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老山战场，21岁的战士刘家富不幸中枪，跌倒在坑，坑外有4名越军正向他靠近，他举起枪准备作战，谁料，子弹打光了，敌人步步逼近。左腿的伤口还在冒血，混着泥土黏在裤腿上，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剜肉，他攥着空枪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越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叽里呱啦的嘲笑，刘家富能看到最前面那人肩上挂着的刺刀，反光晃得他眼睛疼。他摸向腰间的手榴弹，手指刚碰到木柄，又顿住了——这是最后一颗，要是扔不准，自己就彻底没反抗的余地了。他想起出发前母亲塞的红绳，现在还系在手腕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当俘虏！ —— 血顺着裤管往下爬，像条不肯安生的蛇。刘家富把空枪横在胸前，当棍子使，也能挡一刀是一刀。越军靠到坑沿，四张脸黢黑，牙却白得刺眼，冲他喊听不懂的鸟语，大概意思是“缴枪不杀”。他咧嘴笑了，露出被硝烟熏黄的牙，用广西普通话回骂：“杀你老母！” 最前头的越兵被激怒，一刺刀就扎下来。刘家富侧身，刀尖擦着锁骨过去，划开一道血沟。他顺势抓住枪管，死命一拽，把对方拖进坑里。两人滚成一团，泥水溅进眼睛，火辣辣疼。他摸到对方腰间的手枪，掰开保险，顶着对方肚子连扣三下，“砰砰砰”——声音闷得像敲破鼓，温热的血喷了自己一脸。 剩下仨越军愣了半秒，随即散开，子弹泼水似的扫过来。刘家富把尸体当沙包，架在坑沿，顺手拽下两颗手雷，一口咬掉保险销，磕在钢盔上，左右开弓扔出去。“轰——轰——”两团火球升起，泥土夹着碎布满天飞。惨叫声里，他拖着伤腿爬出弹坑，手枪还剩四发，他猫腰钻进矮竹林，一路爬，一路滴血。 竹林尽头是条雨水冲出的沟，他滚下去，仰面躺平，胸口像拉风箱。左大腿的枪眼儿汩汩冒血，他扯开急救包，把消炎粉整瓶倒进去，疼得眼前发黑，差点把舌头咬断。包扎完，他摸出压缩饼干，啃两口，太干，噎得直翻白眼，又捧了口雨水咽下。这时候才想起，手腕上的红绳早被血染成黑褐色，母亲说过：“绳在人在。”他咧嘴笑，露出豁牙：“妈，绳还在，人也没丢。” 夜里，他顺着沟爬回连队。战友们看他血葫芦似的，吓了一跳。指导员拍他肩膀：“好小子，命真硬。”他却苦着脸：“枪丢了，还赔了两颗手雷。”连长踹他一脚：“人回来就行！”卫生员剪开他裤子，发现子弹从大腿外侧进去，离股动脉只差两指，连呼命大。他却嘟囔：“阎王爷嫌我吵，又给我踢回来了。” 战后评功，他立了二等功，部队把事迹写成简报，标题特唬人：《孤胆英雄血战老山》。他看了直挠头：“啥英雄，当时就怕当俘虏，我妈还等我回家插秧呢。”上级问他有啥要求，他憋半天：“能不能给我补两支手雷？还欠着账。”团长哭笑不得，当场批了十颗，还额外塞了两包红塔山。他抽烟的样子很滑稽，叼过滤嘴，用没受伤的右手，左手还吊着绷带，烟雾一圈圈飘，像给牺牲的战友上香。 我去年在广西烈士陵园碰到他，老爷子已经六十出头，头发花白，走路略微瘸，可眼神还亮。我给他递烟，他摆手指指喉咙：“早戒了，肺里存了半口老山灰。”说起那场战斗，他笑得云淡风轻：“其实就是不想被活捉，俘虏营啥样，电影都演过，回来脊梁骨得被人戳断。”我问他后悔不，他瞪我：“后悔啥？咱不守住山头，后方那帮学生娃咋安心高考？我妹就是那年考上师范，现在县小学教书，年年清明节组织学生给我战友献花，值了！” 告别时，他掀起裤腿，伤疤像条紫蚯蚓趴在腿上。他拿手“啪”一拍：“瞧，老山送我的纹身上瘾了，一辈子褪不掉。”夕阳照在墓碑上，一排排名字闪着金光，他站那儿，影子被拉得老长，像当年那条血路。我忽然明白：所谓英雄，不过是怕丢人的孩子，死命护住母亲给的红绳，也护住身后整个国家的安宁。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