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5年,宋徽宗死后,金兵将他的尸体放在火上烤了三天三夜,期间还不停地注水,最终从尸体里熬制出来了灯油,倒在了一个小水坑里,胆大的金兵还试了试,看能不能点的着。 那火苗舔着灯芯时颤了颤,终究没燃起来。水坑里的油泛着浑浊的光,映得旁边金兵的脸忽明忽暗,有人啐了口唾沫,骂这亡国之君死了都这么不中用。消息传到五国城徽宗的囚室时,钦宗正攥着半块冻硬的粟米饼发愣,饼渣顺着指缝掉在草席上,他猛地抬头,眼里的光碎得像被踩过的冰碴子。 徽宗死的时候,北方的雪正下得密。他缩在透风的土屋里,身上那件曾经绣着龙凤的锦袍早磨得只剩经纬,冻得青紫的手还攥着支断了尖的毛笔——前几日他想写《千字文》,在墙上刮了半宿,只留下几道歪歪扭扭的白痕。金兵踹开门时,他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却半睁着,望着窗外飘进来的雪片,像是还在看汴京的琼楼玉宇。 谁还记得宣和年间的徽宗?那时他站在端门楼上,看童贯带着禁军出城,御座旁摆着刚画好的《瑞鹤图》,二十只白鹤绕着宣德门飞,他转头对蔡京笑,说这是天下太平的兆头。 可太平是哄人的,他爱花石纲,就让朱勔在江南凿山运石,太湖石要“瘦、透、漏、皱”,运一趟得拆几十座桥,多少百姓的屋子被掀了顶,孩子哭着拽住要被拉去当差的爹,朱勔的人挥着鞭子就打。那会儿他在艮岳里赏牡丹,听着丝竹,根本想不到二十年后,自己会被捆在马背上,像牲口似的被掳出汴京。 靖康二年的春天,汴京的桃花落了一地,却没人有心思看。金兵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徽宗的御书房被砸得稀烂,他藏的那些字画、玉器被扔在泥里踩,王羲之的真迹上沾了靴底的泥,他亲手画的《芙蓉锦鸡图》被扯成了两半。 金兵把他和钦宗扒了龙袍,让他们穿着粗布囚服跪在街上,百姓远远看着,有人捂着脸哭,有人咬着牙骂——骂他宠奸臣、误国事,可骂着骂着,眼泪也掉了下来,那毕竟是曾经的天子,是这破碎山河的旧主。 北行的路比刀子还割人。徽宗的皇后郑氏病得走不动,金兵就用绳子拴着她的胳膊往前拖,她咳着血对徽宗说,早知道有今日,当初该劝你少修些园子。徽宗没说话,只是看着路边冻死的百姓,有个孩子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手却已经僵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为了建艮岳,让百姓把过冬的粮食都拿去交税,那时怎么就没看见这些眼睛呢? 到了五国城,日子更成了熬。金兵给他们的“俸禄”够不上填肚子,徽宗得自己砍柴,冻裂的手握着斧头,一抡就疼得钻心。他开始写诗,写“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孤馆一灯微”,写“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字里的酸苦,比五国城的井水还涩。 有时他会跟钦宗说,要是当年把花石纲的钱用来养兵,要是没听童贯去打辽国,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钦宗只是低着头哭,哭够了,去捡地上的野菜煮着吃。 如今那水坑里的油冷透了,金兵嫌晦气,一脚把土踢进去埋了。徽宗的尸骨混在泥里,没人再管。后来有人说,那地方的草长得比别处黑,风一吹就呜呜响,像有人在哭。 可哭又有什么用呢?当年他坐在龙椅上,握着天下的权柄,却把心思全放在笔墨丹青、奇花异石上,把忠言当耳旁风,把百姓的死活抛在脑后。金兵熬他的尸炼油,是蛮族的残忍,可这残忍的根,不还是他自己种下的?一个帝王,守不住江山,护不了百姓,到最后连自己的尸身都保不全,这不是命,是债。 后来钦宗活了更久,亲眼看着宋金议和,看着有人带着南宋的岁币来五国城,却没人提过接他回去。他偶尔会走到埋着徽宗的那片土坡前,蹲下来拔草,草汁沾在手上洗不掉,像洗不掉的血。风从北边吹过来,带着草原的膻味,他想起汴京的风,该是带着脂粉香和桂花香的,可那味道,他再也闻不到了。 参考书籍:《宋史·徽宗纪》《靖康稗史笺证》
1135年,宋徽宗死后,金兵将他的尸体放在火上烤了三天三夜,期间还不停地注水,最
冷香侵梦幽
2025-08-28 17: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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