她这是爱我的表现，你不懂。

02

王佳佳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当局者迷，从你的角度看，时间宝贵，手工馄饨当然珍贵，但对你妈一个退休的人来说，这不过是日常小事，她真正看重的是花钱的地方。

她强调说，钱花在哪，爱就在哪，你想想，每次叫你回家，都是馄饨，从来没见过其他大菜，这不是巧合吧。

我有点动摇，回想起来，确实是这样，我不只爱馄饨，也爱海鲜什么的，但妈妈很少给我做那些，我开始有点怀疑。

不过我还是嘴硬，说你太阴谋论了，吃个馄饨而已，没必要扯到父母偏心上，王佳佳见状，就说那咱们打赌，你说今晚加班不回去，到饭点突然回去，看看只有你弟在家时，她做什么。

我觉得这赌有点意思，反正馄饨已经包好了，最多加两个菜而已，我自信地答应了，输的人请一个月午饭。

然后我发消息给妈妈，说今晚加班回不去了，她很快就回，说晓晓工作辛苦了，有空来拿馄饨，今晚我和你爸吃点吧。

可能是因为赌注的关系，我工作特别卖力，结果提前完成了任务，王佳佳眨眨眼看着我，我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出门时，王佳佳还开玩笑说，林晓晓，说不定今晚你能吃到惊喜大餐呢，我脚步顿了顿，然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家门口，我听到里面传来笑声，爸妈和弟弟都在，我的手停在门把上，有点犹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

想想平时妈妈叫我回家吃馄饨时，弟弟林浩总是不在，她总是抱怨说他爱出去玩，不爱在家吃饭，那些外面的东西他吃得欢。

今天我一说不回去，他就在家了，这也太巧了吧，我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这只是正常的事。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门，笑着说爸妈，我回来了，结果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我看着桌上满满的海鲜大餐，有蒸螃蟹、炒虾、烤鱼片，还有各种配菜，这阵势让我心里沉甸甸的。

这些东西，我在家从来没见过，妈妈总说生鲜不卫生，不值得买，可现在全摆在弟弟面前。

我站在门口，像个外人一样，打扰了他们的家庭聚餐，妈妈先开口，手里搓着围裙，说晓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加班吗，也没提前说一声。

我抿抿唇，说为了回家吃饭，我提前把工作做完了，怎么，不欢迎我吗，是不是我打扰了。

弟弟林浩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说林晓晓，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有你我们就不能吃饭了？

妈妈赶紧拉住他，说别听你弟的，他意思是你突然来，我没准备好。

我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这还叫没准备，我眼神里的讽刺大概太明显了，妈妈拉我坐下，说等等，我现在给你煮馄饨。

馄饨很快端上来，热腾腾的，妈妈递给我筷子，说趁热吃，一边把其他菜往弟弟那边挪。

弟弟撇撇嘴，继续吃他的螃蟹，我举着筷子半天没动，艰难地说，妈，我喜欢馄饨，但不代表只想吃这个。

03

我说，弟弟喜欢的这些海鲜大餐，我也喜欢，为什么每次我回家就只有馄饨。

妈妈脸色一下子冷下来，说晓晓，你这是怎么了，不打招呼就回来，我给你煮馄饨，你还挑剔，你知不知道我包这个花了多久，都是为你。

她说，你非得这么小心眼，和弟弟争吃的，你看不起我包的馄饨吗。

我被气笑了，说难道我只能吃馄饨，其他菜不能碰，还是说我不在时，你给弟弟做这些，我在就只煮馄饨。

妈妈脸上闪过不自然，但还是骂道，从小你就小心眼，什么都争，真是没出息。

从小到大，家里东西都是弟弟先挑，我只能拿剩下的，哪怕我只是看看，也会被妈妈说要谦让。

在她的教育下，我渐渐不争了，做个好姐姐，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像被链子拴住的宠物。

我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伸出手去拿对面的螃蟹，结果妈妈用筷子打了我手一下，螃蟹掉地上。

她说，你这是饿鬼吗，非抢弟弟的，你一个女孩，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的心沉到谷底，弟弟得意地吃着，眼神里有炫耀也有怜悯，我眼泪忍不住了。

我擦着眼泪，指着桌上的菜，问妈，是不是每次我吃馄饨，弟弟就吃这些大餐，你就这样区别对待。

妈妈敲着桌子，说我辛辛苦苦包馄饨给你，你不领情，还馋弟弟的，我没想到你变成这样。

爸爸咳嗽一声，说行了，不就一顿饭吗，别计较，晓晓你今天和弟弟一起吃，别吵了。

妈妈急了，说不许吃，这是给林浩的，他一个大小伙子，这点都不够，你别惯着她，她就是来找茬的。

我忍不住站起来，说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收拾东西准备走。

临走问妈，今天这桌菜花了多少钱，她不耐烦地说，不到一千，你真小心眼。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妈妈总跟我哭穷，说养老金不够，我每个月给她打三五千，家里大件也我出，原来我是给弟弟供饭钱。

他都25了，还让我养，以后别想从我这拿钱。

这馄饨，我吃够了。

半个月没联系，我和王佳佳的赌我输了，她请我吃午饭，还说请晚饭也行，我们成了饭搭子。

那天晚上吃饭时，妈妈电话来，说晓晓，这个月生活费你还没打，是不是忙忘了。

我冷冷地说，没忘，以后不打了，要吃馄饨我自己买，一碗20够吃，不用出几千还被骂小气。

妈妈噎住，说你这孩子，怎么较真，我那是气话，你今晚回家，我做一桌好菜。

我说不回去，留给儿子吧，我不配，我的钱也不配给你们，钱不够找弟弟要，反正他吃的。

我挂了电话，王佳佳竖大拇指，我笑了笑，早该这样，吸我血养弟弟，还PUA我。

有几千，我能请人上门做饭，不用看脸色。

弟弟林浩也坐不住，下班堵我，说妈退休金不够我用，你借点。

我愣住，问你说什么，妈退休金不是2000吗，哪来不够你用。

04

我盯着他，说你的意思是妈每月8000全给你花了，但她总说我只有2000，连买菜都不够。

弟弟眼神闪躲，说搞混了，妈就2000，你别猜，我现在要5万，急用。

我气笑，他工资才4000，一开口一年工资，以前借几千我给了，为妈着想，现在看来他们合伙骗我。

我说不借，以后不借，妈疼你，你找她，说不定给你10万。

弟弟气指我，说你不借我就告诉妈，你一个月别想回家吃馄饨。

我没理，转身走，把骂声抛脑后。

现在我想弄清妈退休金多少，心里还抱幻想，也许弟弟说谎气我，或妈骗他。

我回家，拨通李阿姨电话，说李姨，打扰了，我妈说退休工资不对，好像少了，您那边多少。

她说8550，没错，谢谢，我明白了。

我气得差点吐血，难道妈一直骗我。

我继续打第二个第三个，到第六个。

他们说一直8000多，今年涨到9000，退休教师工资好，花不完，还夸我懂事。

打完，我手机掉地上，傻了。

这么多年，我是傻瓜，从我上班，妈就抱怨工资低，从不直接要，只卖惨，我心软主动给。

她用喜悦、温情和馄饨麻痹我，让我觉得自己孝顺。

我躺在沙发哭，原来我以为的爱，从没拥有，弟弟什么都不做，全有。

05

一小时后，我冷静，决定乞讨的爱不要，自己爱自己。

这时妈发消息，说晓晓，妈错了，原谅我，今晚回家，我做了好吃的，你爸想你。

我一笑，想正好，有事谈，于是回好。

进门，一桌子山珍海味，以前我独自回家没见过。

妈笑着说，女儿辛苦了，洗手吃饭吧。

爸附和，吃饭吧。

弟弟破例叫姐。

以前我可能会感动，现在看穿算计，像掉陷阱，不知什么麻烦等着。

面对大餐，我没胃口，不想演孝顺女儿。

我看着妈妈，笑了笑，问她：“妈，你一个月的退休金有多少.........”

妈妈听到我的问题，脸色微微一变，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本来想给我夹菜的筷子也放了下来，看起来有点慌张，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笑着说晓晓，你问这个干什么，咱们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我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我说妈，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已经问过你的老同事了，他们都说退休金有八千多，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说只有两千，这中间的差额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妈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弟弟林浩，似乎在寻求帮助，但爸爸低着头专心吃饭，林浩则一脸无辜地玩着手机，没人回应她，她叹了口气，终于开口了。

她说晓晓，其实妈没骗你，我的退休金确实到手是八千多，但这些年家里开支大，你爸的身体又不好，需要常年吃药，那些钱大部分都花在医疗和生活上了，剩下的才两千多够我零用，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怕你担心而已。

我心里一软，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爸爸的身体我一直知道，他有高血压，但药费也没那么贵，每个月几百块而已，怎么可能花掉那么多，我追问道，那具体花在哪里了，妈你能给我看看账单吗，或者银行流水什么的，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想弄清楚。

妈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吃完饭我拿给你看，你别多想了，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对了，来尝尝这个虾，是新鲜的，我特意去市场挑的最大的那种。

饭桌上气氛有点尴尬，大家都吃得心不在焉的，林浩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复杂，我也没心情吃那些海鲜大餐，只随便扒拉了几口，就等着饭后看真相。

吃完饭，妈妈从卧室拿出一个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的开支，她指着上面的数字给我看，说你看，这里是爸爸的药费，每个月一千多，还有水电煤气，物业费什么的，加起来就好几千了，剩下的钱我都存起来了，没乱花。

我仔细翻看着笔记本，那些数字看起来很真实，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忽然注意到，有好几笔大额支出标注为“投资”，我问妈，这投资是什么意思，你把钱投到哪里去了，是股票还是基金，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妈妈的脸色又变了，她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是帮你舅舅点忙，他做生意需要周转，我借给他了点，利息还挺高的，等收回本利，能多赚一些，到时候给你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舅舅做生意我听说过，但他那生意总是赔多赚少，妈妈借钱给他，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我有点生气，说妈，你怎么能这样，你自己的钱为什么要借给舅舅，他要是还不回来怎么办，我每个月给你钱就是希望你过得好点，不是去填那些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